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丸立香和虞蓉脑袋靠在一起, 盯着放在桌案上的短刀。
“………………这个……是药研藤四郎?”藤丸立香十分的迟疑犹豫,语气里充满了茫然,还有点慌张和不可置信, “他……变成刀了?”
“你没听他讲吗, 他是刀子精啊。”
“哈?”
“按照你们的说法, 就是刀剑的付丧神啊。”
藤丸立香懵逼当中,过了好半晌才愣愣的说:“倒是说过审神者会召唤刀剑男子……所以,他的意思是,他自己就是审神者召唤出来的刀剑男子?”她立马反应过来,挣大了眼睛,非常不解,“所以,审神者呢?那个把药研藤四郎召唤出来的审神者哪里去了?一般来说, 召唤者应该是一起的啊。听药研藤四郎的口吻,他和召唤者关系不太好的样子,他自己脱离了召唤者独自生存?”
“我不知道才问你的啊, 你们俩现在一个办公室,平日里接触较多,知道点什么吗?”虞蓉抬起头看着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茫然的摇摇头,见虞蓉把希望放到自己身上,惆怅的叹气, 摇摇头, “虽然看着似乎和谁都能相处,待人处事进退有度, 实际上药研藤四郎没有和谁走的特别近,平日里沉默寡言,从来不说跟自己有关的事情。除了那天问出了时之政府和审神者, 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相关的话题。”
虞蓉思考,“既然药研藤四郎和召唤出他的审神者关系不太好,那他挂念的失散的同伴应该就不是审神者,而且召唤者和被召唤者之间应该是有感应的,但他完全没有要去找的样子,在工作方面一直很努力,兢兢业业,大概是无法感知到同伴的位置。”
对此,藤丸立香深有体会,和玛修分散开后只能隐隐约约感知到方位,具体位置无法确定,这种兵荒马乱的时代,她一个废柴御主实在不敢一个人到处乱闯,很有自知之明的等着玛修找过来。虽然也很担心玛修,至少亚从者的实力让玛修能够在乱世自由行动。
御主能够感觉到从者,从者能够感应到御主,但从者和从者之间是没有这份牵引联系的,只有进入到一定范围内可以感觉到彼此的魔力反应。
“其他的不关我们的事,那是药研藤四郎的私事,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让他恢复过来。”虞蓉语气凝重,抛出一个问题,“付丧神变回本体了,该如何让他再次现形?”
对于这个问题,藤丸立香也很茫然。
两个人目光相对,彼此期望对方能有个主意。
“额……”
“……”
行吧,懂了,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藤丸立香作为御主,在召唤方面还是有一点心得的,既然药研藤四郎也是被召唤出来的,虽说不知道审神者是个什么存在,都是召唤系总有一些相通之处。
她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发一下言。
“有可能是因为审神者长时间不在身边,无人为他提供力量,导致为了节省力量变回了原型。”藤丸立香以迦勒底最后御主的身份做出权威推测。
说到这个,她在心里由衷感谢芙芙,多亏芙芙为玛修支援了部分魔力。
对此虞蓉表示赞同,“没错,药研藤四郎说过刀剑男子是通过审神者的灵力现世的,也就是说,他的身体是用审神者的灵力构成,所以长时间无法得到灵力补充就虚弱崩溃了。也就是说,只要为药研藤四郎提供灵力,他应该就能恢复。”
“我只有魔力。”藤丸立香老老实实的说。大概是因为和玛修汇合了,心态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也可能是因为那场神仙大战,不用担心因为自己暴露了魔力而被当成怪物什么的。
“我的话……我也不知道算什么。”虞蓉苦恼的说。
“那只能先试一下了,说不定魔力和灵力其实是同一种东西,只不过叫法不同而已。”藤丸立香乐观的想。
“也有可能,除了灵力之外,其他力量也可以为刀剑男子补充力量?”虞蓉也做出一个推测。
在魔术方面藤丸立香是个外行人,不过迦勒底只剩下她这个御主之后,为了拯救人理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针对她的情况做过一些紧急培训,总不能让御主什么都不知道就去危险的特异点回收圣杯,相关方面的素养能灌输多少灌输多少。如何让一个刀剑付丧神现形,这点她也很没辙,虽说都是召唤系,但召唤的对象不一样,只能试着输入魔力看看,能不能起效。
藤丸立香一根手指轻轻点在短刀的刀面上,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过来,试着输入一点魔力,短刀完全没有反应,再输入一点,还是没有反应。
她收回手指,不敢再输魔力了。
尴尬的摸摸鼻子,到底没敢太冒险,拿药研藤四郎做实验,推测终究只是推测,小声的说:“魔力和灵力到底是不是同一种东西还不确定,万一胡乱把力量输入刀里,我怕药研藤四郎会受到伤害。”
虞蓉握住短刀的刀柄,“你回来之前我试过对他使用治疗术,好像有一点点反应。”
“那再多试试?”藤丸立香连忙提议。
自己出去了一会儿,结果药研藤四郎在这个期间变回了原形,这让她十分愧疚,若是当时没有跑出去,说不定能够发现一些端倪,或是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上一些忙,至少可以从他口中问到该如何帮助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对着短刀苦思冥想。
“可是,他这个情况应该不算是受伤吧?会不会因为不对症,所以才只有一点点反应?”虞蓉说着,好奇的问藤丸立香,“把魔力输入到刀里面,是怎么输的?”
藤丸立香错愕,这个是基本操作啊,能够召唤太阳发大招的人居然不懂基本操作吗?
让她解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想了半天,“就是想象一□□内有股水流,然后控制着水流往刀上流的感觉?”
虞蓉:“……”
“……不然,用□□试试?”藤丸立香皱着脸。
虞蓉震惊了,睁大眼睛,“你要我吐他口水?”
藤丸立香疯狂摇头,连忙解释,“不是吐口水不是吐口水!是血液!魔术师的血肉里都含有魔力,像审神者这样的存在血肉里应该也含有灵力,如果短刀会对血液起反应,说明的确可行,如果力量不对,应该也不会伤害到短刀,顶多没反应,不像直接输入魔力这样冒险。”
她艰难的咽咽口水,“不如我先试试吧。要不是我上班时间突然出去了……”
说着,拿过短刀,一副要往另一只手上割的架势。
“等等!”虞蓉赶紧伸手拦住,“别这么着急啊!既然是□□,也不一定非得用血液吧,还有其他的!”
“……眼泪吗?虽说也是□□,但要哭出这么多泪水还是很有难度的,眼睛会瞎的吧?”
“不是不是!”虞蓉摇头。
这下藤丸立香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惊悚,头发似乎都要炸起,她瞅瞅手里的短刀,像是怕刀子突然长出一双耳朵似的,还左右看了看,确定只有两个人在,没有冒出其他人。小心翼翼的凑到虞蓉耳边,羞涩里透着尴尬,尴尬里夹着惊悚,惊悚里混着不可置信,不可置信里带着震撼,复杂至极的心情通过声音语气传递给了虞蓉。
“…………那、那个,我觉得就算药研藤四郎现在可能什么都不知道,那啥他一身是不是也太……咳咳,我知道这样很便利,只要喝一肚子水就可以了,不用割伤放血,不过果然还是……嗯……”
“……………………”
藤丸立香坐回位置,眼神根本不敢和虞蓉对上,四处飘乎,两手紧紧抓着短刀,很是局促,如坐针毡。
空气里似乎飘着莫名尴尬的气氛。
“…………想什么呢,你咋不干脆说我们两个轮流吐他口水算了,一切都是为了救他,反正是刀子精,就当洗个澡。”
藤丸立香一只手抬起捂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虚弱的说:“还是放血吧,虽说都是□□,但血液里的浓度高,而且说出去不丢人,要是药研藤四郎问起,我们也好讲,其他的根本张不了这个口,感觉要成为一辈子的黑历史。我只是在脑子里设想了一下,就感觉要窒息了……根本没法想象实际操作该有多么的,多么的……”
“放血是不可能的放血的。”虞蓉斩钉截铁的说,一把从对方手里抢过短刀,上看下看,还在袖子上擦了擦,刀尖往嘴里一放,就叼住了,“你看这样不就行了。”
说话声音有点含糊,牙齿小幅度张合,随着说话短刀上下晃动,就跟咬着支特大号的香烟一样。
藤丸立香呆滞,“嘴巴……嘴巴没事吧?这样会割伤嘴巴的吧?”
“只要别塞太深,来个深喉模式,就没有不适感,咬个东西而已,跟咬棒棒糖波棒糖一样。”虞蓉语音含糊。
然后等,看看这样有没有用。
没有叫两人等太久。
不一会儿,突然就像按动了开关一样,短刀开启了疯狂震动模式。
药研藤四郎:?????
药研藤四郎:……………………
药研藤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