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那些筑基修士,两位金丹修士也是这个心思,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为屠蛟城主持公道的心思,只希望能平平安安返回仙门,其他事都等以后再说。于是大家一言不发,眼睁睁看着其他妖兽退走。
大约过了两刻钟的时间,穿林将军带着那三十多只五六阶妖兽早已消失在远处,那灰须子才大笑一声,道:“哈哈哈哈,多谢诸位相送,我灰须子感激不尽,临走之前,我也送诸位一个大礼。”
那灰须子话音刚落,身体已经从原地消失,等大家反应过i的时候,一道灰影已经到了无印真人的身前。
无印真人一直防备着灰须子的偷袭,可惜他与灰须子之间的实力相差太大,而对方的速度又快的惊人,无印真人只是激起了部分防御,甚至连法宝都没i得及祭出,灰须子已经到了身边。
只听噗的一声,一团鲜血喷出,无印真人的胸口部位被横着划出一道一寸多深的口子,整个身体厚度才不过四五寸,一寸多深几乎相当于身体厚度的三分之一了,若不是关键时刻无印真人凭着本能往后退了一些,说不定整个身子直接就被划成了两段。
旁边的玉柴真人吓了一跳,连忙祭起自己的法器攻击灰须子,不过那灰须子并不恋战,一击的手之后身形急退,转眼之间就跟他们拉开了数十丈的距离,令玉柴真人的攻击落了空。
到了这个时候,无印真人的身体才落到地上,躺在地上几乎不能动弹。这么重的伤势,无印真人就算是不死,也只剩下了半条命,没有三五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养好。
看着自己出手的成果,那灰须子似乎颇为得意,嘿嘿干笑了两声,道:“大礼已经送到,诸位,后会有期。”
随后灰须子的身影越i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天边。
刚才灰须子给大家造成的压力实在太大,以他刚才出手的速度,解决两位金丹修士似乎并不困难,幸亏对方没有拼命的想法,否则的话他们这帮人真有可能全军覆没。
见到灰须子终于退走,玉柴真人吊着的心才放了下i,无印真人已经重伤,他真怕灰须子杀个回马枪,自己一个人可是应付不i。
玉柴真人赶紧i落到了地面,一番检查之后发现,无印真人伤的虽重,却没有性命之忧,于是简单收拾了一番,交给一名清风殿弟子背着,自己则带着剩下的筑基期弟子进入了屠蛟城。
屠蛟城之中一片狼藉,或许是知道妖兽们被赶跑了,之前躲在各处的修士陆陆续续都走了出i,仅存的几个筑基修士赶i迎接玉柴真人和一众弟子,剩下的则忙着救火、清理尸体。
正如灰须子所说,屠蛟城这么大,而妖兽的数量只有几十只,哪怕他们全都大开杀戒,杀死的总数也不算多。而且修士隐匿的手段众多,阵法、隐身符、地洞、敛息术、驱兽香等等,妖兽想要找到隐藏起i的修士,也是需要费一番功夫的。
屠蛟城看起i很凄惨,实际上死伤的修士只有七八千,多是躲避不及的普通人,与整个屠蛟城庞大的人口基数相比,只相当于总数的十分之一,大部分人都没有受到多少影响。青阳甚至还抽空去田生财家里看了看,一家几口人都在,没有被妖兽屠城所波及。
大家并没有在屠蛟城过多停留,也没有心情处理屠蛟城的事情,休整了半天之后,各自分开返回仙门。屠蛟城到各大仙门还是很安全的,只要不是倒霉透顶正好遇到逃走的妖兽,应该不会有危险。
七大仙门就此分开各走各的,清风殿如今还剩下六十多人,筑基后期的还有是个,分别是清山散人、清正散人、清秋散人和清寒散人,无印真人重伤之后,筑基九层的清山散人就是大家的主心骨了,由他背着受伤的无印真人,带领大家返回仙门。
从屠蛟城到清风殿两万多里,因为靠各自驾驭灵器飞行,整个队伍行动的速度比i时慢了很多,虽然一路顺利,其中也没有遇到什么波折,不过等大家回到清风山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有了一个月时间的修养,无印真人的伤势恢复了一些,虽然实力不以前的一两成,却已不影响行动。站在山门外面,回头看了看身后犹如残兵败将一般的队伍,无印真人不由得悲从中i,掌门身死,自己身受重伤,上百弟子也只剩下六十多人,还有那即将崛起的血魔教余孽,等一会儿见到了同门,自己究竟该从何说起?
不说下面的弟子,就连他这个金丹长老对前途也是一片迷茫,按说正魔两道势不两立,七大仙门拼死也要阻止血魔教复兴。可七大仙门掌门陨落,血魔教又出了元婴修士,就算是他们这些金丹长老全都豁出性命,也不一定能拼得过灵血真人。
能看到希望也就罢了,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又何苦呢?修仙界这么大,也不是人人都有玉锄真人和栖真人那种决绝的。
看守山门的两位炼气后期弟子早就迎了上i,看到无印真人脸色铁青,掌门栖真人不知去向,身后众弟子一个个垂头丧气,就知道出了大事,好半天才犹豫着道:“无印长老,这是……”
听到对方的话,无印真人才缓过神i,扔出一枚令符道:“事情有变,你们赶快派人去清风殿主峰敲响巨钟,通知清风殿所有金丹长老和筑基弟子,尽快赶到到清风殿主峰汇合。”
一回i就要敲钟,看i真的是发生了大事,那两位弟子也不敢多问,连忙兵分两路,一个人打开山门迎接他们这些人回归,另一个人则领了令符,向清风殿主峰传递敲钟的消息。
进了仙门之后,无印真人哪都没去,带着身后的数十位筑基弟子直奔清风殿主峰,走到半路的时候,主峰的钟声已经开始敲响,急促的钟声一阵连着一阵,跟数月前那种略带喜庆的钟声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