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平衡点

“那好,既然你答应了,回头我会拟好一份简单的合同过来和你签订。”

“可是,容先生,世事无常,人生变幻莫测,我不知道当你要讨回这份人情的时候,我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或者说,您还......”

“你放心,如果你没有命活在那个时代了,这个合同自然作废,如果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唔——就用这个玉斑指为准,谁在以后拿着这个玉斑指来找你帮忙的,你就帮他力挽狂澜,看好了,这个玉斑指的里面,有一个绿色的圆点,圆点上面我让人用微雕技术刻上了一个“容”字,这是辨别真假的要点。”

容四海将他拇指上的那个玉斑指取了下来,然后递到了小强的手里面。

小强很认真仔细地打量着这颗玉斑指,对着内环看了一下,果然如容四海说的一样,里面的玉壁上,有一个绿色的小圆点,小圆点里面还有一点篆刻的痕迹,不过,因为实在是太小了,他看不出清楚里面的字是不是一个“容”字。

他看完之后,点了点头:“我记下来了。”

“我会在合同上注明合同期限为二十年,如果在这期间你发生身故问题,合同随你身故之日起自动作废。”

“好。”

容四海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小强在他的身后突然问道:“容先生是不是在担心王国良?”

容四海停下了脚步,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但是小强心里已然明白过来了。

其实不单是容四海,就连小强也对王国良产生了某种质疑的态度。

他越来越感觉到王国良的野心在不断地膨胀着,以后王国良会对四海集团,或者对容家做出什么事情来,没有人能够预估到。

容四海转身离开了病房。

小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和容四海之间的矛盾,算是告一段落了。

自己精心安排了一场容旭光捅伤自己的戏,其实就是听从了唐功年的建议,让容家父子,对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不再继续怀恨于心,要不然的话,小强今天根本无法和他谈什么交易。

即便自己能够利用手中的筹码要挟到容四海暂时放过自己,也无法保证到容四海或者容家人对自己的亲朋好友彻底放弃打击和报复。

唐功年要自己寻找一个容四海和王国良中间的平衡点,容旭光就是他们中间最好的平衡点了,小强思考了一天的时间才想到这个对策的,只不过,因为在会议室里面,小强在受到容四海的威胁之时,不得不把自己握有天河资本股东信息的筹码抛出来之后,他不得不将这个计划提前进行了。

自己身体受到容旭光的伤害,容旭光以后如果知道了自己对容家所做的事情,他因为刺伤了自己,报复心理自然会稍微消减一些。

王国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容旭光持刀出现在会议室门口,找的人是他王国良,而小强则是为了保护他而被容旭光刺伤了,也算是救了他了,即便他再不愿意,当自己提出要求离开北京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挽留的借口了,毕竟,他培养自己出来的那份情,现在算是彻底还清了。

容四海当然就更加不用说了,多重因素加持之下,他除了接受自己的条件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这一切看上去都是突发的意外,可实际上,又都是小强为了摆脱他们,退出他们两人纷争的一个手段。

北京城现在已经没有小强生活和工作下去的空间了。

容四海听到自己要彻底离开北京,他才会考虑接受自己的条件,而王国良也一样,如果自己说不再为他服务,但还会留在北京城里面,他一定不会对自己放手的,哪怕最后将自己彻底毁掉,他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继续留在北京城里面。

不是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让他们产生争夺的心理,而是因为自己掌握了他们太多的事情,让他们觉得自己留在任何一方,都是对他们的一种威胁,他们是不会让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悬挂在他们头顶上的。

唐功年要他选择“退”,是小强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了。

这个是非之地,现在也没有小强的立足之地了。

坐在病床上,他发起了呆来。

不管怎么说,将自己和容家的矛盾化解掉了,心里还是轻松不少的。

如果真的要斗的话,自己不够容四海看的,只不过,自己是抓住了容四海的命脉了,要不然,自己估计十条命也不够填他的愤怒和怨恨。

第二个出现在他病房里的“贵客”,也是出乎小强意料之外的。

竟然是刘紫霞。

小强想过很多人有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甚至是容旭光,他都想过,可偏偏没有想过刘紫霞会来到自己面前的。

想起是她给苏裳打电话的,小强在一看到她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就对她说了一声:“谢谢刘秘书能够通知我女朋友到医院来。”

“你是不是在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女朋友的电话的?”刘紫霞走了过来。

“没有,既然容先生能够找到我家人的所有资料,我女朋友的电话号码,自然也会找得到了,这一点,我从来没有觉得奇怪,但是我很好奇,为什么是刘秘书你给我女朋友打的电话?”

“说真的,我看到你被刺伤之后,我心里确实是挺害怕的,毕竟,我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这种恐惧,我确实是有的,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会不会因此死去,你在北京就这么一个算得上是至亲的人,如果我不给她打电话的话,你真的死掉了,我想,她会遗憾和痛苦一辈子的。”

小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更加不需要感激我,我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自己好过一点,也不想我父亲和他的家人背着某种负罪感一辈子。”

她的脸色,突然就变得冷漠了起来,和她刚进来的时候,有很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