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新任的雍州刺史

唯一让人有些意外的是,此次郤正不光是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抵达的长安,郤正新的身份是雍州刺史,此番前来长安,就是走马上任的。

都说后主昏庸无能,看来世人有些时候还是低估了刘禅的智商,单单就是派遣郤正来担任雍州刺史,就可以体会到刘禅用意之深远。

刘胤所打下来的雍州是蜀汉从未曾染指过的疆土,蜀汉皇帝在这块土地上的威信力那是远远不足的,但是雍州列入到了蜀汉的版图,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刘禅自然要考虑对这片疆土施以影响了。

刘胤的功劳是足够大,刘禅给的封赏也是毫不吝啬,堪称是空前绝后,两县之地的封侯在蜀国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空置已久的骠骑将军的封号也给了他,并加大以示尊贵。虽然说北伐之前刘胤就已经是都督雍凉诸军事,但谁都清楚,那个时候刘胤尚无雍凉寸土,所谓的雍凉都督和当时傅佥的关中都督一样都是虚封遥领,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实则却是空空如也。刘胤凭借着个人的能力,硬生生地从曹魏手中将雍凉之地夺了下来,这个雍凉都督才变为实至名归。

从虚封遥领变为实领,其中的性质那就是大大的不同,比如傅佥的关中都督,在攻占关中之前,傅佥没有任何的实权,朝廷的授职更多的在于名义上,等于是给傅佥一个加官,让他可以和汉中都督胡济、永安都督罗宪并列而立,职位相等但实权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傅佥将关中都督化为实领,朝廷这边却不干了,改封傅佥为征北将军,但关中都督这一封号却撤消了。一方面,关中都督所辖之地与雍凉都督的辖地重合,另一方面都督乃是真正的封疆大吏,位高权重,一般是不予轻授的。

但刘胤雍凉都督的位置。朝廷却保留了下来,并以圣旨的形式予以确认,这无疑算是刘禅对刘胤功劳的肯定同时也是一种信任。

但再大的信任也不意味着刘禅就可以真正地将权力下放,让刘胤成为无所欲为的关中之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郤正此前是秘书令,皇帝身边的近侍之臣,也是刘禅极少数可以信赖的大臣之一,此次放郤正为外任,正和当年让霍弋担任建宁太守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胤并不笨,此中的利害关系自然清楚的很。刘胤倒是很坦然,自己并没有擅权弄国的图谋,更没有谋朝篡位的想法,刘禅派郤正来担任雍州刺史,从一个侧面来讲,也可以避免功高震主的嫌疑。

刘胤身为雍凉都督,总揽关陇军政事务,但由于战事一直不断,刘胤也一直往来奔波于第一线。军事上的事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但内政之上,却是分身乏术,无法兼顾,大部分的事务也只能是交由刘谌来处理。但刘谌一个人也着实是忙不过来,而且处理琐碎政务,刘谌也是将略非所长。

郤正的能力是刘胤是很清楚的,出任雍州刺史一职再合适不过了,而且郤正性格随和。为人正直,倒是一个比较容易相处的人。

“五王殿下,刘骠骑,下官初来长安。未熟民情,还请多多指教才是。”郤正谦虚而恭敬地道。

刘胤含笑还礼道:“郤刺史太客气了,你我以后同地为官,理当精诚合作,共振汉室。郤刺史初来长安,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提,你我之间真的无需客套。”

郤正拱手道:“多谢刘骠骑。”

刘谌亦是呵呵一笑,道:“郤刺史来得正好,长安诸事繁杂,忙得我是焦头烂额,你来了可算是解轻我的负担,我也乐得能轻闲轻闲。”

郤正忙道:“能为殿下分忧,实是下官的荣幸。”

关中三巨头的首次碰面在极其轻松愉快地氛围之中进行着,刘胤和刘谌简单扼要地介绍了一下目前关中的形势,在击退了魏将杜预从武关道进军的行动之后,关中赢得了短暂的和平时期,当然魏国的反扑不会因此而停止,从各方面反馈回来的情报显示,司马昭正在征调军队,向洛阳地区进行集结,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的形势依然是无比严峻的。当然军事这一块无须郤正操心,身为雍州刺史的他主要是负责关陇地区的内政事务和后勤事务。

完成礼节性地拜访之后,郤正起身告辞而去。

厅上只剩下刘胤和刘谌,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刘谌首先道:“文宣,我想父皇此次派郤正前来当雍州刺史,有为你分担的考虑,毕竟无论是学识才华还是能力经验,足可以担当此任。父皇还是仍以你为雍凉都督,总揽关陇军政大权,父皇对你的信任还是一如既往的。”

突然地向刘胤的辖地内派出一位朝臣来担任仅次于刘胤职位的要职,的确是一件比较敏感的事情,刘谌也自然能够明白刘禅的真实用意,但这话他却也不能和刘胤明说,反过来他还得替父皇有所遮掩。

刘胤倒是洒脱地一笑道:“五哥所言极是,郤令先才识卓著,能力超群,胜任雍州刺史绰绰有余。其实谁来当雍州刺史并不重要,只要是有利于兴复汉室大业的事,都是值得的。胤一介微末,深受陛下隆恩,自当唯死相报矣。”

随后刘谌也起身告辞而去了,前厅之内,只剩刘胤一人独坐。

魏雪舞此刻袅袅而来,道:“他们都走了?”

刘胤点点头,道:“走了。”

“你似乎有些心事?”魏雪舞的眼睛盯着他,长长的睫毛在闪动着。

“没有,”刘胤轻轻地一笑道,“怎么会?”

“那好吧,香汤我已吩咐下人备好了,你先更衣沐浴吧。”

“雪舞,这些小事有下人去做就可以了,何须你亲自来做?”

魏雪舞嫣然一笑道:“我可说过是要服侍你一辈子的,这才算是刚刚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