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京城里就传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在加上地下的人煽风点火,文骞不能人道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平京城,顿时热闹非凡,随着事情越闹越大,这件事情已经往王宫传去。
此时平京城北面,滕鹤阁内,江左正拿着毛笔在自己桌子前笔画勾勒,身侧的上官汐双手碰着砚台看着江左在桌案前写着宁越两字,面色变化不定,显得局促不安,背后也已然被汗水这侵透,神色难堪。
“不错!不错!”江左将最后一笔写完,随意将毛笔扔在了桌子上,拿起旁边的茶盏轻轻喝了一口,嘴中吐出一抹热气,眼神阴晴不定,仿佛眼中有万千怒浪。
“老师……!”上官汐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江左却是静静的看着桌案前的纸张,神色疲惫道:“哎呀!你这位小师弟不得了啊!出尔反尔,可真是让为师头痛的紧啊!这般不守规矩,看样子日后为师少不得要好好调教他一番!”
“老师!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小师弟做人!”上官汐也是随着江左的话往下说,毕竟他可是老狐狸,精明的很,说话对于官场中的人来说,是一门独特的学问。
“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文骞想不出来,和他走的近的还有谁!也只有你这个小师弟能够想的出来;原本按照老夫的步子走,这文骞怎么都逃脱不了,但偏偏被你这小师弟给搅黄了,实在是让人头疼啊!”江左说罢扶额,面带疲弊之色,似乎在为宁越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头疼。..
“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学生愿意代劳!”上官汐放下砚台,拱手一拜,一副赴汤蹈火的架势。
“不用!你们日后毕竟是师兄弟,莫要为了这点小事而伤了情分,这小家伙还真是有意思!”江左十指交叉,思存了一会后,抬首道:“既然你这位小师弟不用寻常法子,那咱们也就不能按常理出牌,乘着这件事情没有闹得王上不愉快,赶紧让文骞入瓮!”
“师傅!您的意思是…?”上官汐自幼学习的都是君子之道,对于这种混不吝的下三滥招数,一时间没了应对之法。
“先将那些嚼舌根的乞丐解决,放出风声就说这都是造谣,还有制造个机会,让诸葛家的小妮子去抢一波,毕竟这可不是一场独角戏,惦记文骞的人,可不只是长公主一家。
顺便给长公主和诸葛家的妮子递个信,就说宁越是文骞的徒弟,该巴结的巴结,该拉拢的拉拢,让你这小师弟找点事情做,别没事的瞎琢磨,他要是闲下来,忙的就是我们给他擦屁股了!”江左看着床边快要枯死的兰花草,拿起手中的茶杯,直接将里面的茶水倒了进去,看着窗台飘落的大雪,江左嘿嘿一笑,嘴中沉吟道:“够聪明!这个徒弟我是越看越喜欢了!”
“学生明白!”上官汐说罢,将手中的砚台放在了桌子上,拱手一拜便是退了出去,独留江左一人在窗外看着纷飞雪景,嘴中沉吟道:“情爱!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啊!”
一连过了几日,宁越马上就要走马上任,而此刻也是到了分别的时刻,原本的嫡系军队,不可能一只留在京城,随着年假的结束,诸军将士都在迅速返回,宁越一人要整理花名册和点卯,好在闻人无双及时赶来,帮他分担了大部分的压力。
这一夜,军中的主干将领皆是围坐了过来,柳大年、徐怀、黄赞、孙胖子、白子夜、路南鸿、小虎等等几人,皆是围坐了一块,桌子上摆满了酒菜,却是无一人率先动筷,气氛显得沉闷。
宁越因功劳,获封中将军,目前担任镇京军副将,属五品官,之前的位置也腾出来,宁越目前也有举贤的能力,为此宁越直接推荐了徐怀。
这其中也有各个因素,徐怀老成持重,又曾经参与过数次大战,可谓是身经百战,若是修为更进一步,更是可保低下兄弟平安,这也是宁越最看重的地方。
武明有将变法,将士获得升迁,不可在统领原先部署,以免发生割据一方的情况。
这件事情也是发生过,炎皇在位时期,南岳大将军百里炙割据一方,自立门户,炎皇大怒,前后派遣三波大军,每位都是身经百战的上将军前去围剿,皆是因为其手下用命,在借助地理优势而铩羽而归,之后琦皇请自率领十万精兵,这才收服失地。
从此之后,武明的将领被大大的约束,这也是导致,明明武明十分强盛,但依旧要受燕岚和兽潮的鸟气。
宁越因为提升军衔的缘故,已经被留任军中,而之前跟随来的众将士则是要遣返回鸿关,在天龙之潭周边构筑防线,这一别或许很久才能见到,或许永远也见不到了
感受着桌案前沉闷的气氛,宁越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对着徐怀道:“徐老哥,小弟我敬你一杯!”
徐怀受宠若惊,连忙端起酒杯,神色惶恐道:“将军!这怎么使得呢?”
“日后军营的老兄弟就拜托您了,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活下来就行,缺胳膊少腿也没关系,送到我这来,还有几亩田地,也够他们吃喝了!”宁越说着眼眶红润,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后看向众人道:“哥几个都打起精神,混出个人样来,兄弟我日后还要靠你们升官发财呢?”
“宁兄弟,京城不比外头,这里的水深的很,你还搅和在文骞将军的事情里,万万马虎不得,一个不注意就是万丈深渊啊!”黄赞语重心长,毕竟宁越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关心心切也是常态。
“去去去!别咒我大哥!”路南鸿当即开口打了个马虎。
“千言万语都在酒里,日后若是有机会我看看能不能外调,这平京城虽然是个富贵地方,但这样的景秀牢笼,可困不住本将我!”宁越说罢,举起手中的酒樽,高举道:“诸位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