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六十八 君看戏中戏

这一棒若是打实了,至少要丢掉半条的命,丁大师吓得亡魂大冒。手中的刻刀猛得甩向了包公,然后双手平推,一块石碑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挡住了击来的棍棒。

就听得“轰”一声巨响声传来,两根大棒一前一后狠狠地击在了石碑上。石碑反弹回去,撞击着丁大师朝后跌出了几十丈。丁大师喉口一甜,“哇!”一口血吐了出来,本有些花白的头发,瞬间又白了一大片。

他惊惧的脸色惨白,再也不想着收取这些傀儡了,先将命保住了再说,当即一个阵盘祭出去,瞬间一个防御力极强的阵法出现,将他牢牢的护住。

如电般刺向黑脸包公的那柄刻刀,却被他甩出的惊堂木给击打着偏了一些,“嗖”得一声从包拯的耳边掠过,深深的插进了戏柱子上。

黑脸的包公又是:“哇呀呀……”的大吼几声,唱道:“竟敢藐视公堂,再加二十的杀威棒,……”

手提长剑红衣烈烈的虞姬,此时已走到了徐森的面前,手中长剑往脖子上一横便唱了起来:“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

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徐森已将战车横在了身间,隔开了他与虞姬之间的距离,听到虞姬的唱词,眸光闪了闪,问了句:“为何?”

虞姬唱道:“大王啊!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

接下来的一句,项羽便应该大惊失色,唱道:“哇呀呀!妃子,不可寻此短见啊!”

徐森这个项羽却冷嗖嗖的说道:“那你自刎谢罪吧!”

他的这话一出,就见对面的虞姬,长眉一立,凤眼一横“咦呀……”了一声,手中的长剑朝着他就一剑斩来。

这一剑如同天外飞仙,一道白色的剑华,倏忽而来转眼即至。一道不可一世,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般的无匹剑华,直接刺穿了挡在徐森身前的战车防御!

这道剑华才刚刚出现,剑华周围到徐森之间的空间,似乎直接被剑气撕裂,闪现了一条条结晶状扭曲的裂纹!

即便徐森是变异风灵根,最以速度见长,空间和时间几乎可以一步跨过的速度,竟然也无法躲避这道绝世的白色剑华。

仓促之间只能硬挡,他的本命法宝渡遏法.轮,乃是与施法者连为一体的绝世法宝。施法者的修为越高,渡遏法.轮的防御就越强,在徐森的施为之下,只要是大乘期以下修士,释放出的毁天灭地般的法术,都拿他无可奈何。

但是这道剑华一击之下,渡遏法.轮淡淡光幕,竟然被刺出了一个孔洞!纵横的剑气穿过,徐森的一缕发丝飘然而落!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寸许长的血口,血当时就流了下来,徐森骇得脸色煞白。

说是要自刎的虞姬,却逼得徐森恨不得自刎!一剑之威,竟至于斯!

而这道绝世的剑华,竟然是从这个红衣傀儡的身上发出的。此时傀儡的周身,荡漾着一股当世无匹的气势!整个人,便是这一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般的绝世剑华!

在场的所有修士看着是心惊胆战,小心的应对即将走到面前的这些傀儡。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在乎的,手拿龙头杖的佘太君,步伐矫健的走到秦少龙面前唱道:

“儿啊!你征战回来了?”

秦少龙当即便瞪起了眼睛,骂道:“谁是你儿子?我还是你老子呢!”

他这句话一说,像是捅了马蜂窝。就听着老太君喊了一声:“儿郎们,将这个狂徒打了出去!”

“是,……”

戏台的后方,当下便冲出了五、六个,身穿铠甲手提长戟与刀枪的护卫,朝着秦少龙便冲了过来。奔跑间,这些护卫的身形越来越大,直到长到了两丈多高才停止下来。

长戟挟着一股倾天之势,朝着秦少龙一指,戟头上一个太级图,缓缓旋转着朝着秦少龙袭来,一股死亡与毁灭的气息充斥着这片空间,而且这只是一个护卫攻击时的威力。

秦少龙脸色微白,飞快的祭出了一把黑色的大伞遮在了头顶上,略显透明的屏障从伞上垂下,将他罩得严严实实。

“轰轰轰……”连续几声的撞击声传来,数道太极图击在了黑伞上。黑伞当即便黯淡了几分。秦少龙在这几击之下脸色更加的煞白,嘴角挂起了鲜血。

黑伞阻挡了几轮的攻击后,便在一阵的“咔咔”声中报废了。秦少龙又急忙祭出了一只琉璃杯,琉璃杯旋转着发出七彩的光华,将接下来的几道攻击拦下。不愧为西海秦氏,手头上的好东西还真是不少。

相貌俊美的书生张生广袖半遮面,作一副偷看佳人之状,开口唱道:“无限春愁横翠黛,一抹娇羞上粉腮。行一步似杨柳风前摆,说话儿似莺声从花外来。

似这等俏佳人世间难再,真愿学龙女善才同傍莲台。庸脂俗粉多如海,好一朵幽兰在空谷开。俺张珙今日把相思害,再对长老说开怀。”

曲声婉转悠扬,却与前几段的唱腔不一样。兰婉仪这个崔莺莺,从小便是在玄灵界长大的,哪里见过这玩意儿,当下愣愣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凭她的才智,自是知道接下定然该说些什么。但是她从未听说过凡间的戏曲,更何况亲耳听过,亲眼看过了!自是不知如何应答。

于是俊美的张生又唱了一遍,见兰婉仪只是祭出了一根雪色长陵,在她周身护了一圈,小心防护着。张生当即拖了一个长长的腔调:“红娘何在?”

“来了!”

戏台后面一个活泼的红衣小丫头迈着小碎步,手里还拿着一方手帕跑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唱道:“老夫人治家多严谨,非召唤谁敢辄入中门?

你既读圣贤书应知分寸,岂不闻男女间授受不亲!幸而是红娘我不来责问,老夫人知道了其罪非轻哪!”

看到兰婉仪行了一礼:“呀!小姐在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