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诧异,颜董解释道:“我希望能带女儿回家,在家里更自在,也能让她尽快恢复。而我睡觉也比较认床,越是压力大,我在家外面越是睡不着……”
“没事,哪里都可以。”我点了点头。
颜董感激的握住了我的手,说道:“要是没有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希望您觉得这钱花得值。”我试图开个玩笑,缓解一下这沉重的氛围。
颜董认真的说道:“这是我这辈子花的最值的一笔钱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愿意投资王先生。”
“投资我?”我惊讶道:“可我还没准备好开公司。”
颜董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投资公司,而是投资你这个人。不论你要做什么事业,我都在金钱上全力支持。我相信,王先生一定能闯出一番大事业来,未来的成就比我只高不低。”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过誉了,我在商业上一窍不通,不赔钱就不错了。”
“没事,我有的是钱让王先生试错,也有人脉和资源让王先生能够乘风而起。商业上的经验并不是什么稀有物,只要你足够有钱,迟早会玩明白规则。”
颜董聊到这个话题,又逐渐恢复了她女强人的风采。
我说道:“那以后就仰仗您了,现在还是先休息吧。”
“好。”
颜董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她是明白人,当然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少女很快就洗干净了血污,清理好了创口,医生给她包上了纱布。她穿戴整齐之后,坐上了轮椅,保姆在她身后负责推车。
其实少女能走路,只是身子有些虚弱而已。但颜董过于关心,觉得女儿还是‘重病病患’,对待她时小心翼翼,生怕她磕碰着。
就连上车的时候,少女都是让人给抱上去的。她无奈的说道:“妈,我自己能走路。”
颜董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说道:“你别逞能,坐着,一会到家了,我给你弄点补品。”
少女嗯了一生,没有多说什么。
上车后,还是徐老当司机,一路沉默,开往靠海的海景房。颜董在这里买了一栋别墅,请了不少保镖,里头戒备森严,大多数保镖都有持枪证。
进门之前,除了少女和颜董,其它人都要搜身,就连徐老都不例外。我看了眼时间,天色还早,张天师明天才会来,于是我对颜董说道:“我去准备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老爷子的教导我时刻谨记,办事之前一定要做好准备,磨刀不误砍柴工。颜董见我要走,表情有些惶恐不安,说道:“需要什么东西?能让徐老去帮忙采办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怕是不行。”
这一次,我准备带上胡妻。上回李暇背着胡妻走了一段路,就损伤了身体。若是让上了年纪的徐老去‘请’胡妻,怕是要大病一场。这事不能让别人代劳,还是我亲自筹备为好。
颜董见我语气坚决,也没有再劝,而是让徐老当我的司机,临行前叮嘱徐老开车稳当些。我知道,她是在暗示徐老快去快回。
我也没打算耽搁,先让徐老送我回去。
到家之后,我径直去卧室请胡妻。为了防止吓到外人,我前段时间让徐清欢专门做了个斗篷。她以为这斗篷是我要用来遮阳的,所以按照男士的款式缝制,披在胡妻身上,格外宽松。
正当我准备带着胡妻准备离开时,客厅沙发上忽然传来一阵骨骼的清脆噼啪声。
我转头一看,赫然是王邪站起来了,他目光灼灼,眼里似有绿光一闪而过。只见他鼻腔气吐长龙,吐出胸中浊气,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我和你一起去。”王邪说道。
我有些惊讶。
不仅是惊讶他在这么巧合的时机,忽然结束了打坐,也惊讶他再次开口说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二次说话,声音依旧粗糙沙哑,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
“好。”我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王邪不主动说,我也不会主动探听。现在有了他的帮助,我更有底气。
徐老见王邪跟着我一起上车,颇有些惊讶,他有意无意的瞥了几眼王邪脑门上的符箓,但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问我下一站去哪里,尽到了一个当司机的本分。
我让徐老带着我去采购了一些道具,诸如黑狗血、童子尿、糯米之类的玩意,但我不太确定能不能对蛊虫起到作用,直至王邪伸手主动去买了一批艾叶,我才恍然大物。
我国自古民间就有五月初五,挂艾叶、想菖蒲的习俗。时至今日,民间还流传着“清明插柳,端午插艾”的谚语。
每至端午,天气炎热,蚊虫滋生,因此被人们称为“恶月”或“毒月”。而艾草和菖蒲就是除秽袪毒的利器,古籍《荆楚岁时记》中记载,将菖蒲切碎入酒饮用,以强身保健,避免恶疾;以艾叶作为人形,叫做“艾人”,将其悬于门户之上,可禳除毒气;作为虎形佩戴,称为“艾虎”,具有驱瘟辟邪的效果。
正所谓“五月五日午,天师骑艾虎;蒲剑斩百邪,鬼魅入虎口”,它们天然克制五毒。
我也跟着采购了一大批,包括菖蒲,全都装进了后备箱,老板笑呵呵的还送了我们几盒艾条,说是难得在淡季把存货卖光。
带着一堆东西满载而归后,我们被拦在了别墅门口。因为有些东西在保镖看来,属于违禁品,例如我买的桃木剑,虽然不锋利,但很硬,能够作为武器。
而王邪拒绝搜身,胡妻也不方便给他们搜身,因此他们将我拦了下来。
好在徐老及时给颜董打了电话,她给了我们临时通行的特权。进去之后,那种被保镖监视的感觉逐渐消失了,别墅的布防明显是外紧内松,保镖一般不会进内宅,随时有一班人在楼下值守,这样住着不仅安全,而且更加自在。
徐老给我和王邪分别安排了一个房间,王邪进门后,就没再出来,看样子是不打算和其它人有过多的接触。我让胡妻先回房间呆着,正准备躺床上休息一下,客厅里就传来颜董的喊声:
“大师,今晚能麻烦你和我们睡一个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