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被锁链缠绕住的淼焱赑屃张口哀嚎,声音似龙吟龟鸣;金灿灿的身子不断挣扎和拉扯,橙黄色的锁链时而松散时而挺直,似乎随时会绷断。
“碰碰碰!”淼焱赑屃的元神不断的颤抖和削弱,那张巴掌大的龟嘴猛然咬向锁住咽喉的锁链。
“咔嚓!”清脆的声音传遍四周,坚不可摧的锁链瞬间断为两节;宁越的大脑像是被尖锐的长针刺了一下。身子微微颤动,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整个人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一样。
“去!”宁越紧咬着牙关,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盯着苦苦挣扎的淼焱赑屃,宁越当下屏气凝神,刚刚被咬成半截的锁链再次凝聚,直接锁拿淼焱赑屃的脖子。
宁越眼神冷漠,神情坚毅,猛地怒喝道:“给我过来!”
“撕拉……嗦嗦”橙黄色的锁链锁住其咽喉,直接拉直了淼焱赑屃的元神;淼焱赑屃的身子腾空,四肢死命的挣扎,然而任凭它如何扑腾都无法甩开眼前锁链。
“给我过来!”宁越怒喝一声,三百六十五道旗子纷纷插在锁链周边,将淼焱赑屃镇压在锁链周边;随后宁越猛然一拉,淼焱赑屃的身子不断被锁链拉扯,向着宁越额前的塔基而去。
宁越眼神冰冷,看着扑腾的元神,两手结印,眼中寒光流动,盯着塔基怒喝道:“开!”
“哗啦啦!”“咔咔咔!”金黄色的塔基状若盛开的莲花徐徐绽放,宛若金身菩萨的莲台。
“落!”宁越猛吸一口凉气,锁链急剧拉扯,想要将淼焱赑屃的元神拉扯在莲台上。
“不!不可能!不要啊!”淼焱赑屃的元神感知到塔基莲台的用途,整个身子都在拼命的挣扎,身上的快锁链一直在来回的拉扯,锁链咯咯作响。
宁越额头上的冷汗直冒,看着拼命挣扎的淼焱赑屃,宁越觉得自己的大脑都要炸开了,额头上的汗水宛如雨下;宁越调整好自身状态;猛吸一口长气,神色凝重,张口怒喝道:“下来!”
“索拉!索拉!”五条锁链齐齐拉直,两者开始在空中拔河,感受着锁链沉受的压力,宁越粗狂的两手合十,紧咬着牙冠道:“下来!”
“嗦嗦!”莲台上,一条粗壮的锁链宛若蟒龙,直线向着上空的淼焱赑屃的元神冲去,宽大的锁链和捆绑的四肢和手臂相比,足足大了三倍。
宛若成人大腿粗细的锁链形似蛟龙,将淼焱赑屃的龟壳牢牢缠住,猛地往下拉扯,令得淼焱赑屃身子猛地一个趔趄,整只龟往下冲出足足数十米的位置,距离宁越所在的方位还有三十米的距离。
“不!给我停下!”淼焱赑屃竭尽全力的往回拉扯,巨大的力量下绷断了前肢的锁链;橙黄色的锁链碎片肆意的坠落在天际中,其余三条锁链也是苦苦支撑,若不是宁越在中间多加了一条粗壮的链子,怕是直接让他给逃走了。
“世间本无罪!但有了利益那就会延生恶!”宁越赤红的双眼盯着眼前淼焱赑屃的身子,宁越神色淡漠道:“弱小便是原罪!虽然我也强不到哪里去,但谁叫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谁叫这个世界不公呢!”
“太虚镇魔术,应如是观!”宁越双手结印,磅礴的鼎气在淼焱赑屃的头顶汇聚,最终浮现出一樽金身巨手;宛若山岳的手掌按着淼焱赑屃的身子向着下方的塔基莲台推去。
“不!不要!我不甘心!小鬼!你竟敢辱我……!”淼焱赑屃眼中满是不甘心;在他看来宁越弱小的不能再弱了,凭什么能够掌控他,他不服,但眼下再多的不忿也改变不了局面了。
“镇!”巨手猛然向下推力,任凭淼焱赑屃的元神死命的向上抵抗,但却是无能为力。
“碰!”淼焱赑屃的元神直接被按在了莲台上,无数的秘文包裹着淼焱赑屃的元神,宛若河水一片一遍的冲刷着他的身躯;随着时间的流逝,淼焱赑屃挣扎的动静是越来越小,身上也被秘文所包裹,渐渐的身子开始石化,就在塔基上镇坐。
当石化完全之后,无数的妖气开始汇聚在石化的赑屃周边,丝丝缕缕的妖力不断的被凝聚和提炼。
在此期间宁越自身的鼎气一直在维持运转,以自身为容器,将妖力在体内运转小周天后这才堪堪送入塔中。
过入体内的妖气天生和鼎气不对付,稍不留神两者就会冲撞打架;宁越每一刻都在仔细的盯着妖气的动向。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长时间的修炼令得宁越的精神力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宁越也是愈发的疲惫,大脑昏沉沉的,随时会昏睡过去;为了保持大脑的清醒,宁越猛地咬向自己嘴中的舌根,强烈的刺痛感让宁越猛地清醒。
然而意外终归是发生了,一缕大拇指粗细长短的妖气不受控制到处乱窜,将宁越的五脏六腑四处冲撞;一旁观察的常帝眉头一锁,眼中透露着凝重,当即大声吵嚷道:“不要乱,稳住自己的心神”
“呼呼呼呼!”宁越嘴中喷吐着热气,不时还冒着火星,若不是提前吞服下冰液,怕是现在的宁越已经五脏六腑焚寂而死。
宁越运转鼎气将那枚妖气包裹回归主体,随后抽丝剥茧般将这枚妖气给驱散抽离,做完这些宁越已经是满头大汗。
黑色的妖力在宁越体内运转数个小周天,之后流入石化的赑屃上,妖气入体,诡异的妖纹浮现在塔上,刻画在气塔上。
太虚镇魔塔此刻也在不断的完善,有了塔基后剩下的就是八角塔柱,后面就是各色各样的妖纹覆盖在上面,每一层的纹路覆盖都会让宁越的宝塔坚硬一分,随着时间的流逝塔身也是愈发的凝视,最终化为一具七层黑色宝塔,上面灯火莹莹。
丝丝缕缕的妖气不断汇聚入塔中,原本疲惫不堪的宁越此刻已经熟能生巧;虽然疲惫但好在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此刻宁越所需要的就是时间,为此常帝不惜加快了塔内的时间流逝,和外面相比就是塔内一天外面的一个时辰。
宁越在外修行,而龙虎滩哪里已经打成了一锅粥了;轩辕令郎三次进攻法阵,每一次都铩羽而归,第一次的时候轩辕令郎麾下的兵卒士气最高,连连在阵法中交战了三天这才堪堪退军;但随着失败的次数的增多,麾下士兵的士气也在快速的消散,战争持续的时长也在缩短。
没法子的轩辕令郎只能下令整军一日,次日清晨轩辕令郎再次发起进攻,只不过交战的时间乃是半月时长最短的一次,只坚持了一天便是撤了下来。
多日的征战让拓跋罡也有些吃不消,双眼上布满了血丝,拓跋罡神色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周边的武将各立两边,面色有喜有忧,可谓是哀乐参半。
“眼下各军的伤亡情况如何”拓跋罡看着手中的竹简,心情烦闷的他也懒得看了,直接将手中的竹简扔到了一边,神色疲惫。
“半月下来,我军伤亡已经接近三万了!但武明的伤亡绝对高于我军,其伤亡都人数是我军的两倍!”萧塑背着手,将这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说出。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武明国土地域面积辽阔,乃是我燕岚的六倍有余,国内的人数更是亿万万人。我燕岚和他们比终归是差点,我们每一员士兵的性命都比他们要珍贵;况且这还是我们借助阵法的前提下,看样子武明这些年也不是在做无用功啊!”拓跋罡正准备拿起毛笔书写一二;但持笔半晌,只觉得心中乏味,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尺梨先生!阵法还能维持多久!”拓跋罡低沉着眼睛,伸手揉晃着自己的眉毛,像是只有这样,才能把眉宇间的阴霾给驱散开。
“阵法目前被武明连破三十六处破绽,我已经命人抓紧时间修缮了;但还需要不少的时间,如若持续下去,阵法最多只能支撑十天的时间!”名叫尺梨的男子年岁大约十七八岁,这样年轻的男子被拓跋罡尊称为先生,可见阵法师在燕岚的地位是何等的高。
尺梨身长八尺,面似白玉,棱角分明,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和大阵内浑身浴血的众人截然不同,与生俱来的孤傲气质和大帐内的众人截然不同。
蚩青青往往对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极其反感,常常称呼他们为傲鸡;还经常当面骂他们,这些人碍于蚩青青的身份,没有和他计较,但每次消息传入蚩帝姬耳中,蚩青青少不得要挨上板栗和被禁闭几天。
眼下蚩青青懒得搭理他,这也给尺梨留了些颜面;要不然今日少不得又是一番羞臊的场面。
拓跋罡神色凝重,双手合十抵住鼻息,一双黝黑的眼睛提溜转动,不知道在预谋什么,沉默良久道:“天龙之潭的防御力量如何了!”
“眼下我军的全部战力都投入了龙虎滩中,天龙之潭目前只有牧人歌的部队在哪里驻扎!”贺览神色凝重,说到此处整个人的语气都迟疑了不少。
“哦吼!”公羊焚天听到此人的名字,神色平淡,但嘴角的笑意是怎么都遮盖不了的。
“哼!”“纨绔子弟”大帐内不屑的声音络绎不绝。常人顶多是对自己不对付的人厌恶和敌视,但眼前一行人谈及这牧人歌似乎对他只有鄙夷和不屑。
“牧人歌!”拓跋罡默念着这个名字,紧锁的眉头又深邃了几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面色难堪到极致。
“将军!天龙之潭如此重地若是交给他,岂不是误了大事啊!”北宫朔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的确如此!但我军眼下已经无人可用了;抛去眼下的战阵之兵,这牧人歌是整个军营的最强者,其周身应当还有不少的护道者,牧人歌废物就废物了,但只要他在这一日,他的护道者不可能视而不见!”萧塱双手环抱胸膛,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牧人歌现在是什么实力!”蚩青青秀眉紧锁,一直没有开口的她,第一次质疑一员将领的能力。
“盛莲境中期!”
“这……”众人环顾一圈,有的人觉得牙疼,有的人觉得还行,还有的人觉得凑合着。
“若是下令让他死守一月!应当是没有问题的!”贺览背着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哼!”公羊焚天不屑的冷哼一声,后面站着的公羊申面色迷茫,看着身侧的公羊亥道:“这说的是谁啊!怎么感觉大家表情都不对啊!”
公羊亥翻了白眼,看着声音有些大的公羊申,心想:这小子不会是故意说这么大声让所有人都听到吧。
“唉!你倒是说啊!”公羊申有些急躁,说着便要拽公羊亥的衣服。
“猴子!安静点!”公羊焚天听着身后的动静,侧头教训道。
有了公羊焚天的警告,原本还颇为猴急的公羊申瞬间老实了,只是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公羊亥,盯着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无奈的公羊亥只能密语传音道:“牧人歌乃是北原第一世家的牧家出身,其一族代代为将,六代悲歌七代惨烈八代英豪;到了这第九代生了个牧人歌这么个败家子的玩意。其一身修为都是从女子哪里得来!”
“女子!什么意思!”公羊申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瓜子,不似先前那样大声嚷嚷,而是密语传音给公羊亥。
“这人修炼的是双修之法,一身的鼎气杂七杂八,华而不实,乃是个花架子,为此没少让牧家人头疼,可这小子风流惯了,也改不过来,至此牧家满门忠烈的名声算是彻底被这小子给败了!”
“原来是个败家子!”公羊申小声的呢喃,一直在椅子上斜躺着的公羊焚天伸手掏了掏耳朵,看向两人招呼道:“都闭嘴吧!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