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把你所考的内容默写出来,让为师瞧瞧!”宋之问兴奋的道。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贾芸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能够让顺天府尹当场点了案首。
要知道当场圈中已实属不易,而且还是贾芸提前交卷的情况下。
此次必是贾芸这个爱徒又写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了。
殊不知这货考前的前一天不还写了人生若只是初见吗。
想起这事儿,宋之问就气得肝儿疼。
有了新作竟然不想着恩师,他还是听买书的客人口中听说的,据说都杀疯了!
贾芸写得飞快,宋之问看得也飞快,一边看,一边点头。
倒也是可圈可点,四平八稳,基础还算扎实。
诗赋一出。
宋之问眼前一亮,短短几句,就把旅人夜宿旅店凄苦的心情刻画的入木三分,但经典程度不如初见。
虽说此首诗作的惊艳,但是宋之问觉得这与贾芸提前交卷被当场点了案首,好像还是差了点什么。
继续看下去。
到了实事了。
开头还算可以,可是接下来贾芸越写越是让宋之问觉得惊讶。
贾芸的实事与别个不同,别人得实事几乎是满口的空话,虽有一两句惊艳之言,但是却空泛没有与之匹配的手段。
但贾芸的这一篇却不尽其然。
贾芸采用了最朴素的语言,但句句都是策略手段。
甚至连如何应对具体的措施都一一罗列出来。
而且这一些个处理荒灾的办法可行性很高,很是先让人眼前一亮,然后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
宋之问的眼神变了,他之前可是在翰林院待过的,不知道阅过多少文章奏则。
可是古往今来,也是找不到这些如此先进有效的方法,他怀疑此刻现在眼前的并不是他的爱徒了,莫不是天上的某位星君下凡。
此刻宋之问是彻底明白为什么贾芸被当场点了案首。
若不是,顺天府尹可以换人了。
如果这张试卷被传到了朝堂,那朝堂又要开始风起云涌了。
虽说此举会让贾芸提前在朝堂上露脸,但是又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这让宋之问不由得有些担忧。
贾芸一怔,不明白为何恩师表情如此变幻。随即,疑惑的问道:“恩师,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对方吗?”
宋之问遥遥头,一声叹息道:“你这一实事评论,写得着实不错,给的建议可行性也很高,很好很好。”
贾芸不解,又问道:“那师尊为何要叹息!”
宋之问慈爱的拍拍贾芸的肩膀道:“你可知有一句古话叫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一评论如果进了朝堂,不知道又会触动多少人的利益,为师有些担忧你有一天会步入为师的后路。”
贾芸听完倒是觉得无所谓,风淡云轻的说道:“不招人妒是庸才,自古以来,要想功成名就哪个不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宋之问没想到自己的爱徒竟然那么豁达且志向如此高远,瞬间也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没想到你小子的心如此大,还宽慰起我来了。不过你说得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不济还有我这个没用的师父在你身后呢!”宋之问说道。
贾芸本就是想宽慰一下恩师,却没想到宋之问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依靠。
万丈高楼平地起,他本就有一个宏伟的计划,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成为师父的依靠,他坚信这一天将会到来。
宋之问看天色也不早了,贾芸想必是第一时间便往书坊这里来了。
于是催促着贾芸赶紧回家。
贾芸也没在推迟,他料定芸母肯定在家等他归来呢。
于是也就告辞离去了。
果不其然,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贾芸是去府试博一份前程,芸母哪里有不担忧的道理。
贾芸一到家便看到傻大姐在门口坐着东张西望的。
在看见贾芸的那一刹那,就飞奔而来,夺下贾芸手中的行囊。赶紧领着贾芸就往屋里走。
边走边喊道:“老夫人,芸公子回来了,芸公子回来了!”
芸母听见傻大姐的声音,也是快速的走出房门。
贾芸先是见了礼,然后对着说道:“娘,孩儿中了,当场被府尹大人点了案首。”
芸母一听,双手紧攥衣角,喜极而泣,“多赖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明日去给你爹上坟,也让你爹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贾芸赶紧扶住芸母,点头称是,赶忙替芸母擦拭眼泪。可心里却是有个疑问。
虽然自己已经魂穿两年了,但芸母还是第一次主动提到贾芸的父亲。
而且原著中也从未提及。
芸父早亡,这是众所周知的,可是芸父叫什么,做什么,怎么亡顾的,却是没有提及。
贾芸扶着芸母回了客厅,芸母也渐渐止住了激动的情绪。
袭人连忙伺候贾芸洗去纤尘,傻大姐给贾芸添饭。
一大家人,三个女人围着一个男人团团转,只为犒劳这个为贾家挣下荣誉的男人。
贾芸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本来早上都吃得很少,又在宋之问那里默写了试卷,聊了了一会儿,如今才算是吃上正餐。
酒足饭饱之后,芸母和傻大姐便回去休息了,客厅里只留下袭人和贾芸。
袭人先是奉了茶水,然后就转身回卧房了。不一会儿,就捧着一大摞的请柬放到贾芸面前。
“公子,这几日您去府试,府上倒是连日都有来送请柬之人,言说一定要交到公子您的手上。”袭人顿了顿,又看了看贾芸的脸色,想要知道些什么,然后又继续说道:“我收纳时不小心看了看,这些请柬要么是各大青楼楚馆的当家花魁,要么就是各大世家公子小姐举行的诗词歌会,还望公子定夺。”
贾芸看着这一大摞的请柬,无奈的捂了捂脸,心里暗自后悔,干嘛要去吃霸王餐吗,果然不要钱的就是最贵的。
代价来了!
这一摞请柬,你说能去哪家,去了这家,如果不去那家,那人家怎么看。
这不是得罪人吗!
袭人似乎看出了贾芸的苦恼,试着问道:“公子是否是为请柬之事苦恼。”
贾芸抬了抬头,看看袭人,道:“是啊,这根本不是请柬,这是催一堆命符。”
袭人笑了笑,道:“公子不必恼怒,且听奴婢一言。”
“公子去明日为老爷上坟,,回来后,尽管放出话去,说坟上有感,要替父祈福,打醮,需七七四七九天,时日一久,此事多半早已淡化,公子无需再忧愁已。”
贾芸听完袭人的话,眼前一亮,不得不心中惊叹:世家大族出来的就是不简单,连一个婢女都有如此见识。
贾芸激动的抱住袭人,并亲了一口,道:“我的好袭人,你确实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
贾芸还沉浸在摆脱麻烦的喜悦之中,但未发现袭人已经是俏脸微红,喘息都变得没有规律起来。
袭人并没有贾芸现代的灵魂,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没有名分之前的举动,但内心却已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