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桀却拒绝道:“诶,这东璃在朕还未认下瑶光之前便将她许了出去,这件事朕也就不怪罪了。只是如今朕已经认下了瑶光,就不能让她这么马马虎虎得嫁出去。这东璃和凤阑的婚事如何,朕先不管,只是这凤阑和天阙的婚事,朕不答应。”
一旁的司马谭听了之后,心中一动。原本不论这姬瑶光的身份是什么,只要她是凤无邪认定的女人,他就要让司马长空娶下。如今,姬瑶光又多了一重新的身份——冷桀的女儿,这样一来,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也非她莫属了。想到此,他开口道:“既然这凤阑和天阙的婚事不成,那朕在此为长空求娶昭阳公主,以求天阙中霄两国结姻亲之好,同荣同辱,不知天阙皇意下如何呢?”
丫丫个呸的!凤无邪忍不住暗骂,爷还没有说话呢,这司马老儿就认为凤阑和天阙结不成亲了,实在可恶!
不过这毕竟是在三国国君的面前,凤无邪就算再怎么不爽,面上还得维持一副清风霁月的样子,笑道:“中霄皇此言差矣!凤阑天阙自慧敏长公主以来,就互行姻亲之事,两国通婚者不计其数,如今昭阳公主再嫁凤阑,定会再续慧敏长公主创下的佳话,传咏于后世。”
司马潭哈哈大笑,“凤太子天姿神纵,是人间难得的俊杰不假,可未必是夫婿的绝佳人选。更何况,刚才天阙皇也名言过了,无意和凤阑联姻。”
想拿这点为难住爷?凤无邪心中冷冷一笑,这招数恐怕行不通啊。现在他们凤阑手中可是有一张王牌,这天阙不想和凤阑联姻都不可能。“中霄皇恐怕不知,这凤阑天阙联姻之举恐怕势在必行了,而且,还得尽快进行。这清河郡主腹中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这天阙要是不尽快迎娶的话,这皇孙只怕要流落在外了。不过嘛,这天阙皇室血脉流落在外也不是一次了,要是不联姻的话也可以,反正凤阑地大物博,多养一个人也不在话下。”
“清河郡主?皇孙?苍绝,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冷桀问道,照凤无邪这话中的意思,断定了清河郡主腹中的孩子乃是冷苍绝的。若果真如此的话,这就是冷苍绝的第一个孩子。母后早就想着看苍绝娶妻生子,可是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相中一个合心意的姑娘,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想娶一个了,事实证明还是他的亲妹子。
因为冷桀和云卿尘有着一段让人刻骨铭心的感情,直到现在还为她守身,是以他不会在冷苍绝的婚事上多加逼迫,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遇到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女子,和乐美好得过完后半生。
如今出现了一个怀有冷苍绝骨肉的女子,冷桀的第一反应就是让冷苍绝将那名女子给娶回去。天阙的骨血,自然不能流落在外。
清河郡主未婚先孕,这件事情说出去本就有损名节,在江都的那段时间里,他也见过不少女子对清河郡主明里一套背地一套,这让他很不舒服。最起码,她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不是吗?所以,他有这个责任和义务保护好他们母子两个。想了想,冷苍绝淡定说道:“是儿臣酒后失德,强占了珺卿的身子,她腹中怀有的孩子,是儿臣的。”
酒后失德?从小到大冷苍绝一向自律,知道吃螃蟹会让自己过敏那就绝不沾惹一口,知道酒会醉人,那他就会控制住用量,绝对不会让自己喝醉了。以冷桀对冷苍绝的了解,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喝醉酒,做出失德的事情来。如今他又为那个清河郡主辩护,还亲热得叫她闺名,难不成,是自己的儿子借酒装醉,趁机占了人家清清白白姑娘家的身子?
总之,冷桀从来没有怀疑过清河郡主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冷苍绝的。因为冷苍绝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个闷头亏的,他敢当着三国国君的面说出来,自然是笃信无疑。“既然如此的话,看来凤阑天阙的婚事是临近了。只是这个清河郡主现在哪里,朕想先见一见她。”
冷苍绝道:“珺卿她这几日害喜害得严重,并没有来参加宴会。”
冷桀忙笑道:“对对对,是这个样子的。朕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珺卿她胎儿还不稳定,自然不适合来这么乱糟糟的场合。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子,迟早是朕的儿媳,等往后再见见她也没什么不可。”只要冷苍绝承认了刘珺卿的身份,那冷桀自然也不会反对。对于儿媳这么一说,很自然而然就出口了。
凤行冽现在高兴了,对于凤阑和天阙联姻的事情,现在已经不是凤阑在着急了,而是天阙应该着急。毕竟无邪和瑶光两个孩子之间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冷苍绝和清河郡主不同啊。
清河郡主怀的是冷苍绝的骨肉,天阙自然要心急着将清河郡主给娶回去。
“咳咳,”凤行冽装模作样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刚才朕还听天阙皇无意与凤阑联姻,依朕看,这清河郡主之事嘛,就此作罢。无邪说得对,凤阑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人。”谁要你刚才还信誓旦旦得说“这东璃和凤阑的婚事如何,朕先不管,只是这凤阑和天阙的婚事,朕不答应。”不答应,能不答应个鬼啊,朕就不相信你冷桀能忍到清河郡主腹中的孩子出世!
冷桀被自己刚才的话打了嘴巴,脸上正过意不去。这个时候要他说软话向凤行冽讨个好吧,也太没有骨气了,可是不向凤行冽说好话吧,苍绝怎么把清河郡主给娶到手?
他心中纠结得不行,碍于自己的面子问题,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加深究。现在宴会上人太多,该怎么跟凤行冽商量也得等着没人的时候再说啊,这样才能尽量保住自己的面子不是?
“这联姻之事,确实应该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他举起酒杯来,饮了一口酒,笑道,“今日宴席之上,仅是谈论小辈们的婚事也太过不妥当了。中霄皇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想必是凤阑皇冷落了,凤阑皇你还不快敬他一杯,怠慢了客人,这可是不该。”
司马潭一口气憋在心里,怠慢,亏冷桀还好意思说得出口?一开始,就是他的不是,说完了姬瑶光说冷苍绝,这全程下来都和他的一双儿女脱不开勾,现在才将他司马潭放在眼里,实在是欺人太甚!别仗着凤阑天阙的势大就能作威作福,他的长空可是世上最优秀的男儿,他有着最纯正的皇室血脉,定然能将凤无邪和冷苍绝给比下去,等过几年,看中霄怎么将凤阑天阙给踩在脚底下!
司马潭举起桌上的酒杯,道:“小辈们的事上些心事应该的,长空无缘娶到昭阳公主,说来也是他没有福气。昭阳公主能够寻到凤太子这么包容她的男子,不计较她和长空曾经有过肌肤之亲,朕也实在是欣慰。”
他这话一出,满座哗然。这肌肤之亲可不是小事,关乎着昭阳公主的名节,这中霄皇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这究竟是何用意?
凤无邪听闻,却是怒不可遏,任凭司马潭是 一国之君,也不会客气了。“自古便是君无戏言,以爷看来,中霄皇在这里信口雌黄,说着连三岁小儿都不信的假话,哪里有个一国之君的样子?凤阑与中霄立于上国之位,实在是耻辱!”
三大上国之中,凤阑积淀最深,天阙最为重文,而中霄,则是用金子堆砌出来的,毫无内涵可讲。本来嘛,中霄这个国家发展起来靠的不是辛苦创业,而是不断的掠夺征战。中霄男儿体格雄壮,性格粗犷,都如司马潭一样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当然,中霄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从小就骨瘦如柴的司马长空。
虽然那些下国对三大上国十分敬重,可在上国人的心中,比较看不起中霄这种粗鄙的国家。因此,凤无邪说凤阑和中霄并立乃为耻辱,真真刺中了司马潭的心里去。他一直都希望中霄能够凌驾于凤阑天阙之上,谁知这个凤无邪竟然还当众说瞧不起中霄的话!
想到此,他不快道:“是不是信口雌黄凤太子心中应当有数。昭阳公主曾在中霄东宫之中住过一月,有不少宫人作证,长空不止一次早上从昭阳公主的房间中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其中会发生过什么,凤太子又岂会不知?就算明知道昭阳公主已经委身给长空了,凤太子还想迎娶她,这其中动机不得不让人深究。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子有过肌肤之亲的。”
司马潭这番话可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留,直说姬瑶光不知自重,就算如此凤无邪还执意迎娶她,说不定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是天阙的公主,要娶她只是为了背后不可告人的目的。
妈的,爷要是再忍爷就是孙子!凤无邪最见不得别人这么贬低姬瑶光了,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可以。这司马潭和他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不用担心打了他会触犯天理伦常,于是冲上前去,挥出了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