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兵攻击了一天,今天差不多是收获最大的一天,本来匈奴人已经是在城墙上撕开了一个口子,数百名的匈奴已经冲上了城墙,但守军的防守相当地顽强,硬是堵住了这个缺口,让匈奴人的进攻未能得手。
不过这让郝散看到了希望,粟邑守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明天只需要再加把力,攻破城池几乎是手拿把攥,对于这一点郝散是信心十足。
收兵回营之后,心情大好的郝散痛痛快快地饮了大半坛子的酒,兴致昂然地又在两名被掳掠而来的汉人女子身上发泄完,跟死人一样呼呼大睡了过去。
刚睡到半夜,帐外突然传来的嘈杂之声把郝散给惊醒了,他醉意阑珊地问帐外的亲兵道:“何事喧哗?”
亲兵也搞不清状况,禀道:“回大人,好象有蜀军袭营。”
郝散以为是粟邑的守军前来偷袭,他冷哼了一声,道:“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来偷营劫寨,传元度过来,让他带兵去把这些蜀兵给灭了。”
话音刚落,郝元度就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大叫道:“大哥,大事不好了,蜀军骑兵杀过来了!”
一听蜀军骑兵,郝散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酒意全消。前一阵子被蜀军的一支骑兵给吊打,让郝散是狼狈不堪,至今仍旧是心有余悸,一听说蜀军骑兵来袭,郝散立刻是魂飞魄散。
“不是说蜀军主力都在北地郡吗,怎么一回会工夫就杀到粟邑了?”
郝元度摇头道:“这个真不清楚,前天派出去的哨马还打探到蜀军正向西进攻,一转眼的工夫,居然就杀了过来。”
“来得有多少人?”郝散追问道。
郝元度再次地摇摇头,道:“黑暗之中搞不清楚,但四面八方全是蜀军的骑兵,恐怕要比上次来的人更多,大哥,快逃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完了!郝散眼前顿时一黑,什么进攻齐万年,完全是刘胤声东击西的招数,看来这一次真的是中了刘胤的圈套了,什么进攻齐万年,全部是假的,看来刘胤是铁了心地要致郝散于死地。
郝散不禁是懊悔万分,早知是这个的结果的话,他就应该避实就虚,逃逸到高奴一带,凭借着复杂的地形,足以跟蜀军可以周旋一二,而现在在粟邑城下被蜀军团团围住,几乎没有生路可言。
可不管怎么样,郝散也不能坐以待毙,他胡乱地穿起铠甲,冲出了营帐,皎白的月光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四面八方都是蜀军黑压压的骑兵,已经将匈奴的营地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急骤的马蹄声和高亢的喊杀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此刻的匈奴人早已是乱作了一团,在疯狂地逃窜着,但想从这天罗地网之中逃出一条生路来,何其之难,无数的匈奴兵尽皆被斩杀,但他们凄厉的惨叫声都被隆隆的马蹄声所掩盖,匈奴兵的尸体被践踏成肉泥。
罗宪亲自指挥了这一次的军事行动,蜀军在这次的行动之中,共出动了四个骑兵军,占到了目前在渭北蜀军的半数,刘胤的要求就是要打一次干净利落的歼灭战,一举地解决掉冯翊郡的胡人叛乱势力。
罗宪肯定不会再给郝散任何逃跑的机会了,这次发起攻击之前,参战的四个骑军全部采用秘密前进的方式,在接近目标的一两百里之外,昼伏夜进,悄然潜行,尤其是从西面和北面发起攻击的玄武军和虎骑军,更是远离了冯翊郡,进入到了北地郡,以避开匈奴人的耳目。等到四支骑军全部进入到攻击前的指定位置之后,罗宪下令四个骑军一起发起攻击,对粟邑城下的匈奴大营实施围歼。
郝散果然被罗宪的手段给迷惑住了,认为蜀军的攻击目标应该是在北地郡,短时间内不会威胁到他。郝散攻打粟邑城,本来也没有想着要攻下来坚守,他的念头还是捞一票就走,周围的村落都已经被匈奴人扫荡光了,但远没有达到郝散的所需,也只有攻破象县城一样的城池,才有可能获得让匈奴人过冬足够的口粮和草料。
所以郝散对于粟邑城是势在必得,就算他已经感觉到危险临近,仍然要先攻下粟邑城再走。
但蜀军来得太突然太迅猛了,根本就没有给郝散任何反应的时间,四个骑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疯狂地绞杀着匈奴人。许多的匈奴兵刚刚从梦中惊醒,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项上的人头就已经被一刀斩落,再也不属于他了。
“大哥,突围吧!”郝元度急切地道。
郝散看到大势已去,再想将溃不成军的匈奴兵集结起来已经是不可能了,他也只有率领少数的亲兵部队,拼命地向外冲去。
乱军之中,郝散和郝元度被冲散了,郝散身边的亲兵也越来越少,而四面围上来的蜀兵却是越来越多,郝散一路厮杀,浑身浴血,如同成了一个血人,但杀到最后,郝散的身边再无一人一骑,只剩下他一人继续地孤军奋战。
蜀军知道他是一条大鱼,并不急于杀他,而是几十骑如影随行地跟着他,试图将他活捉。
郝散最终见无路可走,他又不甘心做汉人的俘虏,那样只会死的更惨,于是他拨出刀来,仰天长叹,横刀自刎。
黎明的时候,战斗结束了,粟邑城下,几乎被尸体所覆盖了,两万多的匈奴人在混战之中丢掉了性命,郝散也死于乱军之中,这一役蜀军是大获全胜。
只郝元度率少数的残兵逃出了蜀军的包围圈,郝元度看到郝散没有杀出来,知道他已经难以幸免了,郝元度收扰残兵之后,看看身边廖廖无几的人数,知道自己再无能力和蜀军进行抗衡,于决定去北地郡投奔齐万年。
现在齐万年的势力最大,也只有投奔他,郝元度才觉得自己还有一点希望,如果被蜀军追上,那他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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