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么低啊?我还以为人均都能上高中呢!”听到这个数据,段星星惊讶不已。
但张承光却嗅到了里面不寻常的味道,或者说是巨大的商机,连忙说:“这些落榜的学生连高中都上不了,自然也就参加不了高考,想上大学更加没戏,除了复读初中之外,唯有买高中学籍这条路可走!”
“bgo!大企业的高管就是不一样啊,一眼就看出来了里面的猫腻,但有一点你肯定想不出来,那就是这里面到底有多大的利益!”江雪晴打了个响指道。
“多大?每个学生一两万块钱?”张承光纳闷的问。
“错了,一个高中学籍至少得五至七万,这个价格还只是县城里的,如果像红旗高中这种市级别的二流学校,起码得十至十五万才能搞定!”江雪晴笑眯眯的说道。
张承光与段星星则被惊讶的合不拢嘴了,这是什么概念啊,按照江雪晴刚才所说的数据,全国每年的中考落榜生足有七百多万,就算是十分之一的市场,那也接近十个亿了啊,而且重点是每年都有这么多落榜考生。
就连金茂集团这种搞房地产起家的大型企业,在其巅峰时期,想要掏出十亿现金恐怕也是天方夜谭的事。
看着两人这副表情,江大主播得意一笑:“所以这件事绝对不仅仅只局限在红旗高中以及沿江区教育局,如果能把这个毒瘤连根拔起,想必一定会在教育界起到极大的震慑效果!”
她说的眉飞色舞,滔滔不绝,但张承光与段星星却是面面相觑,这个大主播看来不是名花瓶啊,而是特么的花木兰啊!
段星星吞了吞口水问道:“江记者,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你能保证顺利报道这事么?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把你也给折进去了啊!”
“呵,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的调查对象虽然势力强大,但自古以来邪不胜正,这种歪风长不了的,而且我们台长也很支持我,只要有确凿证据,这期节目绝对能在黄金档播出!”江雪晴自信满满,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底气。
“呃…那行,我跟张哥就跟着你干了,咱们也为贫苦大众努把力!”段星星豪气万丈,但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妹子面前吹牛逼。
江雪晴却忽然收敛起笑容,盯着张承光道:“张英雄,我的底现在已经透露给你了,你的底细呢?要不也给我分享分享吧?”
张承光与段星星同时一愣,前者反应还算快,连忙笑道:“啥底细?江大主播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呵……!”
江雪晴神秘一笑,指着远处校门口那群虎视眈眈的保安道:“你俩刚才被赶出来的情况我可都看见了,你堂堂一个东江地产的老总,来红旗高中这种破学校干嘛?你可别告诉我你家有亲戚在里面读书啊!大家还是坦诚点,有话就直说嘛!”
“呃…”张承光一阵语塞,以探寻的目光看向了段星星,后者却把头扭到了另一边,显然不准备背这个锅。
“呵呵,也没啥好隐瞒的,事情是这样的………”于是张承光便把夏辞忧的一系列遭遇给讲了出来,当然,说到孟辉这个副局长时,他并没有表面对方的真实身份,而是用线人一词就给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了。
江雪晴听后并没有表现的很激动,而是微微叹了口气,感叹道:“寒门学子命多舛,十年苦读一朝丧。”
张承光听着这句诗忽然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连忙问道:“江大主播,这两句诗你从哪听来的?”
江雪晴白了他一眼,一脸瞧不起的吐槽道:“亏你还是北平大学的高材生,连这两句诗的出处都不知道,这可是民国时期的大军阀张陆羽说的,张陆羽喂,他也叫张梦潮,你难道不认识?”
张承光满脸不解的摇摇头,段星星则恍然大悟道:“就是开办江东大学的张司令吧?”
“嗯!”江雪晴连连点头,又瞥向张承光问:“那家有贤妻,男人不做横事这句谚语呢?还有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张承光,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张承光连连点头道:“后面那句我听过,破山贼易,破心贼难,不过这不是明代的王守仁说的么?”
“切!那也是张大帅发扬光大的!行了,我不跟你啰嗦了,既然咱俩在这件事上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从明天开始行动吧,咱们首先从那个叫吕国富的班主任开始,好好查查他!”江雪晴大手一挥,颇有点儿女中豪杰的意味。
等她走后,张承光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段星星的身上,他刚才的表现太反常,江雪晴跟他不熟,肯定发觉不了内情,但张承光却毫不意外的发现了。
“怎么了猩猩,你刚才看那张朗军跟张贵春的合照时有些反常啊,是不是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段星星没有卖关子,而是老老实实的道:“嗯,那个张贵春我以前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红旗村开饭馆的许老板?也就是棒子帮着讨债的那人!”
张承光道:“怎么不记得,为了三万块钱要跟你拼命嘛,听说他闺女儿失踪了?”
“嗯!”段星星点点头:“他闺女儿就是红旗初中部的,当时我查到市委的秘书苏若安那,见过张贵春一次,之后这家伙就再没出现了,所以我也没在意,现在想起来,一个是高中校长,一个是市委秘书,这两人在一起很可疑啊!”
听见这话,张承光的脸色也慢慢凝重起来,幼女被害案他可一直都没有忘记,卢旺生与柯卫东坐牢,也是因为故意杀人的名头,在这起案件中还有两个重要人物没得到惩罚呢。
一个是吴亦凡,另一个便是这个苏若安了,他通过种种蛛丝马迹,脑子中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脉络。
吴亦凡几人除了在房地产业和教育界搞风搞雨之外,其它的犯罪行为恐怕还只是因为消遣而留下来的后遗症,他们利用手上的权利互相包庇,互相支援,从而构建为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利益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