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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狠狠地毫不留情的咬上了君无忧的肩头,那力道似乎要在上头永远留下一道疤痕他才会善罢甘休。

而最终君无忧也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净欢的后背,随他任意而为。

毕竟他还是个十七岁都不到的孩子,哪能不让他任性呢……

只是此时净欢并没有看见君无忧指甲那些溃烂的脓包。

若是当他看见曾经在他眼中那双尊贵无比的十指是这番模样,还不知他能不能狠心咬下这一口。

炕暖、月冷、山寒、地冻。

一队人马如鬼魅般的往主仆二人落脚的地方快速掠去,在快到村口时那些人也只是牵出早已准备好的马车立在外头等候,似乎没有那个男人的命令敢丝毫不敢上前打扰……

所以事实证明,这世间也只有烟火那个不怕死的敢在虎口拔须还依旧活得上蹿下跳。

疼痛减缓净欢缓缓睡去,君无忧掀开被子看着他身上那累累伤痕,终究狠狠喘了口气,还好没有真正的内伤。

再次把净欢裹得严严实实,看了看漆黑的天色……

起身。

开门。

出去。

上车。

消失在暮色之中……

第040章不能失去(2)

一片清白与黑暗的交错之间。..

朦胧之中净欢睡得不是很安稳,但奈何也睁不开那如灌了铅水一般的沉重双眼。

只知四周有些略微的摇晃,嘴唇温热口中是谁渡了清水过来,然后是谁替他轻轻擦拭身子,是谁的神情那般温柔宠溺……

奈何无论如何他也睁不开眼去……

是谁……?

是谁目光浅浅轻轻柔柔?

是谁低声细语叫身旁之人小声点?

更是谁尖锐的话语,以及拳头与皮肉相撞的声音……?

究竟是谁?

净欢猛然睁开双眼,鼻尖一股冷香又伴着淡淡的桃香,眼前是烟火那张放大无数倍的倾国容颜。

也只有这个女人会会为他眼眸红肿之中泛着血丝以及不经意间的一抹泪光,满身风尘仆仆……

“醒啦……?”

烟火的语气很淡,似乎说着平日里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语那般,只是那紧紧握住的手显现出了她内心的激动。

净欢看着那张突然出现的娇颜狠狠一愣,但心中无由的安心。

‘烟儿……烟儿……竟然是烟儿姐……’

只是……

净欢转头看了看四周,这分明是在摇晃的马车之中,外头的马蹄声也分明是大队人马守护,他究竟睡了多久?

昏睡之前,是主子,好似分明是主子把他救起……

可是……

空旷的车厢里头除了他和烟火二人哪里还有主人的身影,抿了抿唇看向烟火,净欢还是虚弱开口:“烟儿姐……主……主人呢……?”

烟火眸色一痛,但也未曾答话,只是宠溺的抬手掠了掠他散落的脸颊之上的青丝:“好好养病……”

就在这时车帘被一只修长稳健的手缓缓掀起,看着已经醒来的净欢那手竟是微微一抖赶忙上了马车,有些责怪的看了烟火一眼:“怎么醒了也不告诉我!”

烟火轻哼一声,并未答话,异常机智的起身下了马车。

毕竟昨夜她可是吃了豹子胆给了她家尊贵、傲娇、腹黑、手段狠戾的主子一拳,那爽劲儿,若不是净欢重伤在身她都恨不得哼着小曲儿了……

随着烟火下车,这不小的空间之中也只剩主仆二人。

净欢抬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似乎还是那张俊逸妖媚的脸庞,但他瘦了也憔悴了,满脸都是细细的胡渣更是多了几分野性。

干涩开口:“主……主子……”

君无忧看着那近在咫尺瘦的几乎只剩骨头的苍白小脸,在心间缓缓松口气。

看着那胆怯却又楚楚可怜唤着他的样子,心中本是积郁的怒火便刹那消失不见了。

屈身随手拿过那身旁小方桌上的水杯,含了一口清水俯身渡入净欢口中。

净欢先是一愣,倒也乖巧张嘴结果,任君无忧的舌头在口腔之中横扫。

下巴被轻轻捏起对上那双如幽潭般深沉的眼眸,有些胆怯而又习惯性的想要咬唇,奈何嘴巴被狠狠一捏,伸进一根手指抵在他的牙齿之上。

君无忧说到:“若是不舒服别咬唇瓣,那漂亮的唇而咬破了就不好看了,要咬便咬主子的手吧。”

“主子……”

净欢鼻头一酸,心间发胀只是那般直勾勾的看着君无忧,而放在胸口处的手却是狠狠握紧,身子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微微发颤。

然而君无忧却是心头一紧赶忙问道:“怎么了……”

胸前的手缓缓松开,净欢一把狠狠扑入君无忧的怀中嚎啕大哭:“主子,净欢还以为你……还以为你不要我了,不要净欢了……”

君无忧心尖疼痛,紧紧抱住那具颤抖不已的身子好生安慰。

“不会,不会,净欢可是当年主子我捡来的一块宝贝,我又怎么会舍得不要呢。”

这一瞬间净欢情绪的崩溃,给了君无忧很大的触动,究竟在这个孩子的心中装了怎样的想法。

而前路的坎坷,他又如何狠得下心来!

就在这时净欢愣愣的看着君无忧那平日里养尊处优尊贵无比的双手,上头正是那还未愈合的脓疮疤痕,似乎还有艳红的鲜血从中渗透出来。

愣愣抬头看着车窗之外的风景,这早已出了江北的地界已到了江中那广袤无比的平原地区:“我睡了多久?”

“不久,就是数日而已。”

数日?

想起这连日来身旁温暖熟悉的气息,还有那丝丝的温柔,看着有些狼狈的主子。

刹那净欢全都明白,身旁除了主子别无他人,而烟火又是一身风尘仆仆,那么远的距离想必今日才赶到……

那这数日来都是主子在亲手照顾着他?

第041章转眼十年(1)

主人……

您为何对我这般好,净欢怕终有一日我会不知足,越发的不知足哪怕是费尽心机手段也要得到您全部的温柔。..

若是到了那日净欢不知晓您是否会亲手杀了我,毕竟一个有野心的宠物是及其可怕的存在。

我怕终有一天我不是不能失去您,而是不愿意失去您……

就在净欢发愣之时,那柔软的锦被居然被君无忧轻柔掀开,下头是赤/身/裸/体不着一丝衣物的净欢。

而净欢似乎也是此时才发现自己竟是未穿一丝衣物的躺在锦被之下,看着君无忧端着药瓶的手磕巴道:“主……主子……我来,我自己来就好。”

听得这话君无忧却是冷冷一笑,又恢复了以往那腹黑鬼畜的嘴脸:“哼……我又不知没见过,这几天来你身上哪一样不是我亲力亲为……”

手上带着十几年来握剑之下特有薄茧,沾着冰凉的药膏缓缓涂在净欢那浑身几乎是如蛛网般密布的伤口之上。

哪怕君无忧已是极尽温柔但净欢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因为疼痛轻哼出声来。

这些年来他一向难得在君无忧面前表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平日里哪怕的极重的惩罚他也是咬牙挺过去,也不愿意啃一声出来。

浑身的伤口就是连那最为私密的地方君无忧也未曾放过,只是面不改色的专心上药。

而净欢却是因为疼痛过后那敏感的肌肤因为君无忧的触碰早已是气喘吁吁,那双桃花眼魅惑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江北回程这路途之中,而又经过几乎是生离死别这一事,主仆二人虽从未提过当初的具体情况,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在微妙的变化着。

但这一世的纠缠,最终他们永远不能失去彼此……!

江北出发到月氏国都是千里的路途,而且此番回去还是秘密而行。

毕竟乌孙国质子此时此刻正在月氏的鸳鸯湖中醉生梦死当中,在众人眼中可不会有这般逍遥手段几乎是通天之能的。

马车摇晃,净欢垂着脑袋懒洋洋的靠在那小小的榻上,那双妖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无聊之极的看着窗外的景致。

而君无忧则靠在那车窗旁,一手轻轻把玩着净欢的满头青丝,一手拿着一本简单至极的黄皮小书正是在仔仔细细的看着。

眉头时而皱起,时而眼中幽光闪过,只是看着身旁的人儿,眼神有一瞬而过的疼惜爱怜。

他深知哪怕锦衣玉食今后的日子必是更加的艰苦……

毕竟数百年之前这世间也只有一个乌孙始皇,就算那时他是乌孙开国始皇那皇后的真正身份,这世间除了君家也只有他们苏家知晓而已。

他不是始皇也更当不了始皇,但他是君无忧是世间毒君。

这世间若是论心狠论手段君无忧敢说也许那份狠戾就是始皇也不及他。

因为他不光对敌人狠,对在乎的人狠,他对自己比谁都狠!

江北!人面!

君无忧扯了扯嘴角,那笑容简直是让人看得发毛……

而后在这次江北之行回来,净欢浑身那大大小小的伤疤似乎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之一些上等的汤药养着,那面色简直比往日里还要红上几分。

这个孩子似乎又回到了往日里的那般生活,收勉了他那如狼一般的眼神,战战克克的伺候着那在众人眼里一无是处的主子。

端茶倒水加之宽衣暖床,是的宽衣暖床……

因为那些无论是月氏皇室,还是乌孙过来的仆从都知晓平日在园中一直是单独一居室的净欢少爷,终于被无忧公子给收尽房中做实了那男宠的名头。

而无忧公子果真是男女通吃。

其实结果是因为回来之后君无忧为了方便给净欢上药而叫净欢搬入他的房中,在屏风之后又重新加了一张暖榻。

之后净欢伤好,毕竟主子没开口净欢有哪里敢私自给搬出去……

但这在房中房门一关又谁知晓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月氏皇宫之中,那平日里礼数到位优雅温柔的胭华公主,正因为听了此事竟是狠狠的把自己寝宫之中能砸的东西砸上一通。

那心里对于净欢有多少愤恨那便是可想而知了……

而在君无忧不在月氏,烟火一掌遮天的日子里,她扮成君无忧的样子究竟对公主做了什么竟是让一位公主这般痴心于君无忧那也是不得而知了。

反正如今整个月氏都知晓,月氏帝王上官庆最为喜爱的胭华公主对着乌孙废柴皇子君无忧一见倾心非他不嫁。

世人感慨这货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以公主倾心就要一飞冲天了……

就这样打打闹闹闹、真真假假、月氏十年就是这般一晃而过。

第042章转眼十年(2)

十年之中月氏多了一位知名度更甚皇子的乌孙国质子。..

月氏皇宫多年之前一场大火烧死了一位叫做胭花的公主和她的母亲。

江湖之上不知何时毒君的恶名也是早已深入深入人心。

世间又多了一个专门制作各式各样精美糕点的第一楼。

而江湖多了一位杀手叫做银面!!!

十年之中是谁又对谁倾心,前尘往事之中早已芳心暗许。

是谁又对谁掏出了那颗心。

更是谁在醉欢楼中一夜失了身子,只留下一抹让人迷恋的桃香。

江湖之中人影恍惚,都说前世百次擦肩而过才得以换的今生的一次回头,然而无论姻缘也好孽缘也罢,这一世注定就此纠缠不清,深爱而伤害……

命运捉弄,后来多年之后君无忧想来若是没有江北那一次,在今后的岁月之中他与净欢两人是否可以容易一些。

但若没有江北碧落那次瀑布之下他那不顾一切的一跃而下,他能否知晓他早已深爱他透露骨髓……

月氏十年,一头脱离桎梏的野狼正带着他的小狼崽快速成长起来。

乌孙之人似乎早已忘记了在乌孙之中还有一位叫做君无忧的乌孙三皇子,而他的生母便是十一年前死于宫中的苏贵妃苏年儿……

整个乌孙国正沉静在每年的二月二日一片欢闹的年祭之上,似乎谁也不曾想起当年这这一日离去的贵妃以及次年之后便远离乌孙,一去便是十年的三皇子。

乌孙皇宫。

梓月阁中。

君梓看着那满桌的佳肴还有端坐在桌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