第三百四十九章 夏侯钺

小二的声音很平淡,也没有恼羞成怒或者是恨铁不成钢,而是按照规矩,将一切手续交接,恭恭敬敬的将宁越送出了万来阁。

陈怡四肢的锁链被解开,衣服破破烂烂的,即便是身上的衣服有些露骨她也懒得遮掩,人活到她这一步,已经没有顾及和牵挂了,她的家人因为她的一步踏错,被那个书生给陷害的全家死绝,她活着的意义除了报仇还是报仇。

宁越在前方走着,陈怡就在后面跟着,两边的路人更是对自己指指点点,甚至于有几个猥琐的男子,盯着陈怡丰腴的身子来回扫量,不时舔食着自己舌头,发出猥琐的笑容。

宁越看着这些男子的神色,在瞅瞅身后的陈怡,随意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衣服,直接扔给了她。

陈怡一副面瘫脸的神色,面色平静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赤着脚跟在宁越身后,面对路上的泥泞和石子,她也不避讳,慢吞吞的跟在宁越身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六日后

平京城

城南三十里外夕红村

此时的梁惠静静的坐在窗口,看着窗外夕阳黄昏,那张惨白的脸色露出凄苦的神色,而站在她身前的文骞面露愁苦之色。

“姐!你………!”文骞欲言又止,看着眼前如同花一般凋零的女子,他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或许那些情情爱爱的人,看到自己的恋人离去,心中必然是悲伤的,会在自己爱人面前号啕大哭。

但爱到深处的人,看到自己正在在乎的人,内心是平静的,心中像是有一块石头落下,似乎早就知道这一天的到来,而他也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真正悲伤的时候,往往是自己无意间呼喊对方的名字,而却等不到回应,那是才是悲伤泉涌。

“小骞!姐姐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日后的路自己要好好走,不要挑食!平时多喝水!少喝点酒!天冷了穿厚一点!做事情不要太鲁莽………!”梁惠像是一个老奶奶,什么事情都要唠叨一遍。

文骞也没有反驳,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慢步走向梁惠的身后,手掌按在梁惠的肩膀上,身上的鼎气不断灌输,但文骞磅礴的鼎气灌输在梁惠体内如同石沉大海,文骞顿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M..

“小骞!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还有不要找江左的麻烦,他也是好意!做人不要莽撞,做事要三思!”梁惠的碎碎念看似平凡,但却是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穿了文骞的心脏。

“我死了以后!不用送我回家乡了,也不要埋葬在这平京城,把我的尸骨撒入这大江大河中,让我随波逐流,看一看外面的风采!”梁惠神色平淡,但眼皮子却越来越浅薄,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那双被岁月刻画的伤痕累累的玉手缓缓伸出,触摸着窗外的夕阳光芒。

梁惠惨淡一笑,眼皮子似乎是再也坚持不住,感慨万千道:“真美啊…………!”

屋檐处三十米外的一颗火树上,最后一片枯叶随风飘落,晃晃悠悠的坠落在地上,归于寂寥,而窗内文骞输送鼎气的手掌也停止了下来。

文骞蹲下身子,看着双眼闭合的梁惠,手掌颤颤巍巍的抚摸着梁惠的面颊,感受着逐渐冰凉的尸体,文骞的额头慢慢探了过去…………

平京城内城

正在屋檐内书写字画的江左,微微停下了落笔,毛笔尖上的墨水顺着笔尖滴落,一旁正在伺候磨墨的上官汐,神色不解道:“老师!你怎么了?”

江左背着手,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天空中飞过的鸟兽,神色平淡道:“没什么!你去暗中盯着文骞吧?莫要让他生出事端!还有!你也莫要藏拙了!以你的实力!即便不是文骞的对手,但也能够应付自如的!”

“学生明白!”上官汐恭恭敬敬的放下手中的砚台,冲着江左作揖行礼一番后,直接奔着村子给去了。

江左抚摸着胡须,神色平淡道:“大势将起?武明也势必一统天下!”

“老江!”江左刚刚惆怅完,身后却是传来一阵仓促的声音,言语间有些凝重。

江左回头查看,只见诸葛烛手持着一封书信,神色严峻道:“北疆有动静了?”

“什么意思!”江左神色不由狐疑,看着诸葛烛,随即接过他手中的手札,当即看了起来。

“当真是有点意思啊!看样子北疆这一次不单单只是摆摆威风这么简单了!”江左将手中的纸扎放在桌子上,冲着诸葛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诸葛烛倒也不避讳,直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上面,神色凝重道:“此次来使的乃是青帝的重孙,拓跋桑,传闻此人更是修得一身本家绝学,乃是一个难缠的角色,这次来怕不只是搓搓我武明的威风,恐怕还要打秋风!边关已经有三十万大雪狼骑兵在游走,边境的压力在逐渐增大啊!若是放拓跋桑入关,这些家伙若是里应外合炸开城门,边境随时会沦陷!若是不放他进来怕是又落了个下乘!”

“拓跋桑代表的是青帝的颜面,放他入关是必然的,只是放他进来必须要万无一失,且要符合规章制度”江左端起杯盏给诸葛烛倒上来一杯茶水,面色逐渐不好看。

“按照制度应当由拓跋桑入关然后方可接待,可常德之已经被调往鸿关,就必须派遣重兵大将镇守边关,现在朝中的大将能用的已经不多了,常德之不说了,申屠八荒又在鸿关,短时间内难以接受防务,怕是只能在另外三位中选出一个了!”诸葛烛一时间有些愁眉不展,似乎对此颇为发愁,毕竟波涛汹涌的湖面下,已经被搅和的风起云涌了。

“慕容炎远在南疆,一直经营着自己的势力听调不听宣,这次必然也会拖病!”

“尉迟罡虽然尽忠职守,但终归是性情刚烈,而且他膝下三子皆是死于青帝皇族之手,我怕他会毫无顾忌的杀人!”

“听你这么一说,只剩下夏侯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