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贾芸就起床了,开启了一天的锻炼,这是他经久不息的坚持。
一个好身体永远是做一切事情的根本所在。
锻炼完,洗了个澡,然后回书房把花露水的大致配方写下。
贾芸记得花露水的大致成分是酒精,薄荷和金银花。
至于怎么配比,就需要云儿自己研究了。
贾芸相信凭借云儿的天赋,应该很快就能找出最合适的配比。
吃过了早饭,看到袭人在洗衣服。
于是就悄悄来到袭人的身后,打算来一个偷袭。
但看着袭人辛苦的洗着衣服,心底生不一丝怜爱。
见袭人那么辛苦,先是用皂角捣碎之后,放在衣服上搓洗,随后再用清水泡干,然后再浆洗特别费时费力而且麻烦。
贾芸突然上前一把抓住袭人的手。
袭人吓了一跳,见是贾芸,便嗔道:“公子别闹,我还得洗衣服呢!”
贾芸却是不管,依然抓着袭人的手,看着袭人被泡的欺负发皱的手,一阵心疼。
“你好歹也是我贾芸的姨娘了,怎么还亲自洗衣服,给你们添置侍女,你们都不要,看这手,不是要心疼死我吗!”
袭人看着贾芸的脸,心头一暖,噗嗤一笑,道:“公子,这样的生活,袭人已是觉得奢侈了,洗洗衣服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再说了公子的衣物交于别人,袭人可是不放心。”
“那这样洗衣服也是太麻烦了!”
“哪有什么麻烦,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贾芸愣了一下,然后拽起袭人的手就走。
“跟我来,我给你做个好东西!”
袭人不明所以,但被贾芸牵着手,也只得跟随而去。
贾芸先是去了厨房,翻找一番。
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猪油。
然后烧了一把草木灰,加水搅拌过滤,再煮上一会儿。
将猪油放入锅中熬出油脂再将熬出的油脂过滤掉渣滓,然后将碱水混合液倒入油脂中,一边倒一边搅拌,直到皂化过程完成。
期间贾芸又找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将混合物倒入模具中,震平后让其自然凝固。
贾芸拍拍手,对自己的一番操作还算满意。
“嗯,好了,还不错,等成型就可以用了!”
这一系列的操作让袭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不明所以。
怀疑的道:“这,这就好了?”
袭人实在是没看出什么个所以然来。
“嗯,还等它凝固!”
“哦。那还需要多长时间?”
贾芸想了想,怎么着也得个两天吧,于是回道:“两天!”
“哦!那公子,我先去洗衣服去了!”
袭人不再言语,忙活了一通不说,啥也没搞出来,衣服也没洗,算了,公子开心就好!
一番自我心理安慰之后,袭人便顾不得贾芸便走了,她衣服还得洗上好长时间呢。
贾芸一阵尴尬,才意识到,好像是帮了倒忙,耽误人家洗衣服了!
贾芸本想再次凑上去,却被袭人给赶走了!
“公子,宁国府来人了!”倪二向贾芸禀告道。
“哦,谁来了?”
“宁国府,尤夫人。”
“给尤夫人上茶,我这就去。”
等贾芸赶到了大厅,便看见尤夫人一副神情凄凄的神色,想必是因为失去了依靠又遇到了什么麻烦而担忧吧!
贾芸执了后辈礼,道:“贾芸见过尤夫人。”
“芸大爷。”尤夫人回了一礼。毕竟现在贾芸才是宁国府的主人。
“尤夫人此次前来是?”贾芸问道。
“芸大爷,此次妾身前来,一是想请芸大爷坐镇宁国府,毕竟现在您才是宁国府的一府之主,不早日住进去,传出去不好听。
二来是那群族老,这几次找不到芸大爷,却是始终纠缠妾身,妾身无奈,才来请芸大爷做主。
尤氏所说和贾芸所料不差。
再说也到了确实该搬进宁国府的时候了。
至于那群族老,呵呵,好日子也到头了。
自从贾芸得了圣旨袭了宁国府,便使人去查贾氏的那些族老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下一跳。
那帮子人借着贾家的民生向来不干好事儿,不是放利钱,逼得家破人亡,就是接状子,收黑心钱替人打官司。
甚至还有些人借着贾家的名声巧取豪夺别人的田产,使人流离失所。
总之除了个别的人外,都是一群吃人饭,不干人事儿的东西。
“夫人来此的意思,贾芸知道了。夫人请放心,贾芸定给夫人一个交代。”
贾芸思虑了一番,择日不如撞日,所幸今日就解决了这群吸血的蛀虫。
然后对尤夫人继续说道:“夫人且先去,贾芸随后就到。”
尤夫人闻言,仿佛心底有了定海神针,安心而去。
贾芸叫来了亲兵,拿了他的名刺,让去顺天府请官差前来宁国府。
又让一名亲兵去沁香阁找老掌柜要之前调查的材料。
然后和芸母等人交代一声,让她们收拾一番,就搬去宁国府了!
交代完毕,便备了马匹赶往宁国府。
一应族老俱在,仿佛都在等着贾芸到来了。
“贾芸,你好大的架子,做了三等将军就不将我们这些个族老放在眼里了吗?”
族老们先声夺人,仿佛一上来就要在道德上致贾芸于死地。
贾芸冷笑一声,“众族老们那么闲情逸致,贾芸怎敢打扰众族老的雅兴,所以才来迟了了一些!”
众族老见贾芸一如既往的滑不溜揪,便不耐烦的说道:“族长贾珍父子俩的丧事已毕,一应采买我们也按你的条件,开了条子,列了明目,我等去找管家报账,可管家说没有你的命令,不得了账,可有此事儿!”
贾芸点点头,道:“却有此事儿!”
贾芸承认的很干脆,让一众族老无从下手的感觉。
“那为何不平了账目,之前我们见宁国府没了主事人,才舍了老脸,赊了一应采买,如今却是迟迟不回账,让我们这些老脸往哪搁!”族老大义凛然的说道,仿佛贾芸就是那坏了心的老赖。
“哦。”
众族老说得苦口婆心,口干舌燥,就换来贾芸一句不咸不淡的“哦”。
憋屈的都想吐血。
“那你说怎么办吧?如果今日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众族老们仿佛就此和贾芸耗上了一般。
“那你们等便是,希望待会儿你们还可以坐的住。”贾芸道。
“你,你什么意思?欠钱还有理了!”族老有些荒了,打算耍横的了。
贾芸冷笑一番,估摸着也到时间了,道:“既然你们急着找死,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
“赖管家。”贾芸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老爷,在呢。”赖二早就待在门外听候贾芸传唤了。
“给众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们念念。”
“是,老爷。”
“单子上所报白绢五百匹,每匹三十两。老奴对此了一下质量,发现同样质量市面上每匹三两银子,而且宁国府也只收到两百匹入账记录。”
“而且,经查证,此布号背后的东家正是在场的其中一位族老孙子所开。”
“单子上所报香烛黄纸若干,总计五百两,但荣国府却未收到任何的香烛黄纸,皆是出自荣国府内库。”
“单子,。,。”
。。。
赖二洋洋洒洒说了数十条,几乎条条有问题,而且不是虚报,就是冒领。
涉案金额巨大。
在场的族老们一个个额头冒汗,几乎快要坐不住了。
几欲想走,但都被贾芸拦住了。
正在这时,顺天府的衙役终于到了。
“顺天府捕头高胜见过贾大人!”
贾芸忙说道:“辛苦高捕头走一趟了,人道家丑不可外扬。但树大了,如果不修剪枝丫,必定会影响整个树干的生长。”
“贾大人说得是,毕竟贾家家大业大,在所难免,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聊了。还得回去给府尹大人交差呢!”
“好好好,那就不多留高捕头了!”
贾芸说完给赖二打了个眼色,赖二瞬间就明白了贾芸的意思,把高捕头拉到一边,塞了几张银票。
高捕头伸手一摸,便心中有了数,大手一挥,道:“拿下!”
于是数位在坐的族老们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便被捕快们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