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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似乎失去了全身力气那般。

瘫软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那明亮的烛台发呆。

在那火焰中不知看到了多少面目狰狞的冤魂朝她扑来,有年妃……有昭贵……还有那些还未出世的公主皇子……

双眼一黑晕死在太后的福寿宫中!

太后看着那不知是真晕还是装晕的女子,唾弃了一声:“晦气!”

便让身前的侍女扶着离了大殿。

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

远处似乎有个天真无邪的声音在唤着:“皇奶奶”

瑶华宫。

皇后张娴绣,慈爱的摸了摸那哪怕是睡梦之中也不安稳的男子,喃喃自语:“就算是拉上整个张家……不……还有卫家,我也要让你坐上那个位子。”

突然皇后想到了当年那位妖娆的不似男人的男人‘人面’。

痴痴地笑了起来。

不就是喜欢貌美的美姬,这天凉城外的醉欢楼中,不就是以姑娘貌美如妖而闻名世间,她会让卫忠去抄了醉欢楼,有了人面那皇位的事不是轻而易举?

只要那个男人死人……只要遗诏还在,君左思作为嫡长子,登上皇位那必是顺天道!!!

越想张娴绣越是觉得欢欣鼓舞的激动,如今就差美姬和人面了。

今夜似乎还依旧风平浪静的皇宫之中早已风起云涌。

夜已深。

昭阳殿中。

一盏孤灯隐隐绰绰,似乎这春末的微风一吹,便会灭了去。

帝王呆呆的看着那盏孤灯,神色忽明忽暗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而灯影似乎被风吹得一恍,原来下方还直直的站着一位男子。

君如许站在下方,却不敢抬头去看那坐在上头的男人,一滴冷汗缓缓至脖颈处留下,有些痒他却是不敢去擦。

终于上头的男人扯了扯胸襟前的领子,似乎有些烦闷,淡淡的问道:“许儿……你确定?”

君如许浑身一震:“父皇儿臣确定。”

“呵呵……那真是有趣,那孩子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他!”

君如许看着上方那难得露出笑容的男人,微微犹豫:“父皇……有些事,儿臣不知当不当讲……”

“那便讲……”

“儿臣觉得……三弟除了内力之外,所用的所以招式……都……都与您交给我的剑诀大致相同……”

“哐当……”

不知是什么碎了……

然而君风华那昏暗的眸色却是越发的明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的起身,却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急坐下。

“夜深了……许儿早点休息!”

夜真的已深了,人也很静。

君风华这一夜却是久久的坐在那美人榻上,看着殿中的孤灯直到天明……

第078章醉欢楼中老门房

这一夜京都天凉城中,似乎很多人都没能睡好。..

但这一夜,君无忧喝了半壶桃花酿,就着净欢的嘴吃了小半块的桃酥。

喝点小酒,品品桃酥。

再带着满目的醉意,顺带啃了那格外香甜可口的净欢,抱着那肌理分明却又不失香软的身子睡得格外的香甜。

“欢儿呀……烟火那妖精酿得酒越来越纯,主子有些醉了……”

这一夜好眠。

净欢如多年前那般迷蒙的从君无忧怀中醒来,看着眼前的情景却是那般的不真实,这般美好的让他就想这般一睡一起的在他怀间。

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那阵阵冷香,净欢果然不由自主的蹭了蹭君无忧的怀间。

此时上头传来一阵揶揄的轻笑,净欢抬头仓惶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主……主人……”

“还想睡?”君无忧问道。

净欢愣愣的摇了摇头……

想着锦被下自己/赤/裸/的身体,两颊飞起嫣然的粉红。

简直香嫩可口,可爱极了……

君无忧心口暖暖的,侧头吻了吻净欢那精致的鼻尖,嗓音是那般的低沉暗哑而又异常诱惑。

“那便伺候主子晨起吧!”

至于最终到了是净欢伺候了主子晨起,还是主子最后伺候了净欢晨起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晨间一场沐浴下了,净欢那粉嫩粉嫩的脖颈处又多了几道/吻/痕/,那张小脸越发的娇俏,透着隐隐的光滑。

红唇雪肌,玉牙,就是烟火那妖精此时此刻在他眼前那也是逊色了半分。

醉欢楼。

那座精致的阁楼里。

美人榻上靠着一位女子,女子有着天底下极为出众的容颜,此时却是昏昏欲睡,美眸下方是两抹青色的暗影,似乎是一夜没睡。

烟火有些不耐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又满脸异彩的瞟了一眼怯生生躲在君无忧身后的净欢。

那神色,若不是怕于君无忧的/淫/威,她早就扑上去上下其手了。

玉手轻抚,俏脸之上不施粉黛,要妖媚的神色之下,竟还隐隐的透着少女的纯情。

似乎谁都忘了。

平日里以浓妆重彩示人的烟火,她还是个十九岁的俏丫头,是个含苞待放的少女。

“查到了没?”君无忧只问了一句。

烟火却是撇一撇嘴:“你当我真的是神,一个晚上就帮你搞定?”

“别闹!”

君无忧之说了连个字。

烟火却是端坐了身子,恢复了难得的正经神色,因为她知道君无忧怒了!!!

这个男人其实很少发怒,除非事关净欢,或是有什么大事。

虽然烟火平日里上蹿下跳,但她知道这个男人除了是她为数不多的挚友,还是她的主子。

“查到了!如是这般不能查到那我还是滚回上京算了,因为你说的那人就在这楼中……!!!”

楼中?

哪个楼?

当然是醉欢楼!

在这醉欢楼中,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却不被发现的人。

君无忧转念一想,问道:“门房老头?”

“对!”

君无忧脚步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穿过楼中处处皆是是雪白轻纱,穿过堂院,看着那些还未清醒的姑娘们。

他却不知,不知何时他已是紧紧的握住净欢的手,平日里一向干燥的指尖,竟还有些微湿的汗渍。

净欢也感觉到冷冷主子神色的凝重,默不作声的落后半步的位置。

醉欢楼的后头有一个小院儿。

院中住着一位孤苦无依的老房门。

因为那些善良的姑娘们也曾孤苦无依,所以姑娘们收留了一个老头,老头很本分……

门院被推开,里头是一个有些破旧的竹椅,竹椅上躺着一位老门房。

老门房头顶上的稀疏的黑发,两鬓有些斑白了,脸上是纵横交错的皱纹,但仔细看去那不是皱纹,那是被烈火烧灼的痕迹。

其实老门房不老,他也就四十出头的年纪。

老门房年轻时是个俊美异常的绝色男子,过人的才华,过人的武学。

月氏如今这位颇有几分传奇色彩的天倾皇后曾为他倾心过,乌孙国中曾有无数的少女梦想这能成为他的夫人,哪怕是妾室也成。

然而谁都不知道他却是被迫/承/欢/于一个男人的身下,从被迫/承/欢/到不能失去,后来他烧了一座那个男人为他该的楼子,毁了自己的容貌,消失于世间。

少女碎了心,苏家失去了一位惊才绝世的长子,也是苏家唯一的儿子,后来苏家有个叫苏年儿的女子入了皇宫,诞下了一位皇子。

过不了多久世间又多了那座叫/醉/欢/楼子。

君无忧看着悠闲躺在破旧竹椅上的老门房,声音有些干涩:“师傅……我该叫你师傅呢?还是父亲?”

第079章是我错了

握着蒲扇的手微微一顿,那人转过头来,细细的打量着眼前已变成了翩翩少年的男子。..

起身。

缓缓放下蒲扇:“你还是叫我师傅吧!”

也许因为尊师如父……

君无忧那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眼神平静无波,但袖中握着净欢的那只手却是紧紧的握着,真的很紧。

所以净欢很痛。

小脸煞白煞白的,红红的唇也如君无忧那般紧紧的抿着,却是可爱极了。

那老门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郎足足有数十呼的世间,然后微微一笑道:“你这孩子真是像极了他……”

“她?谁?那个生下我的人?”君无忧冷冷问道。

生下他的人?

苏与醉一愣,那本是丑陋的笑容越发的僵硬。

心中的酸楚一闪而过,上前一步顿住:“十年了……你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是的,君无忧与他十年未见。

“你不回宫中去见他吗?”突然而来的问题。

苏与醉他自然之道所谓的他究竟是指谁!

“我连苏家都回了,当初就是为了离开,如今回去又是何必,何况迟早我会回去的。”

“我知道了。”语罢,君无忧便拉着净欢转身。

就在这时,苏与醉那淡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无忧你怪我吗?”

“有何好怪?我这一身的武功都你所授……就算最艰难的那几年也不是你的错,要错,那应该是爷爷……”

想着家中那位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的老父,苏与醉的身形似乎苍老了许多:“不要怪你爷爷,那些过就让我替他受吧,如见他也已经够可怜的了……而且当年是我错了,你也别怪君风华!”

君风华?

这个名字。

一向能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君无忧,骤然转身,寒声问道。

“别怪君风华?”

“没想到你如今却还是想着他、念着他,想想死在宫中的那个女人,至少我叫过她一声母亲,她如亲生骨肉那般疼惜这我……你却叫我别怪君风华?”

“那个男人他该死!!!”

愣愣的看着他说出那些话语,愣愣的听着君无忧的那些怨恨,苏与醉如八十的老人那般颤颤巍巍转身回屋,口中喃喃自语:“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那年苏与醉教会了君无忧很多。

那年他却不知道他从某位/太/监的屋中收出一份图纸。

月氏十年他变成的令人闻风丧胆的江湖毒君,继承了毒窟,变成了毒窟之主。

这个少年的成长已经超出了苏与醉所有的预想,他有想过,君无忧是他和那个男人的孩子,会很优秀,会传承那个男人的所有。

最为可笑的是,就连一些癖好都是与他一般。

但苏与醉忘了当年他的一身武学,他的所有,都是那个叫君风华的男人一手教会的。

走在君无忧身旁,气息有些低沉,净欢安安静静的垂着脑袋。

他一向最笨不知如何去安慰他家主人。

净欢其实很想说,至少主人还有关心他的父亲,哪里会像他那般,那个男人只想杀他。

这时这一世,似乎因为他的改变早已与前世不同,这一年春末本该发生的逼宫却是还没有发生。

于是他就这般静静的跟着君无忧,二人弃了马车。

君无忧拉着他的手,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穿过那已是渐渐热闹的大街小巷。

在回落云轩时不可避免的经过了苏府的门口,净欢看见了那位一身翩跹白衣,倚在门旁直直的看着他的苏家大小姐。

君无忧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却看到了那个女人眼中望向他时的怨毒。

然后就在落云轩门前时,一骑快马狂奔而过,就在经过他身旁不到两米的地方急急停住,马上的人回头。

不可避免四目相对,那个男人,那眼神中的慈悲何其熟悉,净欢却是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卫家——卫忠!!!

高头大马之上。

卫忠拿着那张比女人更加妖媚的脸颊,看着那个少年郎一身温婉如女子,却又不知男子气度的少年。

他想到了狠多,比如青楼里那几夜日日/承/欢/他身下的女子,那张容颜多么的像呀。

想起了十年之前那破败勾栏院中的孩子,还有如今少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冷,卫忠竟然觉得这春风吹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