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沈浩天紧握手里的战术刀,他缓缓的向欧阳飞升靠近,目光越来越是锐利,像是在这一刻他对欧阳飞升而产生的压力全部消失了一样。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在走向欧阳飞升的时候不再有任何的迟疑,他手里将自己的战术刀握得轻了一些,不再像刚刚那样紧紧的攥成拳头。
欧阳飞升目光中闪烁出了一丝的惊讶,随即又点了点头,他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显得那么的轻松。
现在沈浩天距离欧阳飞升只有三步之遥的距离,在这个距离的范围内沈浩天可以随时出手,他也的确没有任何的迟疑,果断的一刀向欧阳飞升的咽喉划了过去。
欧阳飞升依然没有躲,他的手只是向前挥舞了一下,寒光闪闪,沈浩天的头和身体却开始动作起来,很明显他躲避过了欧阳飞升发出来的飞针,那一刀并没有改变攻击的路线,向着欧阳飞升的咽喉划去。
欧阳飞升依然没有后退,眼见沈浩天的一刀就要划落到自己的咽喉上,他的右手突然发力,沈浩天只觉得身体有那一瞬间有些麻痹,挥出去的那一刀软了下来,在距离欧阳飞升咽喉最近的距离,那把刀还是滑了过去,并没有带给欧阳飞升任何的伤害。
反之沈浩天挥刀的右臂却沉了下来。
那一刻沈浩天退步,不过欧阳飞升却并没有再一次出手,也没有再一次施展飞针,他只是静静的望着沈浩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沈浩天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一些发沉的右臂,望着欧阳飞升,心中唏嘘不已,眼前的这个飞针门主的确厉害,他的飞针上并没有毒,而之所以能够让他的手臂发麻,还是因为他用飞针刺到了自己的穴道。
通过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得出,欧阳飞升精通人身体上的穴位,他刚刚说过了,会将三根飞针刺到自己的身上,让自己感觉到剧痛无比,明显就是针对身上的三处穴道的,而且沈浩天知道欧阳飞升已经得手了。
他的身上刺了两根飞针,还差最后的一根。
沈浩天咬着牙,因为那根飞针都是他手臂碰不到的位置,所以很难取下,沈浩天寒着一张脸,虽然压力减轻了不少,但是对于欧阳飞升的能力,沈浩天却越来越觉得高深莫测。
欧阳飞升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姚尚他们会死在你的手里,你是一个战斗的天才,拥有对危险提前判知的能力,同时精于算计,你这样的实力以前我也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我也曾经败在过他的手里,不过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你一直提到的那个人是谁?”
“你没有必要知道。”欧阳飞升笑了笑道:“他只能够是我的对手。”
沈浩天咬了咬牙。
欧阳飞升道:“不得不说你应该是年轻一代中,武道实力最强的一个人。恐怕我那最得意的弟子也并非是你的对手,不过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看透了你,你还不是我的动手。”
话音一落这一刻的欧阳飞升选择直接出来,他的动作如闪电一般,几乎在沈浩天还没有来得急反应的情况下,一点疼能在他的身体里徜徉起来,下一秒,这一点的疼痛在被放大。
沈浩天顿时觉得身体里像是被无数根针刺一般的疼痛,虽然他在极力的硬挺着,可是额头已经冷汗掉落,身体也在颤动,打着哆嗦。
欧阳飞升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望了沈浩天一眼后才道:“疼痛会持续半个小时左右,它会让感觉到越来越无力,越来越虚弱,最后会让你昏死过去,十个小时内你会苏醒,苏醒后你会恢复行动的能力,这就算是对你的一点惩戒吧。”
转过身欧阳飞升缓步向那个入口走去。
沈浩天一直都在被疼痛折磨,想要去追,哪里还有气力,甚至连手里的战术刀都掉落到了地面上,他痛苦的挣扎着,虽然他曾经是一个特种兵,曾经经受过各种的刑讯的考验,承受能力极强,可是欧阳飞升的三根飞针却让沈浩天有一些无法承受。
那种疼痛如针刺,又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痒。
沈浩天痛苦的翻倒在地面上,打着滚,想借助身体和地面的摩擦,来减轻一些自己的痛感和痒感,但无际于事,甚至这么做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受,那一刻的沈浩天不再挣扎,而是咬着牙盘坐在地面上,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他开始回忆,开始用各种回忆来分散自己对疼痛的感觉对痒的感觉。
甚至有几次他都想着拿起地面上的战术刀来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得到解脱,可是每每这个时候脑海里都浮现出了丁冬的画面,每每想到真正杀害丁东的凶手还没有找到,沈浩天就知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一定。
痛苦在蔓延,奇痒无比的状态一直都在持续。
欧阳飞升将这一切都看到眼里,他似乎是有一些赞许的点了点头,才锁上了那个入口,他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的想着,如果沈浩天是自己的弟子那该有多好,如果经受自己的指点,恐怕日后这飞针绝技的造诣一定会超过自己。
可惜他没有时间再去培养一个接班人了。
欧阳飞升有一些失落的走了。
荒凉的地带中,只剩下沈浩天一个人在抵抗着痛苦,瓦解求死的念头,半个小时的痛苦像是折磨了沈浩天半个世纪,终于沈浩天昏死过去,当他重新苏醒后发现自己还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天已经黑了,沈浩天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疼痛和奇痒已经消失。
他吐了一口浊气,心中苦笑不已,这恐怕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狈的输给一个人。
不需要找任何的理由,就是输了,输得这么彻底,倘若欧阳飞升想要他的命的话,那的确可以用探囊取物来形容。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被邱宇利用,未来将会十分的难缠。
沈浩天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晚八点整,他喘了几口粗气,径直走向那个入口,翻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车子前,取出钥匙,打开了车门,他坐到了驾驶的位置上,趴在方向盘上,过了一会他打开了车里的灯,在车子里取出一个长长的镊子,调转了一下车子的遮阳镜,开始去取身上的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