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练鬼

重复了几次后,我确定她念熟了,就从怀里取出拘魂瓶,问道:“还怕鬼么?”

阎留香摇了摇头,说道:“不怕了。有你在,我不怕。”

我点了点头,打开了瓶盖,先只放出一只冤魂,让阎留香试着驾驭。

驭鬼没有诀窍,也没有捷径,全靠自己领悟。那种感觉根本没办法用文字来形容,属于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果悟性不够,就算别人再怎么教,也弄不懂;但如果悟性高,试几遍,慢慢就自己找到感觉了。

可能是体质特殊的缘故,阎留香驭鬼的天赋比我想象中的要高,她对鬼类有天然的亲和力。倒不如说,一只兔子在狼的眼睛里不具备威胁,所以才好相处。

一两个小时后,阎留香就将那只冤魂驾驭的得心应手,她似乎觉得很新奇,自顾自的玩了起来。一会让冤魂把自己拧成麻花,一会让冤魂穿过天花板,玩得不亦乐乎。

我将养鬼的注意事项反复和阎留香叮嘱了,并且说道:“让冤魂发泄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以后每个月初都把它们镇一下,压进拘魂瓶里边,压个一天,就没事儿了。”

说是这么说,但冤魂一直镇压着不发泄,它们的怨气就会增加,久而久之搞不好就会成为怨鬼。

所以我打算每个月月初,悄悄带着这群冤魂去光临一下荣叔的粉楼和容生堂,也算是物尽其用,为民除害了。

看阎留香驾驭起来毫不吃力,我干脆就继续放出来第二只,如果有失控的倾向,我随时准备出手帮忙。

但阎留香的天赋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她年轻,精力旺盛,练完一个,就马不停蹄的练下一个。

就这样,到了天明时分,我顶着个黑圆圈,看到阎留香神采奕奕的操弄这七只冤魂。她挺有少女心的,让七只冤魂盘膝坐在一起玩过家家。

眼看着练的差不多了,我便将冤魂收进了拘魂瓶里边,说道:“就先练到这吧,你休息一下,醒了咱们就去买几个牌位,让它们有地方落脚。老是放在拘魂瓶里边,你操练起来也不太方便。”

阎留香对此并无异议,乖巧的答应了。

我俩下楼,正好碰到刘毅,他看到我俩的神色,先是愣了愣,随后忽然说道:“还真是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啊!”

阎留香没听懂,问我是什么意思。我瞪了刘毅一眼,跳过了这个话题,问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刘毅说道:“你忘了?今天师傅要上门来装彩电,我不得早点等着。”

我无奈的说道:“你是不是傻,人家师傅不睡觉啊,这个点都没起床呢。”

说完,我就和阎留香洗了个澡,一起上床睡觉了。

昨天熬了一夜,我困得不行,一点想法都没有。阎留香也是,搂着我的脖颈,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我就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给吵醒了。睡眼朦胧的睁眼,缓了半天,我才意识到,是装彩电的师傅上门了,正在装电视,所以才闹出这动静。

阎留香睡得比我沉,她皱着眉头,眼看也要被吵醒了。我只好轻轻捂住她的耳朵,至少能让她睡个好觉。

这动静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停下。而我被吵醒之后,睡意全无,闭着眼睛躺了半晌,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就忍不住开始想鲛人泪的事情。

那颗头颅说,去与那国岛,找到鲛人泪和九头蛇柏,让老爷子喝下,他就会醒过来。

确实,这是提供了解决的办法,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它却没有解释。

——老爷子为什么会病倒呢?

他到底是得的什么病?或者说,导致他昏睡不醒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也许等我拿到鲛人泪和九头蛇柏,弄清楚它们用什么功效或者作用,就能逆推出老爷子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我又做梦了。

这一次的梦境细节更加真实了,我站在一望无垠的沙土之上。在沙丘中央,立着一块石碑,石碑旁边就是先前我见过的深渊,我甚至还没凑近,就能感受出里边喷涌而出的热浪,刮得我皮肤干燥生疼。

我站在远处,不敢接近那个深渊洞口,想要远离它。

于是我逆着往反方向走去,走向烈日炎炎的沙漠深处,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反而距离深渊更近了,就站在石碑旁边。

我下意识一低头,看向深渊深处,又看到了那一张狰狞的脸,在极远的深渊底部,死死地顶着我。

下一刻,我猛地惊醒了。

窗外夜风习习,我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晚上。阎留香已经起床了,听到我起床的动静,她过来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喘了口气,从梦里逐渐回过神来,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复做同一个梦,最后只能将它归于心结。

正好,我也确实肚子饿了,就点了点头。

起床出房间后,我一眼就看到刘毅躺在沙发上,手上抱着小零食,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的在看电视。

合着说是给阎留香买的,结果他自个到看了起来。

我拍了一下他肩膀,问道:“看啥呢?”

“白发魔女传,你别说,真挺好看的,一起来看会儿?”刘毅说道。

左右晚上闲着没事干,我就坐在沙发旁边跟着看了起来。但没想到,这一看就看入神了,阎留香喊我吃饭我都没注意到。最后还是徐清欢拖了一个小桌子,放在沙发前边,让我边吃边看。

阎留香好奇的问道:“有那么好看吗?”

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让她坐在我身上,说道:“正好,你也别忙活了,一起看会电视。”

阎留香起初还不怎么乐意,但很快她也被里头的情节给吸引了。

正看着津津有味,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问刘毅道:“李暇呢?就算是坐火车,今天也该到了吧?”

刘毅耸耸肩,说道:“可能是路上有啥事耽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