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援兵的相助,刘延年变得信心满满,他立刻率军发起了进攻。
不过蜀军这一夜可没歇着,除了设制拒马之外,还挖了不少的壕沟,堆土石为垒,构筑了不少的防御阵地,让匈奴骑兵的进攻变得无数顺畅起来。
不过,困难再大,也动摇不了刘延年夺回渡口的决心,刘延年倾尽所有的兵力,就是欲一战将过河的蜀军全部歼灭掉,何况自己占据着绝对优势兵力,蜀军就算是设置一些小小的障碍,又岂能阻止匈奴铁蹄的前进步伐?
蜀军自然是拼死而战,箭如雨下,刀枪如林,在渡口前面构筑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将匈奴人死死地挡住,不得前进。
不过让刘延年感到疑惑的是,貌似参与防守的蜀军和昨天的数量相差并不大,按理说经过一夜的抢渡,蜀军的人数至少也可以再增加一倍,但现在看来,蜀军的人马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这让刘延年颇为有些想不通。
难道蜀军昨夜就没怎么渡河?毕竟夜间的渡河条件比白天要差了许多,可这也不是一个理由呀。
难道是蜀军故意地示敌以弱,然后集聚力量再行反击?或许这才是蜀军的真正动机。
不管怎么说,刘延年也是全然不惧,他就不信了,自己大军全部压上,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军渡?
激战了两个多时辰之后,匈奴军已经突破了蜀军的数道防线,眼看着胜利在望之时,突然一骑飞奔而至,冲到近前,滚鞍落马,急报道:“启禀大帅,蜀军今晨突然偷袭了左国城,左国城已经失守了!”
“什么?”刘延年本来是骑在马上的,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眼前一黑,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原来蜀军人少原因在这儿,他们并没有困守渡口,而是趁机偷袭了左国城,刘延年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一步,顿时他是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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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要追溯到昨天的夜里。
蜀军的渡河速度远比刘延年想象的要快的多,先期渡过虎步军和永安军两个步兵军之后,接下来渡河的就是虎骑军和青龙军这些骑兵了,蜀军三巨头刘胤、傅佥和罗宪也随同大部队到达了东岸。
随着骑军的到来,也让高远和罗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一整天被匈奴骑兵压着打,蜀军步兵确实是相当地吃力,现在蜀军骑兵到位之后,完全可以以骑制骑,步兵的苦逼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罗宪也向刘胤表示,在次日的作战之中,骑军可以来打头阵。
不过刘胤则是另有打算,刘延年在第一天的进攻受挫,第二天必然会增加援兵再次发起攻击,而刘延年连续地调兵之后,其后方左国城必然会空虚,如果蜀军能捉住这个机会的话,一举拿下左国城,便可轻而易举地奠定东渡以来的首胜。
刘胤将自己的计划和傅佥、罗宪进行了商议,傅佥和罗宪立刻表示赞同,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刘胤的这一手相当地高段。唯一的隐忧就是蜀军对道路环境不是太熟,还必须地避开大路上的匈奴援兵,能否在一夜之内兵抵左国城下,是一个最大的疑问。
很显然刘胤在这方面早已是做足了功课,为了此次进军并州,刘胤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派出了斥侯密探,悄悄地潜入到了并州境内,将并州的地形地貌和匈奴人的驻守情况摸个透,现在刘胤的手头,不光有并州各地山川地理图本,而且匈奴人在各地兵力驻守的多少也是一目了然。
从军渡前往左国城,除了匈奴骑兵所走的那条大道之外,还有两条小路可供选择,刘胤决定自己亲率虎骑军和青龙军从其中的一条小路上进军,而将军渡这边的防务,交给傅佥和罗宪来负责。
一路翻山越岭,刘胤率军在天明的时候,抵达了左国城的城下,刘延年已经将左国城的五万大军全部调走了,现在防守左国城的,只是些小股零星地匈奴军队。
而且左国城全然没有什么防备,到了鸡鸣时分,左国城的城门一如既往地打开了,百里之外军渡的激烈战况,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这儿。
自打匈奴宣布成立汉国之后,左国城就成为了其都城的所在地,刘豹的王宫就建在左国城中。不过相对于并州晋阳这样的大城,左国城的规模则小的多,人口自然也比较少,而且城里城外,进进出出的,都是匈奴人,看不到半个汉人的身影。
刘胤抵达左国城附近的时候,没有急于进攻,由于他带来的全部是骑兵,没有什么攻城的器械,只适合于野战,不利于攻城,所以只宜智取,不宜强攻。
刘胤回头对傅著道:“子诚,你带一小队人乔装成匈奴人的模样,把城门夺了。”刘胤看到匈奴人全然无备,就连城门口站岗的兵卒都没有几个,便立刻安排傅著带人乔装去袭城。
蜀军之中,自然有不少缴获的匈奴人的军服和各种武器,傅著当即令人取过几十套来,找了几个会说匈奴话的士兵,将匈奴的军服换上,望城门口而去。
早晨的城门口显得非常地冷清,来来往往也没有几个人,昨天晚上左国城派出大军出征,折腾了大半宿,直到后半夜最后一批匈奴骑兵离开左国城才恢复了平静。而留守城池的匈奴兵并没有睡好,天刚亮就得开城门站岗,疲惫写满了那几名士兵的脸上,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懒洋洋地驻着长枪,木然地打量着前方。
这个时侯,从城西的方向远远地驰来几十骑,那几名岗哨陡然站直了,脸色有些紧张,等看清楚是自家骑兵,却又松懈了下来,那几十骑很快地来到了近前,岗哨问道:“你们不是随大队刚走吗,怎么又返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