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贾芸,你所说可属真!”宝玉急切的问道。
“当然属真,这事儿,我还是从冯紫英那里听来得,这家伙你知道,那可是京城的百世通,那还能有假吗?”贾芸绘声绘色的说道。
宝玉一听,更感兴趣了,急忙问道:“可有说过,夏金桂是哪家小姐?”
贾芸假装回忆了一番,说道:“这夏金桂据说出身于豪门富贵之家,她家是户部挂名的皇商世家,且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户,家境巨富无比。
而且她家被称为“桂花夏家”,单有几十顷地独种桂花,长安城里城外的桂花局都是她家的,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她家贡奉。
据说啊,这夏金桂生得颇有姿色,也颇识几个字,喜好舞文弄墨,作得一首好诗。
但此女却是命途多舛,父亲早逝,又是独女,寡母寡母的却是极为凄苦。
但夏金桂却是没有因此而颓丧,而是寄情于诗词与胭脂之中,据说达到了痴迷的程度!”
宝玉本来近期有些被姐妹们刻意冷落。
可以说是到了空窗期。
如今又从贾芸口中得到了这个在宝玉心中近乎完美的女子,家庭富庶,却年幼丧父,只得寄情于他物。
尤其是听到喜爱诗词和宝玉自己调制胭脂。
这样的女子可谓是在宝玉心中可谓是完美至极。
尤其是在贾芸刻意的塑造下,再加上宝玉的脑补。
让人不得不心生怜爱。
要不怎么说写小说的都心脏呢,想让你看到什么的人物,就让你看到什么的人物。
不知不觉,就被套了去。
宝玉再也顾不得什么贾芸,什么花露水了,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夏金桂,
内心里多么渴望想要见一面啊。
宝玉唯恐贾芸哄他,梦境破碎,不由得再次确认的问道:“你确定听得没错,确实有桂花夏金桂这个人?”
贾芸本来还想装着只是听闻没见过的不确定的样子。
却见薛宝衩开口道:“京城桂花夏家,确实有那么个人。
桂花夏家同与我薛家为皇商,所以之前我听我家父亲说起过那么一嘴!”
薛宝衩说完,还跟贾芸对视了一眼。
贾芸对薛宝衩露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要不然这个谎,还真不好圆!
宝玉见薛宝衩都确定有这么个人了,心里的那个担忧就放下了,更觉得想要结识并早点见到这个夏金桂了!
贾芸一点儿都不担心穿帮。
只要宝玉见到夏金桂,以夏金桂的那个小心思,一听到宝玉来自荣国府,再加上宝玉长得确实不差,糊弄起宝玉来,绝对跟玩儿一样。
即便是没见过宝玉的胭脂,那也得找个理由喜欢并痴迷上。
一旦得了手,呵呵,那就原形毕露各自看手段了。
贾母见宝贝被哄了住,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连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几分欢喜。
随即又对贾芸说道:“险些被你这个皮猴子哄了去。
你来我这儿,并不是为了孝敬我几瓶花露水吧?
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贾芸尴尬的笑了笑。
姜还是老的辣,这还没透露意图,就被贾母发现了端倪。
贾芸看了看宝玉,又看了看黛玉一行人。
除了宝玉,其他人哪能不明白贾芸有事儿要与贾母谈。
于是给贾芸使了一个眼色,便借口有事儿,便告退了。
贾母见黛玉识趣的离去,也对宝玉说道:“去给你娘那里请了安去,再回我这里来!”
宝玉这次不敢乍刺,应声离去。
贾母见人都离去了,只剩下贾芸和她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芸小子,这下可以说了吧,有什么大事儿,还需要把人给支走!”
贾芸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他先是扫了一眼刚刚被支走的宝玉的背影,然后转过头,看向贾母,紧绷的嘴角微微翘起。
“老祖宗,此事关系重大,甚至说可以给荣府添一份与国同休的产业,所以不得不支开旁人!”
贾母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纹。
贾母紧盯着甲,仿佛要将对方的心思一眼看穿。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贾芸点了点头,咽了口口水,表情严肃地开口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而且我也已经同圣上谈好了,要以大峪千户所组建一个商会,负责以后大峪的产出等运作。
皇家以李成皇子的名义占四成份子。
剩下的八成份子化成六十股需要咱们几家购买,一万石粮一股。
而且我可以做出承诺年底的时候会翻倍给出红利。
当然了,也可以一次性买断,年底的时候直接双倍返还。
老祖宗,您知道现在闹灾荒,急需粮食。
如今京城有富余粮食的也就咱们几家。
那么多的粮食在手,在这个时候是祸不是福啊!”
贾母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额头上也不自觉地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显然她对贾芸的话是赞同的。
贾母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思绪在脑海中不断翻腾、碰撞。
贾母轻轻摇头,似乎是否定了刚刚闪过脑海的想法;时而微微颔首,似乎对某个思路有了些许认同。
问道:“芸小子,你给我透露一句实话,这里面不会有其他算计?”
贾芸叹息一声道:“老祖宗,我要说没有,那您肯定不相信。我是想着借此机会整合一下四王八公的实力。
借此利益牢牢的和皇家绑在一起。
毕竟四王八公时代已过百年,咱们各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没落了。”
贾母又试探着问道:“那这份子能不能落在宝玉头上?”
贾芸叹了一口气,都什么时候了,贾母还想着给宝玉留一份可以传世的产业。
但以宝玉那个尿性能守住吗?
能守住的才叫产业,守不住的那叫祸端。
而且荣国府的爵位也轮不到贾宝玉,那是人家贾琏的。
贾母一死,宝玉早晚有一天要出府的。
出了荣国府的贾宝玉还能剩下什么,贾政又靠不住,也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罢了。
“老祖宗,这份子对宝二叔来说,是祸非福啊!”贾芸意味深长的说道。
贾母也叹了一口气,心里跟明镜似的,也知道宝玉守不住这份财富,但还是想在死之前,多给宝玉留份产业。
不甘心的问道:“若是有你看护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