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量从温泉水潭中托了出来。我睁开眼睛,看到柳仙正站在我面前,它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许和期待。
“你的修行已经有所成,是时候离开这里了。”柳仙说道,“记住,修行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这我倒是知道,但我总不能直说自己马上就要魂飞天外,现在能多泡一会是一会吧?
看柳仙这语气,显然是送客的意思。
再死赖着不走,那就没意思了。
我恭敬地谢过柳仙,然后离开了温泉水潭。当我走出山洞时,我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充满了力量和活力。
随后,我又去了药圃一趟,利用黑雾,反复探索,总算摸索出了一条正确的进出路线。
回家后,我将此事私下告知了王黑水母亲和王秀秀,让她们仔细记下,以后就能亲自上山采药了。
为了防止母女俩记不住,或者在口述过程中有所偏差,我还亲自带着王秀秀上山,进了药圃,教她大致辨认草药,至少要知道每样草药大致能卖多少钱。
最后,我反复叮嘱她俩,这件事谁也不能说,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也许是我这交代后事的语气,让母女俩意识到了什么,当天晚上王黑水母亲抹了一晚上的眼泪,王秀秀也是一整天没再跟我说话。
我心里虽然也有些不舒服,但生离死别总是难免的,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她们祈祷,希望她们能够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白天依旧采药熬药,晚上则回山洞里和柳仙一起泡温泉。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魂魄变得越来越凝实,甚至能够离体一段时间而不散。
这让我感到非常兴奋,要知道,魂魄离体不散,那可是真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可想而知,这灵穴对修行的裨益有多大。
在温泉内修行堪称是一日千里,甚至不能说是一日千里了,而是每一天都有质变。这是百十年苦修都不一定能修成的。
柳仙也感到惊讶,不止一次说我像是这辈子没吸过灵气的,跟个无底洞一样,甚至不需要缓一缓。
“再让你这么吸下去,灵穴就干涸了,它也是需要时间缓和的,”柳仙没好气的说道:“先到这里吧!你回去闭关一段时间,稳固一下修为,别跟个灵芝人参草一样到处乱跑。再继续吸下去,你道行就得超过本座了。”
仙家都是这样,说话很直,我也不觉得它是在阴阳怪气。
它话里有一句我不太理解,忍不住问道:“跟个灵芝人参草一样到处乱跑是什么意思?”
柳仙解释了一番,像我这样空有一身灵气和修为,却没有任何自保手段,也没有任何神通,在那些邪修大修面前,不就跟个大补的人参一样吗?
“抓住你就把你给吸干了,你就跟个移动灵穴一样!”柳仙如此总结道。
我悚然一惊,意识到它所说的话有道理。
除了请神和驭鬼,我会的唯一神通,竟然是密宗双修房中术。
我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心里明白柳仙说的是事实。我虽然修行速度惊人,但真正能够拿得出手的手段却寥寥无几,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柳仙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它似乎知道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于是它继续说道:“修行之道,不仅仅是吸收灵气,更重要的是学会运用灵气。你要学会将灵气转化为自己的力量,这样才能真正强大起来。”
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问题是,我修的不是道家道术,而是弟马请神。一身修为,都是为了更好的供奉仙家、请仙家上身。
我实力的上限,取决于仙家的实力。
我从未想过自身的实力会有一天有超越仙家的可能性,而眼下这种事确确实实发生了,我也要为自身谋求突破。
于是,我开始向清风道人求教。
可他所修行的道家正统,也不适合我,因为我本质上是一道幽魂,肉身不是我自己的,修行也就无从修起。
但好在,清风道人会一招五雷正法,说是他苦修多年练成的,能凭借符箓能引下天雷,驱散邪灵。那天在院子里,忽然一道白光炸响,就是他施展的五雷正法。
他修炼多年的五雷正法,虽然威力巨大,但消耗同样惊人。每施展一次,都需要耗费他大量的灵气和精力,可惜他年纪大了,施展一次,就得缓上几个月。
其实我看得出来,所谓年纪大了只是他的托辞。之所以不能再度施法,只不过是道行不够罢了。
清风道人将心法口诀都传授给了我。
而我还没来得及练习,肉身和魂魄的联系就断开了。这是要回归的前兆,我来不及解释什么,就在清风道人震惊的目光下,白日飞升了。
穿过灵境,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神魂所携带的庞大灵气源源不断地反哺肉身,这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经历了一次重生。
我虚握了一下手腕,感受着灵肉合一的畅快,全身上下仿佛有说不完的劲头,舒服极了。
有了这身修为,等走阴蛇从寂月宫出关,找上门来时,就是一个死字!
但光有修为还不行,还得学神通。除此之外,我的肉身也神魂相比,也太过孱弱。肉身乃是魂之器,神魂即便修炼的再强,也还是要有个容纳的‘器皿’。故而,对于肉身的修炼也需要跟上。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魏文倩在照顾我的肉身。
在我醒来后,房间里装的监控第一时间就将此事报给了她。不过一会的功夫,她就带着热腾腾的饭菜走了进来。
我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到全身充满了力量,神魂的凝实,还间接提升了我的肉身强度,使我变得更加强大。
魏文倩看着我精神焕发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她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