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臣显得很痛苦，低着头，眼泪在自己的眼圈里打转。
沈浩天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在给尚臣一个自我反醒的过程，实际上突破尚臣并非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最困难的还是怎么样突破露娜心里理防线，露娜应该是冷月最为信任的一个人，有极大的概率是掌握了火山计划的细节。
如果能够从露娜的身上打开这个缺口，对于国安的工作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何况露娜应该还知道更多的事情，比如飞针门，比如蛛网。
沈浩天在脑海里不断的想着自己和露娜在审讯室内的交锋，谁沉不住气谁就可能输，虽然露娜已经被捕，但还不是一个结束，只有真正从露娜那里了解到她知道的一切，那才是一个阶段的胜利。
这时尚臣开口了，“救救我老婆，救救她！”
沈浩天沉声道：“如果你不能够提供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我们根本无从下手，也没有办法救出你的妻子杜薇，所以说一些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来吧。首先说一说你妻子在他国失踪的事情。”
尚臣咬着牙，又松了一口气，似乎真的妥协了一样，“三个月前我老婆去F国旅游，之后就失去了踪迹，当时我也报了警，当地警察也在调查当中，我心里非常焦急，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神秘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我老婆在他的手里，让我按照他的说法去做事情，否则会杀了我老婆……”
尚臣叹了口气。
沈浩天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尚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过了神，才继续说道：“我不信，可是那个人给了我一个邮箱地址，之后便挂断了我的电话，说，如果我选择在国内报警的话，会立即杀了我老婆，所以我没有敢报警，就打开了那个邮箱，那里面……”
“是你老婆被绑架的照片，还是视频？”
“视频！”尚臣道。
“多长时间的视频？”
“一分钟……”尚臣道：“画面中是我老婆被他们捆绑起来，塞住了嘴的视频，她在挣扎，有人用枪对准着她的脑袋，当时我吓坏了……”
“后来那个人又主动联络了你？”
“是的，过了十分钟左右，那人再一次联络了我。”
“说了些什么？”
“他让我替他们做事，只要按照他们的指示去做事情，就不会为难我老婆，又说事成之后会放了我老婆。”
“具体的，他们到底让你做了什么事情？”
“一段时间内他们并没有让我做什么，后来，让我借助一个邮箱联络一个代号叫鼹鼠的人……”
“那时候你知道他们是在窃取705所内213计划的核心数据资料吗？”沈浩天问道。
尚臣回道：“最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可是我也不敢报警，更不敢去找柯所长汇报，每日里提心掉胆，一次一次帮助那个鼹鼠传递消息。”
“仙凤商厦发生爆炸的那一晚，是你送出去的消息，是吗？”
“是的。”
“那一晚，你还是不知道真正的鼹鼠是谁吗？”
“不知道！”尚臣摇头道：“是真的不知道，那个鼹鼠做事非常的严密，只会选择用电子邮件的方式与我联络，而且我用那邮箱发的消息，向他询问我老婆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回过我，只是会有人打电话来威胁。”
沈浩天道：“那么在仙凤商厦爆炸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感觉其他人的可疑？”
尚臣摇头。
沈浩天道：“最近这一段时间有人让你送了一封信放到卫生间里，是吗？”
“是的！”
“是鼹鼠叫你做的事情？”
“对！”尚臣道。
“把你知道的，联络到鼹鼠的邮箱地址，以及你收到你老婆被绑架视频的地址都写出来……”
“那个视频地址密码已经被修改了。”
“都写出来！”沈浩天递给了尚臣纸和笔，又替他解开了手铐。
尚臣写出了两个EMAIL的地址。
沈浩天将这个地址递给了小Q，小Q带出了房间，递交给了外面守护着的国安人员，并转向技术调查。
沈浩天又望向尚臣道：“你感觉谁更像是鼹鼠一些，刘朋远、高晋还有曲世飞？”
“我……”尚臣欲言又止。
沈浩天道：“现在你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吗？”
尚臣叹了口气道：“我感觉像是……像是高老师！”
沈浩天却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和意外，虽然他知道高晋有问题，可是从尚臣嘴里说出来，无非是证实了一些罢了，而这个真正的鼹鼠到底是不是高晋，现在还不能够确认，所以沈浩天继续问道：“为什么会觉得高晋？”
尚臣想了想道：“不知道，只有一些可疑！后来，我调查过我老婆的日记，里面有一个邮箱，邮箱内有一些私密的信件往来，是高晋老婆谢芳和我老婆之间的往来，但是……”
“但是什么？”
“里面都是一些乱码，我并不清楚表达的是什么，可是当我通过这样乱码邮件替鼹鼠传递信息的时候，我才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情。”
“换一句话说你老婆杜薇也参与其中了。”
沈浩天的话让尚臣的情绪再一次低落了，最终尚臣还是点了下头道：“可是她一定是受人威胁的，因为我在她们最后联络的邮件乱码中破译出来，是谢芳让我老婆杜薇去F国旅游的，而且用了必须去的语气……”
沈浩天点了点头道：“将那个邮箱地址也写出来。”
尚臣写完了地址后道：“我知道的事情就只有这么多，到底鼹鼠是谁，是不是高老师，我都不清楚，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在犯法，是在走钢丝，可是我没有办法选择，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出我的老婆，一定要。”
沈浩天道：“只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救出你的老婆，也一定会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与来龙去脉，但你必须配合，你懂吗？现在由我来问一些问题，你做描述，我需要你回忆每一个细节，并必须确认。”
沈浩天开始问尚臣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这些问题沈浩天并没有事先准备，但小Q在一旁记录的时候却能够清晰的判断出沈浩天这些问题并不是随口而来的，都是经过深思熟虑问出来的，这些问题，更能够解开谁才是真正的鼹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