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把魏文倩给感动得不行,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伸手打算搂住我的胳膊,再一次被我躲开了。但这回她并不生气,而是笑着说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都为我做到这个份上了,还端着干嘛?”
我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咱们是合作伙伴,干正事呢,做到哪个份上,都只能说明我办事认真。”
“切!”魏文倩撇了撇嘴,像是有些郁闷。
叶廖凡得知我要走,当即叫了司机送我们,正好省去了我们打车的时间。
报了位置后,司机载着我们三人到了偏僻的聚福楼楼下。
此刻,原本偏僻的街区竟然久违的热闹了起来。街道停车位和停车场都停满了豪车,时不时有管家、侍从打扮的人进进出出,还有一些穿着光鲜亮丽的站在门口谈笑风生。
显然他们都是被临时通知宴会更改了时间,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我们已经提前换过衣服了,所以在人群中并不显得突兀,一时间并没有人在意我。
直至我率先走进聚福楼,有人发出一声惊呼,显然是认出我和魏文倩来了。
很快,我们就成为了聚焦点。
原本热闹的一楼大堂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们窃窃私语,目光里既有警惕也有审视。看来我们猜的没错,到场的都是贾新席的人。
还没走两步,就有个穿着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带着笑意,向我们走来。
我歪头,问魏文倩道:“这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魏文倩说道。
“行。”
我对刘毅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意会,上前一步,将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拦下,面色不善的问道:“干什么的?”
刘毅一板起脸来,面相看起来就挺凶的。西装男被唬住了,没有继续凑近,而是举起了手里的酒杯,讪笑着说道:“在下想和王先生聊一聊,交个朋友……”
“滚蛋!”刘毅没好气的说道。
西装男灰溜溜的走了。
这时候,一道轻浮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哎呀,王先生今晚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家老板请客吃饭,王先生既然来了,那就是客,这样摆架子不太好吧?”
我转过头一看,只见说话的赫然是黄毛。
他坐在大堂角落的沙发上,怀里还搂着一个满身风尘味的妖艳女人,手上端着个酒杯。看着是成功人士的派头,大金链子小手表,身上还穿着休闲西装,每一个要素看起来都显贵,但结合在一起搭配在黄毛身上,一股土气扑面而来。
像是村里的精神小伙一朝暴富,大手大脚,审美落后一样。
还没等我吭声,刘毅就很自觉的当起了马前卒,反驳道:“你算个吊?也配在这里吭声?再说了,谁说我们是客?你老板给我们打电话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黄毛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可他又没有反驳。显然,贾新席不可能把自己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都告诉他,他只是贾新席的手下,哪有老板向手下汇报的。
眼见动嘴皮子解决不了事端,他当即发了狠,猛地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甩,顿时玻璃渣和酒水四溅。
他怀里的女人更是被吓得发出一声惊叫,花容失色。
“你叫你妈叫啊!”黄毛猛地拽住女人的头发,强迫他后仰着头:“草尼玛的,老子给你面子才请你来的,要是不给你面子,你去街上舔老男人的吊去吧!女人都一个贱样!”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黄毛这是在指桑骂槐。
表面上骂的是他怀里的那个女人,实则眼睛斜睨着魏文倩。
在我和刘毅手上讨不到什么好处,就开始吓唬我们这边唯一一个女人。
魏文倩今天来的时候穿着旗袍,打扮的端庄文静,看起来是最好捏的软柿子。
然而,这黄毛这回是真的打错算盘了。
要说我们三个人谁最不能打,那肯定是魏文倩;但要说我们三个人谁最不好惹,那也是魏文倩。
她是真疯啊!
不仅睚眦必报,说干你就真淦你!
听到这话,魏文倩眯起了眼睛。
她没有像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也没有和黄毛起争执,而是转头看向旁边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声音平静的说道:“叫贾新席出来见我,他要是不来,那今晚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转过头,这才注意到,那个中年男人赫然是老董,这家伙站在人群中就跟隐形了一样,实在是太不起眼了,容易被忽视。
不得不说魏文倩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到了老董,还看出了他是贾新席身边的人。
老董犹豫片刻,点了点头,转身上楼了。
与此同时,那女人哭着在黄毛怀里求饶:“彭少,对不起,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乱叫了……”
黄毛眼睛斜睨着魏文倩,显然也看到了魏文倩方才的举动,也听到了她所说的话,于是意有所指的冷笑着说道:“本少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既然你服软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计较的,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嘛!何必把局面搞得这么难看?”
显然,他是把魏文倩那句话当做服软了。
从表面上看,魏文倩好像也确实是这个意思。
但只有我和刘毅知道,这妮子指定是在憋一波大招。
四周的宾客也是在窃窃私语,一阵冷嘲热讽传入我们的耳中。
“那位就是魏小姐吧?看起来镇不住人啊。”
“我就说,女人怎么当得来家?”
“别人一吓唬就服软了,啧,我看也没有必要争了。”
“贾长老这板凳算是坐稳了啊!”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贾新席笑着走下楼来,他穿着一身唐装,头发和胡须花白,一笑起来倒有几分面目慈祥的感觉。
只见他张开双臂,笑容满面的说道:“哟!瞧这是谁来了?想死我了,我的大侄女……”
——啪!
魏文倩猛地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清脆响亮,我听着都觉得疼。
大堂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就连贾新席本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