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邪气异化

异化?

什么意思?

合着我一直觉得肩膀上的伤口不怎么疼,就是因为有毒,麻痹了我的知觉是吧?

此话一出,四周围着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身子忍不住后退几步。

那死太监更是夸张,像是看到了什么垃圾病原体,捂着口鼻退后几步,大喊着叫人给他沐浴更衣。

“确认了!”那巡城御史大喊道:“王家内真有异鬼!”

我心说这是什么屁话,皇帝不是说王家窝藏异鬼所以才派人封锁,并要求七日后抄家吗?合着皇帝自己都不确定啊?

很快,我隐约就想明白了个中原因。

自古以来,在封建社会,‘巨富’的商人下场都不太好,除非由商转政。故而,我一猜就知道,‘窝藏’异鬼只是个莫须有的罪名,单纯的只是皇帝想抄王万的家而已。

但没想到,王万真的窝藏异鬼了,所以皇帝才暂缓抄家,巡城御史老老实实围着王家不敢轻举妄动,并且还让锦衣卫派遣卧底进去探听情报。

这就相当于,当美国怀疑你持有核武器时,你最好是真的有。

所以这异鬼到底是什么?

又为何引得众人如此忌惮?

我一边装着要死不活,一边在脑海里快速思考着。这时候,巡城御史又说道:“得上书请众多仙家亲自前来驱逐异鬼……否则一旦异鬼散播邪气,京城恐怕会沦陷啊!”

而那死太监根本没有搭理他,径直去找地方沐浴更衣。

紧接着,他们对待我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原本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生怕我死了;得知我被邪气入体后,所有人离开了房间,并且封锁了房门,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里边。

我一个人也乐得清净,在心里边琢磨着,看来这异鬼还有传染特殊疾病的能力,否则他们也不会对待瘟疫患者一样对待我。

不过我颇感疑惑的是,一般这种情况下,把感染者杀掉并掩埋,不是更好的处理方式么?为什么要锁起来?难道就不怕进一步传染吗?

房间里静悄悄的,外边时不时传来巡逻的脚步声。

我一个人躺在床板上,感觉不能就这么一直躺着什么也不做。

反正房间里也没有别人,我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伪装,干脆下了床,走到窗边,用口水蘸了蘸,将纸窗戳了个小洞。

透过小洞,我能看到的东西有限。

这个窗户正好正对着王家的大门,我能看到十几个士兵在大门门口站岗,所有人都紧握着火把和灯笼,时刻警惕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我盯着看了半晌,感觉没什么好看的,正准备换个窗户再戳个洞,忽然间,王家大门里边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开锁声。

门内隐约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似乎有人在拼命试图开门逃出来。

士兵们见状,当即拔刀出鞘,前列队伍十分警惕的手持长矛,对准了大门。

下一刻,只听哐当一声,大门被撞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边跑边大叫道:“有鬼!有鬼啊!”

士兵喝止道:“站住!不准动!”

然而,那人却不管不顾,往士兵的方向跑去,边跑边惊恐的喊道:“快救我!快救救我!”

看得出来,他是完全被吓破胆了,迫切的需要安全感。而我也认出来了那个人,赫然就是平日里和我一起吃饭的矮胖墩。

矮胖墩的动作引起了士兵们的警惕,站在最前边持矛的小兵,估计是受到了惊吓,又或者说原本就是格杀勿论的命令,他当即一矛戳了过去。

巡城御史看到这一幕,惊叫道:“别杀他!!他有可能被异化——”

话还没喊完,长毛就插进了矮胖墩的心窝里边。士兵一收长矛,矮胖墩心窝里的大洞好似喷泉一般,往外涌血。

不过三五秒的功夫,矮胖墩的脸就一片惨败,跌倒在地上,不动弹了,胸口也没有丝毫起伏。

看样子,应该是死了。

巡城御史姗姗来迟,他呵斥道:“谁让你杀他的?!万一他异化了呢?”

看到这一幕,我有些不解,难道死亡也会导致异化吗?

这就是他们明知道我也感染了,却不杀我的缘故吗?

正当我心里涌现出诸多猜测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矮胖墩尸体,忽然动了起来。

在火把和灯笼的照耀下,我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趴在地上的尸体,猛地颤动了一样,像是神经性抽搐一样。

但巡城御史只顾着骂人,而士兵们也低着头,乖乖接受训斥,所以一时间,没人注意到尸体的异状。

下一刻,尸体的脑壳裂开了,有什么东西从它的脑壳里面钻了出来。

那东西黑乎乎一片,像是粘稠的液体,又像是没有实体的黑色雾气,不停地翻涌着,好似半透明的蠕虫。

很快,它上半部分逐渐凝实,化作了一张人脸,赫然就是矮胖墩那狰狞扭曲的脸庞,正散发着恐怖的阴气。

这下其它人想要忽视都没办法忽视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尸体的异状,也看到了出现在尸体上方的古怪蠕虫,发出一阵阵惊呼。

巡城御史更是惊恐的大叫道:“异鬼!异鬼出现了!快,快去请仙家!”

下一刻,异鬼呼啸着扑向最前面的士兵。后者惊恐的挥舞着长刀砍去,但却没有丝毫效果,就好似没有碰到任何实物一样,穿透了异鬼。

而异鬼裹住了他的身体,果冻一样半透明的身体,一点一点地从士兵的七窍钻了进去,士兵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旁人听到了无不变色,难以想象他在承受多么可怖的痛苦!

在异鬼所有的‘身体’全都钻进士兵体内后,士兵眼耳鼻喉全在往外冒血。

叮当一声,他手中的长刀滑落在地。

只见他无力的跪倒在地上,极为痛苦的弓着腰,不停地抽搐着,发出一阵阵干呕的声音,像是想要呕吐一般。

哗啦啦——

一阵黄褐色的粘液从他嘴巴里呕了出来,散发出腥臭的古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