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弟,咱们还是先将正事办完吧。先去瞧瞧里头的那个小贼,黄广宴的事,还是让殿下来处置。
若从他这里抓到贼人,这厮就算满身是嘴,也别想脱罪。”
姜怀看了陈炯一眼,发现这厮一个劲地往他和黄广宴之间挤。
姜怀挑了挑眉,轻笑一声。
“行吧。听陈统领的。咱们进去瞧瞧!先说好,要是真抓到了贼人,陈统领可别监守自盗。”
陈炯站在原地,眼中怒火一闪。随即,这位太子护卫军统领冷淡地扫过黄广宴的脸。
方跟着姜怀,迈步进门。
姜怀进了黄广宴的小帐,第一眼的感觉,就是逼仄。
这帐篷不及唐安的帅帐大,更无法和太子的比较。
但是连姜怀自己的帐篷都比不上,这就有点不符合黄广宴的身份了。
一个普通的三人小帐篷,给士卒用的。
里头空间狭小,着实配不上太子宠妃兄弟的身份。也配不上黄家家主的身份。
要不是陈炯带着狗堵在这里,姜怀根本不信这是黄广宴的住所。
真实原因自是太子正常吩咐好好招待黄广宴,可谁让这厮透了消息给刘白虎,让这支太子护卫军死伤不少人呢。
这些底层军
士虽然无法弄死黄广宴,但是让他处处难受,还是轻而易举的。
像黄广宴住的帐篷,就是一个例子。
反正太子也不去黄广宴这里,他们就给拿最小的,破旧的。
用也是能用,但是吧,你用着憋气难受上火,不配世家子身份,那也没的换!爱用不用!
黄广宴憋屈地用了。
这帐篷小,里头的东西就一目了然了。
姜怀都不用往里走,只往里探头拿眼睛扫了扫,就全看完了。啥也没有!
他站在原地就在那儿琢磨,哪里出了问题呢?帐篷没坏,地面也挺正常,为什么没有人呢?
正常来说,他亲自寻来的细犬,最通人性,进山捕猎都轻松得紧,在追踪这块可谓极其厉害。
它们就堵在这儿,人应该就在这里。
人呢?
姜怀寻思着黄广宴当时拦在帐外那副紧张样,他不由站在原地左看右看。
这时,陈炯也跟了进来。
他进来转了一圈后,脸就白了。
啥也没有!
方才他还将黄广宴得罪死死的,等下太子问起,他应该怎么回话啊!
“姜老弟,你寻的这几条细犬……”
陈炯冒着冷汗想问,这狗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了,要不怎
么里头什么也没有呢。
帐里帐外其实也没几步路,黄广宴当然听到二人的对话了。
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姓陈的,姓姜的,你们就等着太子责罚吧。也动我这无辜之人的帐篷,你们是不是对太子子息有什么想法?
哼,我可告诉你们,我妹子有了太子的儿子,你们动我,就是给我妹子难堪,给我妹子难堪,就会影响我妹肚子里的龙嗣!
且等着吧,本少一定会让你们将牢底坐穿!咱们没完!姜怀,咱们没完,你听到没有!”
黄广宴在外头跳着脚的尖叫。
陈炯脸色难看得厉害,他看向姜怀,“姜老弟,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出了军营再往南找找?能不能是那个贼人只在这里停了一下,就再次逃了?”
姜怀瞪着一双眼睛,不死心的还在四处查看。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几声汪汪狗吠。
他一皱眉,忽地又舒展开。
“将狗带进来。看看它们怎么做。”
陈炯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冲帐外招手。
“把那几条狗给我松了,带进来!快点!”
这道命令传出去,外头的黄广宴瞬间面如土色。
与此同时,几条黑影冲了进来。
姜
怀死死盯着那几条狗看,就想知道这狗会停在哪里。
陈炯也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这时,这几条精心寻来的细犬在帐篷里转了一圈后,直接跑到姜怀脚下,冲着他的脚汪汪直叫。
黄广宴这时已经凑到了帐篷跟前,在看到这一幕后,马上放声大笑。
“哈哈哈,姜怀,看到没有。你的狗竟然在咬你!哈哈哈哈!真有你的,不愧是唐大人的麾下,就是有眼力界,找的狗也是吃里扒外的主儿!哈哈哈哈!”
黄广宴一顿大笑,姜怀瞬间挂不住脸了。
“好胆!看来本将寻的这几条狗是真不行。竟敢对我动口,老子今天就和陈统领吃一顿狗肉好了。”
说罢,姜怀一肚子怨气的抽刀就砍。
就在这时,陈炯心中一动,抬手按住姜怀的胳膊。
“且慢。姜怀,你且离开这里,看看这帮家伙是不是还追着你咬。”
“咦?”
姜怀一挑眉,他大腿一抬,往后退了几步。
几条狗并未追他,而是对着姜怀脚下的地继续大叫。
“来人,给我将块地皮掀了。我倒要看看,这里头都藏了什么魑魅魍魉!”
姜怀说着,还故意回首看黄广宴。
这时的黄广
宴,一张脸白得吓人。
再无半丝方才的跋扈劲。
姜怀心中了然,果然,方才这厮的表现分明是装的。
目的就是不让他们找到帐中端倪。
也是,黄广宴能以庶子之身,当上黄家家主,总归智商正常,当他做出奇怪的举动时,必然是有问题的。
姜怀想到这里,不由又看了一眼陈炯。
真没想到,陈炯这人处处圆滑,却又心细如发。
难怪他能在这般年纪,被陛下派到太子身边,充当护卫统领。
“将军,找到一具尸体!”
帐内挖地的士卒突然大声惊呼。
姜怀一步就到了对方面前,原来这士卒竟将一只死人脚给挖了出来。
陈炯探手一拉,就将整个人给扯了出来。
对着那张脸,陈炯直接道:“这是黄广宴的一个侍卫。我曾见过。”
说完,他看向黄广宴。
姜怀上前就给这厮一脚。
“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将你自己的侍卫埋在自己的帐中?你晚上睡觉不做梦吗?
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有人乐意将死人埋在自己屋里的!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黄广宴被姜怀踹得连连咳嗽。
他谨记何处彪的话,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