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超先是不屑,随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看着我,脸色惊疑不定,最后说道:“你诈我,吹牛,我不信!”
刘毅在他身后对着他脸上就是一巴掌:“好好说话!”
潘超忍着疼痛和怒火,反问道:“你怎么证明!?”
我不屑冷笑:“我需要向你证明?你带路就行了。说,坎精的巢穴在哪?”
这回潘超不说话了,灰仙是他安身立命之本,要他的灰仙,就是要他的命。
我早料到的,既然有利益冲突,就别指望能坐下来好好谈。
“不说是吧?那我问别人。”
我环顾四周,他的小弟都不敢对视,在人群中我还看到了梁伯通,此刻他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你!”我指着梁伯通说道:“过来!对,说的就是你!”
梁伯通很不情愿,磨磨蹭蹭,就是不肯过来。刘毅随手抄起桌面上的烟灰缸,猛地砸向梁伯通,吼道:“娘们唧唧的,动作快点!”
梁伯通身子一抖,不情不愿过来。我问道:“之前你说的公园祭坛,你知道具体地点对吧?”
“不知道。”梁伯通头摇得像拨浪鼓。
刘毅显然是想帮忙骂几句,可他挟持着潘超,一时间忙不过来。
而李暇也很忙,他正和那个打手僵持着,两人在地板上保持一个姿势已经五六分钟了。
我只好亲自出马,面色不善的说道:“你当我是好糊弄的?之前你不是说你也拜过吗?这会就不知道了?”
梁伯通一时语塞,他转过头看向潘超,自己老大的眼神让他打了个哆嗦,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我冷笑一声,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还是这么放你回去,你继续帮他做事,能有好下场?你现在最好求着我收你,不然八臂佛以后可就是七臂佛了。”
梁伯通打了个哆嗦,但还是不敢说话。他没胆子背叛,更没胆子跟着我做事。
既然他们都不开口,那就只好到时候路上再慢慢问了。
我干脆给赵德柱发了个讯息,让他开面包车来接我,载我去城边的公园。
这时候,我意识到有车确实方便,但一辆车可不便宜,听说油钱也贵,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半晌,赵德柱开车来了。我用外套罩住潘超的手指,压着他准备出包厢。
李暇还在地上扭打,刘毅手黑,对着那打手后腰就是一刀。后者惨叫一声,顿时泄了气,松开了李暇。
刘毅对其他人说道:“先止血,最好快点送去急诊,不然命保不住。”
说完,他就拉起李暇,和我一起扬长而去。
上车后,赵德柱瞥了一眼潘超,说道:“不是说就吃个饭嘛?咋闹成这样子了?”
我言简意赅道:“私事,你开车就行了。”
“好吧。”赵德柱也没多问。
他载着我们绕路,转往没有摄像头和交警的道路上走,显然对绑票这活很熟悉。开车的时候,他还时不时回头和我说道“大师啊,你这一看就不专业,绑人怎么能从正门出来呢?你得事先踩好点,从后面出来,别让人瞧见了,这样日后出了岔子,也没人能指认你……”
我略有些受教的点了点头,嘴上说道:“你专心开车就行。”
潘超十分狼狈,他目光阴冷的盯着我们,像是要把我们的脸都记在心里。半晌后,他忽然对赵德柱说道:“你串通外行人来搞我,这不和规矩吧?”
赵德柱哈哈一笑,还没等他说话,李暇就插嘴说道:“你还好意思跟人讲规矩啊?说好的吃一顿饭,你搞什么飞机?”
潘超涨红了脸:“你们这点鬼心思谁不知道?我这叫先下手为强……”
李暇打断道:“哦!承认了?是不是你先动手的?是不是?就问你是不是?”
潘超气结,干脆背过身,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姿态。
很快,赵德柱一路开着车到了老城区西北边的皇山公园里。这破地方与其说是公园,不是说是一片郊区。只有几段稀稀拉拉生锈的围栏,和一个皇山公园的路牌,可以证明这里确实是一处公园。
我下车之后,入眼一片萧条破败,到处都是荒草和枯树。老城区的筒子楼还好歹有一点人气,可这公园里,完全是一副荒无人烟的模样。
风声带来了一阵阵鸟叫声,我鼻子微微抽动,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李暇站在车门边,跳起来望了一眼,说道:“这杂草得有我脑门高了,保不齐里面还有蛇呢!”
他话音刚落,草丛里就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显示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快速爬行。刘毅反应很快,率先冲过去,扒开草丛,只见一只有猫那么肥硕的老鼠一闪而过。
“好吧,看来这里没有蛇,不然耗子长不了这么大。”李暇说道。
我瞪了潘超一脚,问道:“你设的堂口在哪?自己带路,别逼我撕破脸。”
潘超冷笑道:“怎么,在你眼里,我们竟然还没撕破脸?”
“我说的撕破脸,意思是把你吊起来放血,吸引你的仙家过来。到时候,可就是你俩一起死了。”
末了,我补了一句:“你现在带路,还能活。”
“好好好!”潘超怒极反笑,说道:“这就是王家弟马的做派吗?杀人放血,夺人安身立命之本!”
他这么一说,我才惊觉自己行事似乎不知不觉变得有些极端起来,虽然果决,但隐约已经触碰到了灰色的边缘,再行差踏错一步,我日后怕是和赵德柱并无区别。最多最多,也就是个势力更大的黑社会头子。
李暇嗤笑一声,说道:“你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这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一群老荣的窝点,再加一个老鼠精,有什么好讲究的?跟你们这种人讲江湖道义,那不是脑残吗?”
刘毅业说道:“出来混的,你敢说你手上没几条人命?我老大不杀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再多比比两句,老子就替老大把你舌头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