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没有人会在这件事热度还没退的时候来为难,基本都还算通情达理的解了约,但也有那么一家不同意。
郑子靖在树下坐了点了根烟,看着那边抱着长枪短炮蹲守的一众记者,“邹导,事实就是这样,确实是没有办法。”
“新闻上有报道夏乐的伤势,确实是不轻,可《翻山越岭》还两个月才开始录制,说不定到时她就好了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养好之前我不会给她接工作。”
“当然,如果伤真的没有好我也不能那么没人性的一定要她来录制,我的意思是先不急着解约,我们先看看她的恢复情况,这种节目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有一点难度,对夏乐来讲大概就和吃饭喝水差不多吧。”
那头的导演不放弃,继续说服郑子靖,“我会提前找好备用人选,如果到时候夏乐实在来不了我这边也不会开天窗,郑先生,虽然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不是太合时宜,但是你不能否认这档节目很适合夏乐。”
确实适合,不然一开始他也不会让人去争取,抽了口烟,郑子靖靠着树看向树冠,阳光从缝隙中挥洒下来,光线漂亮极了,闪闪的照得心底的阴霾好像都散了些,“多谢邹导这么看得上我们小乐,那就按邹导的意思来,我这边会多留意小乐的恢复情况,如果恢复得慢我会提前告知。”
“我就喜欢和郑先生这样的人合作,讲究,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多保持联系。”
“多联系。”
挂断电话,郑子靖把烟头按灭了,又呆了会让身上的烟味散了才上楼。
“抱歉,病人家属有要求,我们不能透露病人的病房号。”
经过护士站时听到这句话,郑子靖看了下问话的人,是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孩,背着背包,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对方这时也说了话,“能不能麻烦你问问,我们是她救下来的,就是想来和她道谢……”
郑子靖挑眉,不论是真心还是为了蹭热度,那天被夏夏救下来的艺人基本都来过了,被记者拍得正正儿的,反倒是FEI这个据说当时一直陪着夏夏坚持到最后的组合三人一直没有出现,现在他们来了,悄无声息的还做了伪装,还避开了记者,看着倒像是真的来道谢的。
就冲着他们陪着夏夏坚持到最后,不是把全部压力给了她,郑子靖对他们就多了几分好感,“FEI?”
三人回头,看到郑子靖也是一喜,“郑先生。”
“跟我来吧。”郑子靖和护士点点头,带着他们往病房走去,三人连忙跟上,并不多话。
病房里放了点音乐,夏莹莹坐在床头翻着平板给夏乐看网上的新闻,邱凝闭着眼睛在休息,听到开门声张开眼睛,看到有眼生的人便站了起来。
三人边走边朝着邱凝鞠躬,然后又朝着夏乐鞠躬,夏莹莹对他们挺有好感的,放下平板下床,“是你们啊。”
“应该一早就过来的,可是那会人太多了。”说话的是这个组合里最早和夏乐说话的人,叫路坤,看得出来他是组合的发言人,通常说话的都是他。
“你那会来肯定进不来。”夏莹莹一语双关,走到床尾把床摇起来一些,又从床底拿出三张圆凳,“坐吧。”
三人坐下,看着床上躺着动弹不得的夏乐想道谢,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说出来的两个字这会怎么都说不出口,这真的是救命之恩,最早那个架子砸下来要不是夏乐把他们救了,他们早就血溅舞台,能不能看到后边的坍塌都得两说。
他们不说话,夏乐更沉默,邱凝打算说话的时候郑子靖先开口了,“伯母,我在酒店开好了房间,您先过去休息休息,晚点再来替我,莹莹也去。”
邱凝稍一想也就接过房卡点了头,“那行,我们先去休息。”
“婶……”夏莹莹不想离开,可被邱凝的眼神扫过来她扁了扁嘴,不说话了,好吧,电灯泡确实一直都太多了点。
邱凝拿起包,对FEI笑了笑,“谢谢你们来看小乐。”
三人连忙也站了起来,“应该的应该的。”
邱凝再次笑笑,由夏莹莹陪着往外走去,郑子靖只是送到门外就回了病房,果不其然,非常安静,FEI三人已经有点坐立不安了,他们的表现反倒让郑子靖更相信了他们的诚意,就他所知道的FEI并不是这么不会说话的人。
“过来这里你们公司知道吗?”
“知道的。”路坤没有说公司里也希望他们能光明正大的来,让记者多拍一拍,再趁机给他们发一波通稿,乘着这个东风他们轻而易举的就能增加知名度,但是最后他们说服了公司,在这个圈子里闯他们当然希望能扬名立万,可不能踩着夏乐的肩膀上去,他们的命都是人家救的,这太亏心了,他们做不出来。
有了人带话题,路坤的话就多了起来,“经纪人在前边给我们打掩护。”
那就是了,多少记者堵在楼下,他们三个再伪装也不一定能瞒过那些火眼金晴,郑子靖给三人倒了水,又端了杯来到床边,拿了吸管放进去喂到夏乐嘴边,两人一个照顾得自然,一个被照顾得也理所当然,自然到FEI三人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多想。
而看到昨天那么强大的人现在连喝水都要人照顾,关心的话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要这么躺多久才能动啊?”
“看恢复程度……”
“没那么严重。”夏乐打断郑子靖的话,声音中气不足,却莫名就让人觉得铿锵有力,“我的伤可以养好,你们不用有心理压力。”
这话还真像是夏乐会说的,干干脆脆的就像她这个人一样,路坤受了影响,当下就什么话都往外说了,“不是心理压力,你在那种情况下不顾一切的救了我们,我们其实是觉得挺……温暖的,娱乐圈要出头太不容易了,我们一路咬着牙熬过来,真的就是什么冷的冰的寒的都受过,再热的心也冷了,退堂鼓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