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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正是魏将胡烈所率的五千精兵,他们早已潜伏在了阳安关的南门外,单等三更时分城中举火为号,前往破城。但等了许久,也不见城头上有动静,眼看着三更将至,胡烈不禁是暗生疑窦。
就在此时,阳安关城中隐隐地传来了厮杀之声,胡烈暗道,定然是银狐和蒋舒失手了!于是胡烈当机立断,立刻向阳安关的南门发起了攻击。
黑夜的攻城难度肯定要比白天大,但同样的,守城的视线受阻,防守难度也是成倍地增加,对于攻守双方而言,其实是平等的。胡烈统率的人马虽然不多,只有五千,但这五千人可都是精兵悍将,一声令下,全部如潮水般地涌向了阳安关。
黑暗之中,陷井和拒马这类的防御工事可以说是大发神威,给魏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甚至许多魏兵一个脚下不留神绊倒在地,就没有再爬起来的机会了,被后面蜂拥而至的魏兵践踏成了肉泥。
无人理会脚步下还有生命在**,在夜幕的掩护之下,魏军开始架起云梯,疯狂地向着城墙上攀登而去。
守城的巡兵很快地发现了前来偷袭的魏军,一阵急骤的梆子响过之后,守城的蜀军立刻投入到了防守第一线上,无数的火把将城墙上照如白昼,箭如雨下。
不过这些箭矢大多是盲目的漫射,毕竟城下的情况现在他们根本就看不清楚,谁也不知道攻城的魏兵有多少人,在这种情形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持箭矢的密度,不让魏兵有可乘之机。
阳安关的守军总共有七千人,经过三天的激战,至少有千余人阵亡或负伤,现在蒋舒又带着一千多人叛乱。所以阳安关的守军现在只剩下四五千人了,而且这些四五千人分别驻防在四个城门处,南门上的守军充其量也就是一千人左右。如果是白天,确定了魏军的主攻方向后,其他城门的蜀军都可以支援过来,但现在半夜三更的。谁也搞不清魏军是强攻还是佯攻,其他城门处的蜀军一时半刻也无法增援过来。在南门,魏军便形成了以多打少的局面,再加上城内蒋舒的叛军,内外夹击。形势对蜀军很不利。
蒋舒落败之后,银狐并没有急着组织反攻,而是令叛军在阳安关城内四处纵火,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银狐的这一招相当地高明,在城内纵火,既可以制造混乱。让傅佥顾此失彼,又可通过火光来报之胡烈,他们已在城中有所行动。
胡烈在城外看到城中火起。知道蒋舒的叛军已经攻到了南门附近,立刻下令加大进攻的力度,并命上百名的士兵抬起一根巨大的树干,向城门撞去。
傅佥的确是左右为难,自己手中的机动兵力有限,既要想扑灭蒋舒的叛乱。又要想增援南门的守军抵御魏军的进攻,真是捉襟见肘。
蒋舒的叛军虽然混战成了一团。但他们在城中四处放火,旋意地制造混乱。仍然是不可忽视的问题,必须要紧快地扑灭叛军,蜀军才有力量集中兵力对付魏军。
但阳安关的局势已经是混乱不堪了,傅佥此时再有通天之力,也不可能挽回乱局,魏军的攻势相当地猛烈,南门的守军已渐露不支之态。而蒋舒的叛军此刻愈发地猖狂起来,烧杀劫掠,有将水彻底搅浑的意思。
傅佥刚下令将东西北面的守军各调一部分过来增援南门,就接到了南门被魏军攻破的消息,傅佥虎躯一震,高声厉呼:“跟我来!”他当先一骑,向着南门城门口奔去。
守南门的蜀军已经溃败了下来,魏军此刻正如潮水般地涌入南门,对逃亡的蜀军毫不留情地发动了追杀。
傅佥怒不可遏,长枪如蛟龙出水,一下子就洞穿了冲在最前面的那名魏兵的前胸,枪尖从后背上刺了出来,其势不减,又连着穿透了两名魏兵。
但就算是傅佥再神勇,也无法阻遏如潮的魏兵。中军急劝道:“敌兵势大,都督不可恋战,快撤吧。”
傅佥无奈,也只得后撤。
刚撤了下来,就迎面又撞到了蒋舒。方才蒋舒与傅佥大战几十回合,势穷方退,此时魏军已攻破城池,蒋舒是精神大振,看到傅佥后撤,欺他势孤,立刻是上前拦住了傅佥的退路。
蒋舒心胸狭隘,自从左迁到阳安关以来,对屈居于傅佥手中甚是不忿,就算是傅佥正常的行使职权也让蒋舒认为是处处针对于他,长久以来,对傅佥便是怀恨在心,此番有机会落井下石,蒋舒如何肯轻易地让傅佥走脱。
傅佥的眼中,却是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今日阳安关失守,九成的原因就是在于蒋舒的叛乱,如果没有蒋舒在阳安关内兴风作浪制造混乱,魏军无论如何也是没有机会攻破城池的,傅佥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现在蒋舒却拦在了他的面前,如何不令他怒火中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傅佥低沉地怒吼一声,长枪如白虹贯日,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蒋舒刺了过去。
对面的蒋舒被傅佥狂暴的气势给震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暴走状态下的傅佥竟然可以迸发出比平常强上数倍的武力,这致命的一枪来的是如此暴烈如此迅猛。蒋舒慌了,他根本就挡不住这一枪,刚想拨马往回逃,但一切都晚了,镔铁枪势如破竹地从他的后心穿了过去,从前胸透了出来。
蒋舒心口一凉,脑子一片空白,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地后悔不迭,眼看着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要到手了,可他脑子一抽,居然撞到了煞星的枪口上。
富贵如云烟,在他的眼前渐渐幻化了,蒋舒想伸手去捉,可他再没有半点的力气抬起手臂……
阳安关陷入了一片大火之中,烈焰冲天,在漆黑的夜空下,显得格外地灿烂。
一支军容不整的队伍从阳安关逃了出来,向着白水关方向退却而去,火光之中,映红的是那面半残半破的“汉”字大旗。
姜维之所以选择在沓中屯田,并不完全是去避祸。对于姜维而言,只要离开成都,只要手中握有兵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