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有很多矛盾的事情，比如你什么都没做，但是你却要承受很多东西。”
秦薇眯了眯眼睛，不理解何霆玮所说的是什么，“所以，我承受了什么呢？”
“你想知道吗？”
秦薇望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一时之间，似乎猜到了何霆玮的用意，如果，一切都是她不愿意想来的，那么回忆起来，对她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对么。
她一转头，看到阳光洒在了他的脸庞，仿佛撒上了一层光。
这么一看，确实是赏心悦目。
何霆玮感到炙热的目光，微微一转头。
秦薇连忙转头看向窗外，心跳如擂鼓。
两人来到医院，秦薇排号、等待，这中间，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看了医生开了一堆检查。她径自过去，刚刚的事情有些丢人，还是别扯太多了。
秦薇从检查室里走出来，看到何霆玮正等在门口。
秦薇看了何霆玮一眼，“不用那么麻烦你，其实我自己都行，你该干嘛干嘛去，到时候来接我一下就行。”
何霆玮笑了笑，“你麻烦得多，也不差这一件。”
秦薇瞪大眼睛，所以，他们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仅仅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吗？
专家医生是个老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仔仔细细地看了所有的报告单，身后还跟着四个年轻医生，想来是他的徒弟。
医生看了又看，似乎是不敢置信，然后推了推眼镜，瞥了一眼秦薇。
“根据报告上所显示，你似乎没有任何的损伤。”
秦薇：“没有任何的损伤，那我怎么就失忆了？”
“有可能是癔病，和情绪激动有关系，功能紊乱所导致。我认为心理因素占一大块。”
秦薇猛地转头看了一眼何霆玮，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心理因素，才会要刻意遗忘一切。
何霆玮听到这个结果，也是有些诧异，原本以为是秦薇在海里伤到哪了，没想到一切是正常的，也就是说，她是自己不愿意想起这一切。
两人走出医院，秦薇脑海中回荡着那句话：“也许是短暂性失忆，过一阵子就恢复了。”
秦薇跟着何霆玮回到车上，他正准备发动车子，秦薇说：“我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何霆玮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下子松了松，又捏紧，“倘若是你不愿意回忆起一切，那你还有必要知道一切吗？”
秦薇：“有必要。”
何霆玮拧眉。
秦薇：“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一段过往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总是要面对的不是吗？我总不能永远地活在一个不知道的世界里。”
何霆玮听到秦薇这话，微微诧异，她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以前她说到洪流系统的时候，说，既然人类活在已知的世界里那么痛苦，不如去一个虚拟的世界里，在里面重新开始，重新过好这一生。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她是真的变了。即便失去了记忆，但她的心思已经变得跟之前截然不同了。
“那你要做好准备，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你想停下我就不说。”
秦薇猛地摇头，“我想过了，好的我，坏的我，都是我，既然是我，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不去了解了。”
“好。”
秦薇大概能预测自己和何霆玮发生的事情，但没想到两人竟然是这般离奇。何霆玮为了让秦薇没那么难过，刻意避开了她父母的事情，只是说了研究所所发生的一切。
秦薇听完之后，忍不住唏嘘：“按你这么说，我以前还算助纣为虐。难道我就是因为助纣为虐，所以内心才会不好意思？然后现在失忆了？”
“不，不是。研究所一直是由万迪所控制的，你，或者你们，不过是听万迪的话而已。并且洪流系统一事，本身就是一个大项目，而万迪背着所做的那些事情，你又不知情。既然不知情，也就不算是助纣为虐。而且，你在进入洪流系统之后，出来体验了一遍，就及时地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也是由你摁下了毁灭的按钮。”
秦薇听到这一切，好陌生，“你这说的，就跟我看电视剧一样，好遥远。”
何霆玮说：“不急，一下子让你去了解这些事情是很难，你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消化。”
秦薇“嗯”了一声，“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何霆玮：“怎么？急了？”
“不是急了，我总不能按兵不动吧？”
“其实到这为止，关于洪流系统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现在的你，只需要安心养病，至于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他想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我感觉，也是一种第六感，他并没有什么坏心。”
“没有什么坏心，他想做什么？按照你所说，研究所最大的负责人是万迪，已经没有更大的，除非？投资人们？”
“这也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现在不排除。但其实，也说不通，这些年我们和投资人的关系是投资和被投资的事情，他们对于我们内部的事情是参与的，最多就是宏观上的决策，有一票同意和否决权，仅此而已。其次，投资人是趋利的，有利可图他们才会来，才会进行投资。只是这个人的行为很奇怪，到现在为止，我看不到他的趋利在哪。当然，也有可能是隐藏的太深，我无法断言。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层纱，看不清道不明。”
秦薇沉默一会，“是谁呢？”
“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养好身体，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
秦薇：“所以，我们只能按兵不动。”
何霆玮淡笑，“我们忙碌太久了，这已经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了。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走哪算哪。你能安全是最重要的。”
秦薇脸颊有些烫，眼神望向车窗外，“喂喂喂，你不要说得这么煽情，搞得我以为你暗恋我一样。”
“暗恋？”何霆玮沉吟片刻，“不可能。”
秦薇：“……”
“反义词倒是有可能。”
暗的反义词是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