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能感觉得到,原本早上觉得右手很空、很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在我握着剑柄的时候,我的右手就好似找到了归属,格外的舒畅自然。
而挡下那一剑的剑法,我从来没有学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使出来。
随着偷袭者退去,四周响起一阵惊呼声:“缩地成寸!竟然是茅山弟子!”
逃远的那一名疑似茅山弟子的偷袭者忽然大喊道:“哪个王八蛋说的他不会剑法?谁他娘说的他不会肉搏!我操他祖宗十八代!害我浪费两张神行符!”
好吧,看来他也不能像我一样随心所欲的施展道术,而是借助外力。
不过准确的来说,我也是借助外力才能施展道术,只不过借助的是仙家。
我感受着手中握着的长剑,内心有一种挥舞它的渴望,总感觉跃跃欲试……就像是小时候捡到了一根笔直的树枝,忍不住想要劈砍油菜花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从早上起就有这种感觉了,是我的身体又出什么毛病了吗?
眼下不是深思的时候,我还得解决周围的那些挑战者们。
随着黑雾和碑王的不断收割,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中途有几个有两把刷子的家伙,倒下之后,很快就醒了过来。但他们躺在地上,假装昏迷,只有我在走位靠近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暴起发难。
为了防止被偷袭,我尽量保持不移动,站桩输出。
但架不住别人五花八门的手段,就比如说暗器,果然不止龚常江一个人使用暗器。这玩意是远程,隔得太远,我黑雾顾及不到,又是器械攻击,冤魂和碑王都没办法防御,所以我只能拿胡妻当肉盾,抵挡暗器的偷袭。
然而,胡妻身上全是骨头,没有肉,要不是它身上穿着的袍子是特质的,一般的暗器打不穿,我估计它根本起不到当盾牌的作用。
四周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就当我以为快要解决的时候,一道劲风从我背后袭来,我当即让胡妻来抵挡。
然而,射来的暗器趋势不止,径直穿透了胡妻的衣袍,它里边全是骨架子,我运气不好,暗器从骨架子的缝隙再次穿透衣袍背后,向我射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只好闪避开来,侧跳了几步。
就是这么一动,原本在地上趴着的龚常江忽然暴起,他以和身材不符的灵活动作,一个鹞子翻身,猛地对着我的面门甩出了一堆暗器!
眼看着避无可避,我的右手又下意识动了。
并不是那种被黑太岁控制了的动作,而是肌肉记忆,完全出自本能的反应,我右手握着长剑,腰部一旋,长剑横扫而过,将射来的暗器劈里啪啦全都挡了下来。
随后,我当即再次后撤两步,回到原来的位置。
龚常江还想逃跑,但黑雾很快就再次侵蚀了他的身体,他只能保持着逃跑的狼狈姿势,无力的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为了以防万一,凡是昏过去再醒过来的家伙,我都弄断了手指头,免得过会又偷摸醒来,背地里给我来一下。
一炷香很快就燃尽了,一楼的擂台和大堂,只剩下零星几个人站着。
但凡没有挑战的想法,只是打算观战的人,都上了二楼,毕竟二楼的视野更好。所以留在一楼的,都是打算挑战我的。
我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环顾四周,只有五个人还站着,而且都离我远远的,分别站在不同的方位,超出了我黑雾侵蚀的范围。
剩下的都是高手,我不敢将黑雾拉长,因为一旦拉长,其余位置就会顾及不到,剩下的人虎视眈眈,肯定会察觉得到。
他们估计已经摸清楚我黑雾侵蚀的大致范围了,甚至能够靠肉身的速度,躲过碑王的扑击。
虽然他们的道行都不高,但开眼灵视至少是能做得到的。
五个人里头,其中就有先前的那一名白衣剑客,他不知道从哪里又重新搞了一把长剑,正摆好了驾驶,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我。
另外一名,就是使用了神行符、疑似茅山道士的一个年轻人,他穿着破旧的道袍,左手拿着三清铃,右手拿着桃木剑,将扑击过去的碑王驱赶开来。
还有一名,应该就是先前使用穿透了胡妻暗器的家伙,他穿着一身短打劲装,戴着一个白脸面具,两手空空,但是腰间却鼓鼓囊囊的,估计全身都是暗器。
最后两名,分别是一个老妇人、和一位染着黄头发的精神小伙……虽然我不太明白后者是怎么混进来的,但既然能站着,就说明他有两把刷子。
这时候,黄毛忽然大声说道:“还站着的兄弟们,应该都摸清楚他的路数了吧?”
此话一出,我顿时认出来,他就是一直在人群中怂恿别人的那家伙,声音一模一样。
茅山道士也认出他来了,当即大骂道:“好你个王八蛋,他妈的骗我们当炮灰,想捡漏是吧?我艹你吗……”
老妇人出来当和事佬,她颤颤巍巍的说道:“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眼下只剩咱们五个了,想要打倒他,还得通力合作。”
白衣剑客挽了个剑花,说道:“我沈某从不以多欺少。”
面具男用嘲讽的声音说道:“你早就已经在以多欺少了,装什么呢?”
黄毛打断道:“好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打败那个怪物……大伙都看出来了吧?那家伙居然是弟马。”
“对,”茅山道士说道:“出马仙什么时候这么强了?甚至还会驭鬼!阿婆,你不也是弟马吗?怎么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老妇人叹了口气,说道:“后生可畏啊。这位年轻人身上的仙家,至少有上百年的道行,不是一般的弟马能请得动,也不是一般的弟马能承受得了的……”
黄毛说道:“至少我们摸清他的底了,现在他的底牌都已经出干净了,大家伙都别藏着掖着,有什么压箱底的招数,一块使了吧!”
“又来这套?”茅山道士说道:“就你叫得最欢,怎么没见你冲在前头!”
“放心,兄弟们,这回我第一个上!”黄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