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东宫之内,舞乐飘飘,司马长空将自己的姬妾召集起来,饮酒作乐。他一袭红衣妖艳如火,媚眼如丝,一举手一投足都带有无限的魅惑。
“殿下!”一个黑衣人恭敬回来向他禀报。
“如何?”如玉手指轻勾着酒杯,漫不经心一声问,惹得众位姬妾心潮澎动。
“回太子,那两人在城中漫步,并没有慌张之态。”说来也奇怪,殿下给了他们一个时辰的时间,照理说他们应该趁着这段时间疯狂逃命而去,而不是慢慢悠悠的,这不是等着他们过去抓吗?
听到禀报的司马长空反而眸色更加深沉了,他搞不懂凤无邪究竟再打什么算盘。不过,以他的聪明,绝不会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再探,严密掌握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
“是!”
姬瑶光和凤无邪就这么慢条斯理得走着,一边走,一边谈话。
“你可有人马埋伏在这都城之内?”姬瑶光问道,若是没有人马的话,他们还不出城,只能等着被人抓去了。
凤无邪苦笑:“瑶瑶,这儿可是中霄的都城,爷的眼线就算埋得再深,这几日也被司马长空大规模的清洗给除去了。”
姬瑶光狐疑看了他一眼,他没埋伏眼线是一回事,要是埋伏了,这么容易被人清去,那他就不会叫凤无邪了。
“瑶瑶,知道爷为什么喜欢用‘流云飞袖’而不喜欢用那些杀人的兵器吗?”转过路口的时候,突然,凤无邪这么一问。
姬瑶光摇摇头,道:“不知。”
凤无邪笑道:“因为爷的流云飞袖比那些杀人的兵器可厉害多了。近日,爷又练成了一种绝招,凡是被爷飞袖扫到的人,不出一个时辰皆会肠穿肚烂而死。”
“你就吹吧,哪有那么神的事儿?”姬瑶光明显是不信,一个劲儿得贬低他,“你啊,就知道大言不惭,胡说八道。有这个心思还不如想想怎么能逃出去呢。”
凤无邪道:“你还别不信。这个世上不止有司马长空一人使出的真气带毒,爷最近练成的这个绝招,比司马长空的可厉害多了。要不然,爷就给你试试看。”
说罢,他云袖一甩,一股真气已然射出,堪堪扫向隐在暗处的一个角落。
随即,姬瑶光听到闷哼几声,然后是狼狈逃窜的脚步声。
待发现不了那些人的踪迹之后,姬瑶光笑着对他道:“想不到你唬人的本事还一套一套嘛!”方才他的那些话,也就只有司马长空的手下才会相信。因为见识过司马长空真气带毒,用来伤人。这才会相信凤无邪也能使出这一招来。
随便甩一下袖子,就能将那些眼线给唬走,司马长空这会子说不定得呕死。
“殿下,失去他们二人的踪迹了。”
来人的禀报,让正在饮酒的司马长空手下一顿。脸上如黑云压顶,沉沉问道:“从哪儿开始失去他们踪迹的。”
来人禀报:“第三十七处暗桩。”
“他们被杀了?”司马长空问道。
“无。”
“让他们来见本殿!”
那几个人到了司马长空面前,一下子跪在地上,口中一个劲儿得呼救,“殿下,求求殿下救救我们兄弟。”
司马长空望着完好无损的几个人,心中憋火,邪笑道:“凤无邪是怎么把你们给支开的?”
“殿下,我们兄弟被凤太子的真气扫到,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肠穿肚烂而死。求殿下能够救救我们。”
“废物!”司马长空恨道,他精心布化的局竟然毁在这几个废物手中,实在是气死他了。他的真气带毒那是因为他从小就尝遍各种草药,整个人都成了药罐子,这才能随心所欲用真气调配出各种药效来。哪里是随便一个人能够学会的?
他运气掌中,对着那几个人就挥了出来。被真气扫到的那几人,面色有白变黑然后变紫又是变绿,片刻之间,脸上已经换了几种颜色。
他们面容扭曲,显出极大的痛苦。最终终于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再无生气。
冷苍绝吩咐着手下的人,“传本殿的令,玄部速选十人到第三十七处暗桩待命,各处严密监视,不得擅自离开,一旦发现二人踪迹,速速向本殿禀报。”
凤无邪在赶走监视自己的苍蝇之后,带着姬瑶光左右逃窜,终于在躲进一家棺材铺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爷!”
姬瑶光看着接应的钟原钟离二人,暗哂:还说自己没有暗桩,刚才那些话,想必就是想借司马长空的人来告诉他,前几日的清洗,他做得有多么成功,让他以为凤无邪真的是处于孤立无援的地位。
司马长空向来自负,他最乐衷的事就是将凤无邪给比下去。所以,他想必会十分乐意听到凤无邪没有暗桩的这个消息,从而降低自己的警戒性,忽视了凤无邪的暗桩。
无论怎么着,他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花费了大把时间来做的事竟然是毫无成效。
趁着缓这么一口气的功夫,姬瑶光打量着棺材铺,发现在角落处随意堆放着几块硝石和硫磺,心中突然有了想法。
问钟原和钟离药了几样东西,姬瑶光手上不停,就做起东西来。
凤无邪看着她这次用的材料,道:“瑶瑶,你做这个没用的。霹雳弹对付一般的人还成,可司马长空真气浑厚,用这霹雳弹对付他,还不如用你我二人的真气呢。”
姬瑶光笑答:“我这次做的可不是什么霹雳弹,而是烟雾弹,逃命用的。”要单单是司马长空一人的话,他们或许还可以缠斗一番,可今日有不少高手在,以他们二人的功力,硬拼不是办法,还是及早脱身为妙。
姬瑶光在一旁做着烟雾弹,凤无邪则与钟原钟离二人在一旁商量明早出城之计。
身在东宫的司马长空见时辰将至,可还是没有二人的踪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对眼前的歌舞也没有兴致。
许颦儿见这一幕,挥手让那些舞姬退下,挪步到司马长空身边,道:“殿下。”
司马长空抬眸,看向她。
许颦儿继续道:“既然殿下在东宫之中心神不宁,何不亲自坐镇,去将光烈公主给请回来?颦儿已经命人备好车撵,殿下随时都可起驾。”
司马长空笑道:“本殿这么多女人当中,还是颦儿最为知晓本殿的心意。不过本殿这里倒是有个疑问,本殿将光烈公主追回来,颦儿心中就不吃醋?”
许颦儿笑了,道:“殿下这是在拷问颦儿吗?颦儿心中固然不好受,可明日的大婚,乃是皇上亲自指定,文武百官俱已知晓,若是时辰到了,光烈公主还没有出现的话,这有损的可是我中霄的国体。以大局为重,这个人私情颦儿只能放到一边。”
“好,颦儿果然识大体,本殿回来之后重重有赏!”司马长空扬长而去。
天色一点点变亮,因着今日大婚之期,中霄都城的百姓起得比平日更早一些,加之城外也有许多今日进城,想见识一下这皇家大婚的典范的百姓,他们就算看不到大婚之礼的全程,可能在太子太子妃游城的时候,瞻仰一下他们的尊容也是好的。
所以,中霄的城门开得比往常更早一些。
凤无邪和姬瑶光来到城门的时候,那里已经进进出出了不少人。加之二人又经过凤无邪的巧手易容,是以那些兵士们并没有注意二人,直接将二人给放出了城。
出城之后,二人马不停蹄一路南行。时至正午,发现了一条小河,姬瑶光和凤无邪这才下马来,暂时歇歇脚。
将脸上的易容给洗去,姬瑶光问道:“我们跑了这么远,总该安全了吧?”
凤无邪面色却是凝重不已,“瑶瑶,司马长空的伎俩没有这么低。爷早就在这条路上安排了人前来接应,现在却不见他们人影。那些人可从来不是会误事的,你猜也得知,他们究竟会去了哪里。”
姬瑶光眉头微皱,既然没出现,这肯定和司马长空脱不了干系。从早上到现在,他们怎么着也奔了三百里,这司马长空究竟部署了多少人马,势力究竟延伸至何处。难不成,不出中霄国,他们就一直在司马长空的包抄范围之内?
远处传来马蹄飞扬之声,驾马之人的呼哧吆喝之声沉稳有力,姬瑶光和凤无邪对视了一眼,复骑上马,向前奔去。
又往前奔了不久,姬瑶光看到设置的路障,以及守在后面的大约无数精兵,忍不住骂娘了。这一个个士兵功力不高,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可他们胜就胜在人多。千军万马之下,她和凤无邪两个人无论怎么打,也抵不过人家的车轮之数。
凤无邪看了,道:“瑶瑶,往山上走,无论如何也不能与那些军士交上手。”
一旦进入那些士兵的包围圈之内,一时半会是脱不开身的,这样一来,纯粹是给了司马长空时机,让后面大堆的绝顶高手到来。
二人调转马头,往密林深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