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奋率军一路疾行,很快就抵达了南部匈奴的驻地蒲子县。≯>≥≦
南部匈奴的部帅是刘嘉,南部匈奴在匈奴五部之中实力是偏弱的一支,左部匈奴强势地吞并了右部匈奴,这无疑让刘嘉是心惊胆战,南部匈奴和左右部匈奴相毗邻,刘嘉很是担心自己会成为刘豹的下一个目标,于是他尽起族中之兵,日夜提防,直到胡奋赶到了蒲子县,刘嘉这才略略地松了一口气。
“参见胡大人。”刘嘉手按胸口,以匈奴人的礼节向胡奋弯腰致意道。
胡奋倒是很随意地拱了拱手,算做回礼,刘嘉将胡奋迎入帐中,双方坐定,胡奋乃问道:“究竟生了何事,会让刘豹的左部吞并了刘康的右部?”
刘嘉道:“回大人,左部与右部之间原本就嫌隙不断时常生冲突,不过例来规模不大,只是此次刘豹之子刘渊回到了兹氏,在他的挑唆之下,刘豹才出兵一举灭掉了刘康,这个刘渊野心勃勃,大人不可不防?”
“刘渊?”胡奋微微一怔,刘渊是上党太守,按行政隶属来说正是他的部下,当初对刘渊出任上党太守一职,胡奋还是有些微词的,别的太守可都是一级一级地升上来的,许多的官吏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过二千石这个门槛,刘渊的这个太守位子来得也太轻松了一点,更何况他是一个胡人,这让胡奋等一干的并州官员心理上都很不舒服。但刘渊的官职是司马炎钦点的,胡奋当然也不可能去反对,只能是心中暗暗地腹诽罢了。
胡奋也没想到这次挑事的居然是刘渊,不禁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黄口孺子,乳臭未干,竟然也敢生此事端,在本督的治下,那是绝不容许生这种事的,不管是刘豹,还是刘渊,公然地抗命,本督必将严惩不贷!”
刘嘉讨好地道:“五部之间,本来是相安无事的,此番刘渊逞强凌弱,公然地兼并右部,开了一个坏的先例,不过还好有胡大人您在,刘渊父子想一统五部,完全是痴心妄想。”
“一统五部?”胡奋轻笑了一声,这刘渊野心倒也是不小,不过想统一五部,完全是异想天开,曹操为了分化匈奴的势力,特意地将南匈奴拆分为五个相互独立的部落,几十年来,这样的格局从未有过改变,刘渊想凭借着他的一己之力就要改变现状,别说是其他几个匈奴部落不答应,自己这一关他就休想迈得过去。要知道胡奋代表的可是晋国的朝廷,刘渊想要和整个大晋对着干,简直是蜉蚍撼树,自不量力。
“五部分治,由来已久,那是朝廷既定的方案,绝不容许有所动摇,本督此次来,就是奉旨调停,本督数日前已经照会刘豹,要他退兵休战,如果刘豹父子安守本分,退回汾西,倒还罢了,如若不然,定会让他们大吃苦头。”
刘嘉恭维道:“胡大人可是我们并州的主心骨,有胡大人在,我们几部可就安心了。”
毕竟左部匈奴的强大让刘嘉十分地惧怕,此番灭了右部,南部的形势也是芨芨可危,刘嘉十分惧怕左部匈奴会挟胜南下,此刻能抱上胡奋的粗腿,刘嘉自然安心不少。
胡奋傲然地道:“本督统领并州以来,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胆敢来挑衅本督的权威,这次若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本督就那么好欺负,此番必须对刘豹父子狠狠惩诫一番,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两人正在说话之际,门外中军进来递上了一封书信,道:“启禀都督,左部帅刘豹有书信送到。”
胡奋呵呵一笑,看来前番自己那份态度强硬措词严厉的文书起作用了,自己此番刚到蒲子县,刘豹答复的书信便送到了,最起码这态度不错。
拆信视之,果然是刘豹的示弱之书,刘豹在书信中坚称,此番挑起事端的并不是他们左部,而是刘康的右部,他们只是被迫还击而已,只不过是一时没能收得了,才会打到了祁县,不过左部无意于吞并右部,已经准备在近日内退兵,将右部的事务交给刘康的儿子刘启,左部之兵,将会全数退回到汾水西岸。
胡奋大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刘豹也就摆摆花架子罢了,我大晋人马一到,立刻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主动地服了软,也罢,也省得运刀兵之苦。刘嘉,刘豹所言欲在介休迎候本督,你就随同本督前往吧。”
刘嘉欣喜地道:“卑职从命。”跟着胡奋前往介休也是有好处的,最码可以震慑一下刘豹父子,让他们再也不敢生出吞并南部匈奴的野心来。
当下胡奋整点兵马,望介休而进。
此番的进军,比起前一段来,就要轻松的多了,当时听闻并州这边出了大事,胡奋奉旨征讨,自然不敢有所懈怠,不光是晓行夜宿地长途疾行,更是做了充分的战备准备,认为或许只有打上一仗,才有可能解决匈奴左部的问题。
不过刘豹的来信,显然让胡奋松了一口气,不过想想也正常,凭着匈奴左部的这点实力,就想和拥兵在手的并州都督一较高下,那岂不是鸡蛋碰石头,更何况,站在胡奋背后的,可是大晋的朝廷,如果匈奴左部选择与胡奋开战,那就完全是在挑衅晋国君主司马炎的权威,到时候,左部匈奴还存不存在,那就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刘豹的屈服一点也没有出乎胡奋的意料,自己统御并州多年,这几个匈奴部帅的脾性倒也把握的不差,刘豹典型的属于那种听硬不听软的类型,稍微恐吓一下,刘豹就畏缩了。
胡奋的戒备之心不知不觉中淡薄了许多,大军一路北行,除了自己带的一万人马之外,还有刘嘉所带的三千匈奴兵,声势倒也挺浩荡,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介休绵山。(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