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鸩穿着一袭雪白的纱衣,坐在梳妆镜前,小奴站在她身后,为鸩梳理那及腰如绸缎般的秀发。鸩看着铜镜中面庞,手习惯性地摸向腮侧,漆黑的眼睛慢慢没了焦距,虽然已经过了三年,但是那分离皮肉的痛楚,还是铭刻于心。
“小姐,你的头发真顺滑,小奴好羡慕。”小奴羡慕的声音,将鸩从游离的思绪中唤醒。
鸩对于小奴偶尔的孩子心性已经见怪不怪,“只要你不挑嘴,你也会有这样的头发的。”“真的?那我以后什么都吃。”小奴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枯黄暗淡的长发,信誓旦旦地说。鸩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这是她第多少次和小奴进行这样的谈话。
小奴从放在梳妆台上拿起一条天蓝色的发带,轻轻地打了一个结,系住那顺滑的发丝。
今夜是她为她的睿哥哥第一次疗毒的日子,因为疗毒的方式让她有些紧张。鸩坐着品茶,以求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
夜越来越深,鸩穿着薄薄的单衣,已经感到有些微微的凉意,毕竟已经接近秋季。可是早已对卞亦睿说好今日是替他疗毒的日子,可是如今他还没有出现,就在鸩打算放弃,改个日子,起身准备就寝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一身酒气的卞亦睿被冷怀搀扶了进来,鸩上前查看,发现卞亦睿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什么。
“王爷去望归楼喝醉了,小的把王爷带回,交给王妃,还请王妃为王爷驱毒。”冷怀机械毫无感情地对鸩陈述着事情的始末。“把他放到椅子上吧”望归楼,望归楼,今日他又去思念她了吗?最近被卞亦睿种种行径伤害的内心,又慢慢恢复了它原有的热度。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替睿王爷驱毒了。”冷怀盯了鸩一段时间,然后离开,他从鸩那坚决的态度中察觉到这名女子不希望被别人看到驱毒的程序。
鸩静静地看着卞亦睿这是她从遇到他这段时间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看着卞亦睿被毒折磨的变得消瘦的脸,心中腾起一股难以名言的痛意。“睿哥哥,我是瑾儿啊,你的瑾儿啊,如今我回到你身边了,你不要再糟蹋自己了好不好。”说完鸩就抱着醉醺醺的卞亦睿哭了起来。这一哭就哭了好久,想把这三年受得委屈痛苦全部哭出来。
“瑾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卞亦睿带着浓浓的鼻音,说着醉话。
鸩从卞亦睿身上爬起,调整了一下情绪,斩钉截铁地说:“睿哥哥,瑾儿一定会治好你,哪怕代价是我的命。”说完鸩扶着卞亦睿来到屏风后面,那个泡满药草的浴桶静静地放在那里。鸩把卞亦睿放进浴桶之中,让他靠着桶壁坐好之后,她轻轻一拉系在腰间的腰带,单衣滑落在地,露出美好的胴体。褪去衣物之后,鸩也坐进了浴桶之中,伸出玉手,准备褪去卞亦睿身上的衣物。因为紧张,手指有些颤抖,费了好大的劲,才尽数帮卞亦睿身上的衣服除去,二人此时是真真正正的裸裎相对。
鸩抬起手腕,从浴桶中捞出正在游水的白蛇,启开蛇口让毒牙咬破手腕,暗紫色的鲜血流了出来,她轻轻地吸了一口,之后慢慢凑近卞亦睿的唇,像下定决心似的,闭眼一口吻了上去,慢慢启开卞亦睿的嘴,把有些冰凉的血液喂到他的嘴里。因为醉酒身体燥热的卞亦睿,因为食道中滑过这一丝冰凉,舒服地闷哼了一声。但是不久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发红,卞亦睿中的毒在那口毒血的刺激下,开始发作了。他周身的药水泛起腾腾热气,卞亦睿浑身露出青筋,极度地忍耐着,长久下去体内的剧毒会烧尽他浑身的血液。
鸩伸出手把卞亦睿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慰说:“不要怕,你还有我。”说完就调动着体内的毒功,通过身体的大面积接触,为卞亦睿驱毒。
原本燥热的身体渐渐地冷却了下来,卞亦睿像是要汲取更多的舒适似的,张开双臂,抱着那冰凉的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