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9章跪下
李文秋心中愤懑无比,但也只能是咬紧着牙,放低姿态,将手中的托盘呈到莺儿面前:“莺儿,请收下这香玉膏,这可是,这可是那位前辈命我送给你的!”
莺儿吓得身子微颤,奈何这房间太小,她也根本没有空间,如同往常一般下跪跟这位少主求饶,只能是怯怕的看着眼前的李文秋,却迟迟不敢伸手去拿那香玉膏。
不过还好,此时眼看李文秋跟莺儿之间发生的这个小插曲,林昊已然明白了这李文秋方才为何那般流露出恼怒的情绪,却原来,是这家伙,觉得让他亲自给莺儿送东西,屈了他的尊贵了?
也罢!
林昊放下刚刚从最后一个木托里拿起的《水火合欢功》,转身行至李文秋和莺儿跟前,扫了一眼李文秋,又看了看莺儿,朝着这个小侍女轻柔一笑,伸手在她脸颊上轻揉了一下,仿佛在告诉房中的这些人,莺儿乃是他罩着的!
“跪下。”林昊声音清淡,仿佛在与空气说话,在场众人还以为他是在跟正被他揉着脸的莺儿说话,那灵道老修还皱眉朝着莺儿看了一眼,还以为莺儿之前怠慢了林昊,然而都还不等他出声,帮着林昊让莺儿跪下,便见林昊缓缓转头,清冷目光放在了捧着托盘的李文秋身上。
见此情况,整个房中的所有人顿然愣住,一个个惊呆的看着林昊,还有正被林昊看着的李文秋。
李文秋,除了是灵验真人的弟子,以及是这鬼阁的少主,拍卖会的主持之人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特殊的身份,但却也正因为他这些不那么特别的身份,所以他简直是鬼阁的门面!
林昊,竟然要让李文秋给他下跪……嗯,似乎也没什么不妥,谁让这位乃是出得起灵精的大金主呢?
灵道老修还以为林昊还在纠葛之前跟李文秋之间的矛盾,犹豫之下,便想要开口帮李文秋求个饶。
但是在李文秋看来,他岂能不知道林昊让他跪下是为了什么?
这个家伙,不是让他给他下跪,而是让他,给莺儿下跪!
可,凭什么!!
他堂堂鬼阁少主,怎可能给一个侍女下跪??
然而在这里,在林昊的面前,他可能有选择的余地么?
林昊淡淡盯着面色惊怒,双目愤恨望着他,几乎恨不得将他当场撕碎了的李文秋,眸光仍旧清冷,声音依然平淡:“我让你,跪下!”
轰的一声!
一股被林昊刻意压制在金丹中期左右的灵力域场展开,瞬间便将一旁的桌椅震成齑粉,便是这地字一号房的房间,也轰然爆碎了一面墙壁,若非是那灵道老修及时出手护住在场的其他修士,否则在场之人,无一可以幸免,都定然会被林昊这突然爆发出来的灵力域场震伤!
然而可惜,那灵道老修保得住其他人,却根本不可能保得住林昊正看着的李文秋。
故而林昊的灵力域场爆发出来的瞬间,便如同言出法随一般,李文秋的膝盖简直像是被人精准的狠狠地砸了两锤,轰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同时噗的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神魂恍惚,险些就直接被震死在这里!
没办法,若这等程度的灵力爆发,都能将这李文秋震死的话,那林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都已经将威力控制在金丹中期左右了,如若不加以控制,他直接以自己的真正实力爆发灵力域场,完全可以瞬间震杀这整座鬼市山谷当中的所有人!
将这整个山谷,乃至整个无梁山的这处西南山麓,都瞬间碾成齑粉!
“道友!!”眼看林昊竟以灵力爆发,将李文秋震的原地跪了下来,更是口喷鲜血,显然已经重伤,那化神境的灵道老修顿然惊怒无比,立即便怒目看向林昊,甚至似乎还想要祭出法器来!
林昊的灵力爆发虽然恐怖,但因为控制在金丹中期,在这化神老修的眼里,其实这股爆发,相当于元婴后期才是,可即便如此,林昊的实力,也绝不可能是他这化神境的对手!
但就算不是对手又怎么样?
林昊身份尊贵,出手便是极品灵石和灵精,身后定然有着极为恐怖的存在!
这种人,他们鬼阁,甚至于神冰宫,得罪的起么?
所以灵道老修怒而想要出手的一刻,便瞬间冷静下来,他绝不能出手,哪怕林昊把李文秋当场宰了,他也绝不可能得罪这位出手阔绰无比的存在啊!
当然,就算他出手又怎样?
林昊扫一眼被他震的跪在地上的李文秋,扫了一眼那惊怒的灵道老修:“你不爽?”
“……”
灵道老修张了张嘴,他敢说自己不爽么?
简直爽翻天了好吧!
“孽……孽徒!!得罪贵客尚不自知,贵客吩咐之事也不尽力执行,你,你当真气煞我也!!”
灵道老修怒而指向跪在地上的李文秋,大骂出口。
而后急忙朝着林昊笑道:“道友勿怒,无论这孽徒做了何等错事,我鬼阁都会负责到底,回头定不会饶了此徒,只是还请道友,还请道友留他一条性命……”
“我说过,要他的命了么?”
林昊随意的摆摆手,顺势伸手在跪在地上的李文秋肩膀上拍了一拍,瞬间让这李文秋从神魂恍惚之中恢复清醒。
“我让你将香玉膏送给莺儿,你有何不满么?”
“我……噗!”李文秋双眼中满是惊恐,他现在哪里还敢对林昊再有微词,丝毫恼怒也不敢表露出来了,张口便要求饶道歉,可一张嘴,却又是一嘴血水从嘴里喷出来,染红了他一身白袍衣裳。
“一开始就这般听话,多好?”
林昊摇了摇头,真是,左右都要老老实实把香玉膏送给莺儿,何必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呢?
李文秋是真的怕了,也是真的恨了,只不过如他这种人,真的开始仇恨起来,反而会将这种仇恨深深埋在心里,表面上,则是惧怕无比,惊恐无比的,立即咬牙强忍着浑身的剧痛,将手中的托盘朝着莺儿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