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阵子,总算将窗户堵得严严实实。
这时,我感到一阵疲惫,心中不禁感叹,这具身体实在太过孱弱,今后得想办法增强体质。
光堵上窗户还不够,我加了几件衣裳,身上这才勉强觉得暖和了一些。
随后,我又去灶台找吃的填饱肚子,却不料灶台上只有一些我分辨不出来源的食物残渣,看来这家人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吃顿饭了。我心里一阵酸楚,想到王黑水的母亲和妹妹,不禁感到责任重大,必须尽快想办法改善他们的生活,首先就要让他们吃得饱饱的。
我拿起炊具,到外面寻找到一些干柴,生起了火。然后,我又在灶台里找到了一些面粉,决定做一顿简单的面条。
虽然食材简单,但对于王黑水一家来说,却已经是难得的美食。我小心翼翼地烧水,熟练地擀面,煮出了一锅热腾腾的面条。
此时,王秀秀闻到香味,从房间里探出了头,见我在煮面吃,当即吃惊的说道:“哥,这是咱们家里最后一点面粉了,要是做了面,咱们这个冬天……就没有吃的了。”
我笑着安慰她:“没关系,我会想办法弄吃的。现在先吃完这顿,填饱肚子,其它的咱们以后再说。”
王秀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端了一碗面回房间给王母之后,就坐下来和我一起吃面。面条虽然简单,但此刻却让两人感到无比的满足。
此刻的我,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吃饱喝足后,我打了两个喷嚏,摸了摸额头,感觉有点烫。
即便这么注意了,还是难以避免生病,毕竟在雪地里躺了那么久,还挨了一顿毒打,好在都只是皮外伤,这要是受了内伤,就只能等死了。
也幸亏我一回来就保温,填饱了肚子,否则真按照王黑水以往的生活习惯,今晚他不死在家里,也得成个废人。
我赶紧上床窝进被子里,也顾不上洗澡了,和这一点个人卫生相比,保持体温更重要。
王秀秀也回房睡觉,她和王母睡在一个房间里。到了晚上,我身上发起了高烧,而隔壁房间传来王母一声声剧烈的咳嗽声,撕心裂肺。
我只能默念清心咒,让自己感觉好受一些,聊胜于无。
熬了一晚上,临近清晨时,烧总算退了。我手脚无力,但好在没有病得更重,肚子咕噜噜作响,急需吃点东西补充身体的消耗。
可关键是家里没存粮了,这冰天雪地的,上哪去找吃的?
我挣扎着起床,想到外面寻找一些食物。虽然身体依然虚弱,但不能再拖下去,必须要弄点吃的回来。我穿上厚厚的棉衣,围上一条破旧的围巾,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茫茫,白雪皑皑,一片寂静。寒风凛冽,刺骨的冷。我顶着风,沿着村子的小路走去,希望能找到一些吃的。村子里的房屋稀稀落落,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偶尔有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亮。
走了许久,我来到了村头的一片囤东西的院子。里边囤着一些白菜、萝卜等蔬菜。我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些白菜和萝卜,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我知道,这种行为本质上就是在偷东西。
我心里有数,在电视里看过普法频道,这种情况叫紧急避险,人要饿死了大熊猫都能吃,偷些白菜萝卜不算什么。再说了,我心里已经有主意了,过一两天就能补偿失主。
回到家中,我将蔬菜洗净,切好,炖了一锅热腾腾的汤。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王母还在房间里,躺在床上,咳嗽声此起彼伏。把王秀秀叫起来后,一家人囫囵对付了一餐,这回王秀秀很知趣的没有再问这些萝卜白菜是从哪来的。
吃饱喝足之后,我恢复了一些力气,准备出门干正事去了。
在此之前,我叮嘱王秀秀照顾好王母。早上‘借’来的萝卜白菜还剩了一些,她们中午还能对付一餐。在我没回来之前,谁来敲门都不要开门。
王秀秀用力点了点头,怯生生的说道:“哥,你路上小心。”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安慰她:“放心吧,我晚上就回来。”
说完,我戴上帽子,穿上厚实的棉鞋,出门去了。外面的雪依旧很大,但我没有丝毫的不安和无助。
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过王黑水记忆里熟悉的街道,来到了村子的另一头,最偏僻的地方。
这里有一件破庙,破庙的门口,还挂着一串破旧的鞭炮,估计是庙会时挂上去的,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祭拜过。
只要有庙,一切就都好说。
我推开庙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庙内供奉着一尊模糊的神像,应是年代久远,已经无法辨认出具体是哪位神灵。
而令我感到诧异的是,先前出手驱散阴魂的道士竟然也在这间破庙里。他手上拿着扫帚,身上满是灰尘,看上去已经在这里打扫了许久。
“施主,今日不开门……咦?是你?”道士颇有些诧异。
我也有些惊讶,按照王黑水的记忆,这间破庙已经废弃许久了,听说以前这里还有个庙祝,后来不知道去哪儿了,因此逐渐荒废下来。也只有在丰年逢年过节的时候,村长会请几个道长或者和尚,来庙里祈福做做法事;倘若遇上荒年,都是自个在家拜一拜了事。
眼前,这道士的头发已经花白,乱蓬蓬的,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梳理过。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深邃。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道袍,上面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双手粗糙,指甲缝里藏着黑色的泥垢,可以看出他已经在这里打扫了一夜,生活艰辛。
我点了点头,打招呼道:“又见面了,道长。你怎么在这儿?”
那道士似乎视力不太好,眯起眼睛看了我一阵,说道:“贫道本来就是这间庙的庙祝,这原本是此地的城隍庙,只不过传到如今,就只剩下贫道一人了。”
闻言,我下意识扫视四周,看着满是灰尘的桌案,还有破败的墙壁。
道士似乎以为我在心中腹诽,当即解释道:“贫道外出修行了一段时间,本来是留人帮忙照看城隍庙的,可那人后来出了事,庙也因此荒废了……不过现在贫道回来了,好歹也算是给续了香火,一切祭祀事宜都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