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九 兰子兮之痛

“刚才你二人,不是说有巫族之物在本君身上,现在就给你们作实了。还有一点证明就是说,凡是你身上的东西,就相当于和在本君身上一样。

所以,从今往后,凡是你身上的东西就是本君的了。这不正应了,刚才你二人诬陷本君之言吧。”二人被噎着说不出话来。

楚璃冷冷瞟了他们一眼,觉得多看一眼都伤眼睛。心道,你们不是想陷害本君吗?欢迎你们来陷害!

“刚才你二人的对话,我也听见了,哎,我发现你这个女人的想法,也是相当的诡异。你与老罗在一起时,他已经是有妻有子了,你怎么恨人家破坏你们的感情?要知道,凡事都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众人听她称呼罗族长为老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兰陌眼神如星空般璀璨深邃,看着楚璃的眼神中满是宠溺,望着她的眸光一刻也不离。也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为自己鸣不平,为自己所受的苦讨要公道。但是,这个人,他早就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了。

“……人家母子,为了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都主动退让了。不想再与你们这对男女有瓜葛了。你们不但不感谢人家的退让也就罢了,反而还恨上了人家。

人家两母子作错了什么?让你们如此的不依不饶,害了人家的性命不说,还给人家的娃下毒。不过话说回来,有一点他们的确是错了。错在眼神不好,识人不清,有了这么个人当他的父亲,有了这么个人当她的丈夫。哎!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说到这里,楚璃长叹了一声眸光深远。望着巫寨里,不时有术法的碰撞声传来,华光璀璨,几处地方灵气爆动,显然是两方人马正在争斗。那么就是两方都没有遵守誓言了。果然,刚刚双方才发了誓言,转眼便不认了。

那么眼前这对野鸳鸯的作法,也就不奇怪了。毕竟两人的人品都不怎么样,心中的那股郁郁这情反而平息了许多。但是并不想就此放过他们,继续言语上的打击,老婆婆的脸都烂了,自然看不出表情,而罗族长的脸色却是难看至极,毕竟受人尊重了许多年,从来没有一个敢这样当面说他。

“本君想不明白的是,明显就是你们作错了事,为何要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害了别人,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孽还要找出一堆的不可思议的理由来,骗人骗己,颠倒黑白,难道这就是你们的道理。原来道理还可以这么讲,受教,受教了。”

楚璃向着他们拱拱手,一副受教的模样:“无怪乎刚才你们会说,明明是在老婆子身上的东西,却说是本君拿了?哦,原来是这样,道理要反着理解吗?早说嘛!哎,瞧瞧我这智商迟钝的,让人着急了。”

楚璃边说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一副反应迟顿的模样。老黄一见,急忙给了她一个很傻、很笨的眼神。

楚璃白了他一眼,一双狭长的星眸,将在场的罗家人与官氏一族的几人,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然后诧异的“咦”了一声,成功的把这两家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好像记得你们官家与罗家不是魔修吧?听说一些魔修,会将自己作过的恶事,找一个理由推到别人的身上,这样即便明知道自己作了恶事,也能觉得心安理得。

想来你们玩得如此的炉火纯青,不是第一次了吧?

哎呀!原来你们两家是想转为魔修了!呀,本君发现了这个大秘密,是不是会被杀人灭口啊?”

楚璃说罢,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而那两家的修士听了楚璃的话,罗家的人脸青了又紫,紫了又黑,而巫族之人也不知为何,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的神情一一落在了楚璃的眼中,她心中明白,有时候感情的事最是说不清,就如当初这三人之间的恩怨。说是三人的恩怨,却也不尽然是,这从中间牵扯出了不少的事端,已算不得私人恩怨了。

楚璃一上官岛时,听到师父的虚影,说那两个元婴修士是罗家人时,她就有所猜测。直到后来见到老婆子,又听她说起她的女儿,心中就更加肯定了八、九成,老婆子就是当年害死兰蝶衣,并给兰陌种毒的巫族圣女。

说起来子兮与自己一样,都是在很小时就远离父母,自己一想起爹娘,心中是满满的思念与温暖,虽然与爹娘只是短暂相处,却深深的体会到了,娘亲浓浓疼爱与爹爹的父爱如山。

而子兮的娘亲,被人害的早早离世。他的父亲却让人感到一股刺骨的森冷,如今子兮想到此人,一定是痛彻心扉吧?

细细想来,她心中也是感同身受,此事如果让子兮知道了,他是否能接受得了这样一个父亲,对他再一次的伤害,他将是如何的心寒与麻木?

楚璃眼前出现了一幕幕兰陌毒发时的画面,那种在寂静的深夜里,一人独自忍受痛苦的时光里,在森冷孤寂的夜晚中默默的吞下了那份孤冷与悲绝。

那种痛,一直痛苦了一百三十多次,痛到了骨髓,痛到了心底,痛苦到连惨呼的权力都失去,痛到如今,痛到本就是伤痕累累的心上,再被狠狠地插上一刀,楚璃心中涌起了浓浓的哀凉。

突然,一只纤长且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抚在了她的脸上,挡住了眼中的哀伤。心神中响起了兰陌淡雅平缓的声音:“阿璃,我不伤心,他不过是个陌生人,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楚璃明白兰陌的意思,心底轻叹一声,微微点了点头。若真是陌生人,也就好了。至少不会给他带来这样的伤痛。

听到楚璃揭露了,这些众人都回避的话题,成功的让罗族长的脸又是一阵红,一阵白的,精神变得更为的颓废。

罗家人羞窘的面红耳赤,虽然在场几人都是元婴修士,心境早已修练到一定境界,但今日之事,本族的族长,被人如此不给颜面的奚落,就算是心境再好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一个个脸色青红交加,极为的难看,想要反驳回去,却找不到反驳回去的理由,真想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若是对面之人是平常人也罢,他们只需挥挥手就可以让对方消失,然而,眼前之人背后同样的势大,还不能以暴力对之,真真是无颜以对,只得强自找面子似的怒斥几声,欺人太甚!

“无双真君,这是本君的私事,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罗族长许久后,很有些恼羞成怒,疾言利色中终于闪过了一丝的愧色,抬眼看向了兰陌,然而兰陌却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般,目无表情。

“本君没哪闲功夫管你的破事,只不过是发表发表自己的感慨罢了。也给自己提个醒,一定要小心道貌岸然之人。况且今日之事,若不是尔等三番两次向着本君出手,本君根本就懒得看你等一眼,免得污了本君的眼睛,……。”楚璃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楚璃瞅见罗家人有些泛紫的脸色,又来了一句:“哟!不错,有的人还知道脸红,不错,不错。不过你们瞅瞅,你们瞅瞅,人家官氏一族人就面不改色心不跳,脸色始终没有变过,人家这才叫,不动如山定力好啊!

啧啧,老黄,我觉得他们的皮真是厚实,正好可以用在你机关术的哪些个发条上。或是制几个人皮灯笼,作为大阵的阵眼,一定是结实耐用,日久弥新,这材料啊,你可真是不好找,遇到了可千万不要错过了啊!”

这次官氏族人从楚璃的话语中,体会到了一股深深的恶意与凌利的杀意,脸上即便有图腾挡着也是极为的难看。楚璃话中之意,不光是说他们官氏一族,是一帮子的无耻之徒?而且还将他们当成了仇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对他们出手!

圣女做过的事,与他们何干?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如今族地暴露在了众修的面前不说,还结了一个大梁子,怎么能不让他们心中堵口气,有苦也说不出!

大祭司如何死的,他们心里门清,只不过他们之中,如今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大巫师,想要对楚璃出手的话,还要差上一些,而且如今岛中内忧外患,也不是动手的时机,只得将今日之辱记了下来。

他们好像忘了,楚璃是如何来到官岛上的,那可是被他们劫持而来的,当时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楚璃对他们动杀机也是理所应当。

楚璃可不管他们心中所想,她现在是毒舌功夫大开,妥妥的拉了一堆的仇恨值。反正早就与官氏一族及罗家人撕破脸了,就不需要顾忌什么了,如今打不成就拿话堵一堵他们。

一想到自己被巫族人挟持,又被人围攻,还被打成重伤,差点将命送掉,她就心里来气,这口气想办法也要顺下来,而且这两方人马又与兰陌有过节,即便是肉.体上打击不到他们,精神上也是可以打击一、二的,最好能道心种魔就更好了。

老黄“嘿嘿嘿”一笑,眯了眯,将在场的官氏族人扫过一遍道:“胖丫啊,还是你有见识,这个建议太好了,以后有机会了定要试验一二……。”反正星罗岛一早就与官氏巫族结了大仇,也不需要摭掩什么。

楚璃瞟了一眼老婆婆,见她还在怔怔的发呆。巫族的几位大巫师,听了两人毫不掩饰杀机的话语,除了心中愤怒之外,莫可奈何?原本的官氏,除了大祭司与圣女这对父女是嫡系血脉之外,就没有别的血脉传承了,他们也不过是一些旁枝末结罢了,血脉都不纯正,所以传承的巫术比起嫡系就要差上许多。

平时除了议事,举行祭祀外,父女二人鲜少与族人亲近。父女二人作过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也就无甚感觉了,所以也就没什么荣辱与共的想法。

楚璃对官氏的怒火,他们体会的并不多!楚璃就是想将他们两家,狠狠地踩在脚下辗压。她承认自己是个小心眼,得罪她的人,即便现在不能灭了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最好能给他们种上心魔。

如今老祭司也死了,圣女也成了这个鬼样子,新圣女也不算是血脉传承。几个巫族长老决定,尽快重选圣女。别当真如这个小女娃所言,他们是受了巫祖的诅咒了。当初若不是他们父女二人,族里就不会有如今的这场劫难。

其中一位巫族长老,走到老婆婆面前:“官婉儿,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族之人了。从此以后,你的生死与官氏一族再无关系。”

随后,几个巫族人看也不看老婆婆一眼,抬起老祭司的尸体离去了。他们自是怨恨老婆婆的,若不是她三番五次的作死,族中怎会变成这样?

老婆婆愣了愣,半晌没有反应过来。估计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体验到了,人走茶凉的感觉。其它少数的家族修士,见留在此处没有什么用处了,就各自散去,挖地三尺的搜刮巫族人的宝物。

如今还在此处的修士,除了楚璃这一帮人,就是罗家人了。罗家修士趁着众修士散开的这个空档,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打算偷偷溜走。

楚璃岂会让他们这样回到了大本营,眸光沉冷的看着向岛外行去的罗家人,朝着紧跟在罗族长身后的两名元婴修士凌空就是一指,一方空间瞬间被她封闭,那两人来不及反应,霎那间就被困在这方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