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宜迟,陶林和余子江立刻行动起来,赶紧快步往路边的车子走去。
灿烂的阳光之下,还有人躺在黑暗里,等待着一丝光明。
余子江提前汇报了情况,等两人回到局里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等着他俩回来开会了。
会议室的圆桌前坐了许多穿着制服的警员,几个领导坐在主位上。
这一次,是陶林站上了台前,为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案情,重点强调了打开井盖找人的重要性。
这可是算是个惊天动地的大工程,刚被提上台面,就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你确定只要打开那个井盖抽水,就能找到被害者了吗?”莫时秋看着陶林问。
他的声音打断了会场上热烈的讨论。
“我不确定尸体被卡在哪里了,如果她卡的地方太远,那我们就要开更多井盖,才能找到刘映月。”陶林立刻回答。
“你现在有多少把握能在下水道里找到死者。”莫时秋继续追问。
“如果得到局里的支持,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陶林说。
“你还是不能给出百分之百的肯定,要怎么说服领导和受害者家属。”莫时秋摇了摇头,他对陶林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的确,因为我不是神,所以我没办法大言不惭地说,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下水道里找到死者。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风险。”陶林回答。
“那不行,一但井盖打开,抽水车在大庭广众下开始运作,我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时许严看着陶林,为难地叹了一口气。
会议上的警员们纷纷低头讨论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充斥了整个会议室。
有人支持开井盖找人,也有人比较保守,不愿意直面这样的不确定性。
井盖打开,抽水机轰轰作响,整条道路也会因此被警方封锁。这无异于大张旗鼓地告诉民众,这里发生了不得了的命案,尸体就在下水道里。
“可如果我们不去承担这个风险,那刘映月就可能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里了。她的个人档案上永远写着【失踪】两个字,她的父母无法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就算刘映月真的死了,她的家人也不能抚摸她的骨灰……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儿。”陶林提了提音量,直接打断了许严,也让会议厅里的杂声一下子全都安静下来了。
“哪怕只有那一点点希望,只要有可能找到刘映月,我们就得下定决心干下去。因为我们,是那些坠入黑暗之人唯一能期盼的光明了。”他说。
“现在可不是讲情怀的时候,如果开井盖没有找到人,谁去承担这个责任?你只是个顾问,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临时工,你根本担不起这个责任。”许严一摊手,他的话确实不中听。
“这责任我担。”余子江终于举起了手。
他磁性有力的声音,充斥在整个会议室里,一下打断了所有人叽叽喳喳的耳语,会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第一刑侦支队,还是有这个能力担起责任的。”余子江又补充了一句。
“余子江,你还真的是不在乎你的名声啊,如果判断出错,事情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你是要丢工作的……”许严无奈地咋舌。
“如果我现在犹犹豫豫,又考虑名声又考虑我所谓的乌纱帽,那我就不去一个合格的刑警。那怕有一丝能找到受害者的曙光,我都会选择放手一搏,这是我的责任。”余子江掷地有声地说道。
“出人命的案子就是大案,就是要案。死者家属还在等着我们给一个交代呢。”他最后说。
会场上的警员们面面相觑,但大家都没有继续发表什么意见。
“我同意余子江和陶林的观点,作为一线刑警,就应该勇于承担责任,不要在乎什么个人形象问题。”莫时候最后说。
“事不宜迟,我觉得我们必须尽快开工。”陶林见形势甚好。便抢过一句话。
“但是抽调大型设备和封锁交通要道都比较麻烦,得给各兄弟队伍一点时间准备。”会议室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今晚连夜工作,各位觉得如何。”余子江帮着陶林说了一句话。
“那就连夜吧,现在就去办。十点钟我要看到目标井盖附近开工。”还没等别人反驳,莫时秋就抢过了话。
他的表情威严,语气十分有力严肃,让在场的警员下意识地听从他全部的指挥。
莫时秋这是在尽全力给陶林和余子江支持。
紧张的会议结束,余子江和陶林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
会议室的走廊里,警员们成群结伴地走,他们有的正打着电话协调晚上的动工事宜,有的低头小声讨论着什么,仍旧一副半信半疑的神情。
“刚刚会上的话你可要记清楚了,第一刑侦支队要对这次的搜查行动全程负责,你可别反悔。”这时许严从余子江和陶林身边经过,斜视了余子江一眼,然后背着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开了。
“你能不能对我们有点信心!”余子江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看着那家伙匆匆离开的模样,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
坐上电梯下行,很快到了十楼,余子江和陶林走进了刑侦第一支队的办公室。
原本在写字楼搜查情况的队伍已经收队回来了,很显然,他们没有任何收获。
余子江和陶林的脚步刚刚临近门口。
“余队——”办公室内的大家异口同声地说着,纷纷从位置上站起,向门口的余子江和陶林投来了灼热的目光。
“会议上发生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人群里传来了几个突出的声音。
很快,办公室里又重新变得寂静无声。
“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擅自做主,用自己一个人想法代表了你们所有人的想法了。”余子江抱歉地挠挠头。
“说什么呢余队!我们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干就完了!”那几个活跃一些的警员再次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