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还以为所有住户都和女蝎子一样,故而小心谨慎,现在摸清了他们的底细,我就无所顾忌了。
更何况,蜈蚣夫妻的神像在我手上。他们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就砸神像。
想到这里,我就继续有恃无恐的用水果刀剐蹭神像。结果,我刮一下,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叫;又刮一下,外面又传来一声惨叫,而且一次比一次近,显然是蜈蚣夫妻又爬上来了。
没想到神像还有这种妙用,就跟小说里的本命灯一样,灯灭人死,人死灯灭。江仙人很可能就是利用神像,操控这些蛊人。
我顿时双眼放光,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很快,楼道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蜈蚣夫妻出现在门口,女方变得更加诡异,她头皮掉了一块,胳膊和脖子扭成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睛充血,看着猩红无比。
“你竟然敢……”
还没等她喊完,我又用小刀刮了一下神像。
蜈蚣夫妻身体顿时一颤,像是被刀子挖掉了一大块肉一样,痛苦的嚎叫着。眼见他们要冲过来,我连忙把神像高高举起,震喝道:“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把它砸碎了!”
此话一处,蜈蚣夫妻身子顿时僵住了。她就像是个木偶人一样,一动不动,视线紧盯着我手里的神像。
“你想怎么样?”蜈蚣女一字一顿的问道。
“简单,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尤其是关于江仙人的,全都一五一十交代了。”我语气冷漠的说道。
蜈蚣女纵然眼神恨不得吃了我,但在我的胁迫下,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可惜的是,她所说的情况和我了解的差不多,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于是我故技重施,让蜈蚣夫妻帮忙去找刘毅或者王邪,找到了才会把神像还给她。要是找不到,我就把神像打碎。
看得出来,蜈蚣夫妻和蛇男一样,也动了杀心。在她和我对视的那一刻,我默念请神咒,柳仙的气息从我的眼窍和耳窍涌出,好似一丝丝黑气。蜈蚣夫妻露出骇然的神情,连忙挪开了目光,不敢与我对视。
正当我准备再威逼一番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要紧事,问道:“这附近有坎精吗?”
蜈蚣女一愣,我又接着问道:“无脚鸟也行,你见过吗?”
蜈蚣夫妻眼珠子斜睨着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于是我用小刀猛地剐蹭了一下神像,它又发出一声惨嚎,肢体不停地抽搐着。我冷着脸,威胁道:“你要是不照实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蜈蚣夫妻露出愤恨的神情,说道:“此去西北五里地,有一伙老荣,拜坎精。”
听到这个消息,我又惊又喜。惊讶的是,这伙老荣该不会是赵德柱他们吧;喜悦则是因为,坎精能受拜,说明它年岁不小,肯定能入狐仙的法眼。
但也有可能是蜈蚣夫妻在骗我,等我出去之后,肯定要想办法验证一下。
问完话之后,我挥挥手让蜈蚣夫妻去找人。她极为不甘心的离开了,为了不干扰她找人,我也就没再继续用小刀刮蹭神像。
没过多久,蛇男率先把人找到了。好巧不巧,找到的还是胡妻和王邪。
不过,与其说是蛇男找到了他俩,不如说是王邪抓住了蛇男,让它带路,一路找了过来。看蛇男脸上鼻青脸肿的,胳膊软塌塌的垂在肩膀上,很明显是断了,看样子没少吃苦头。
王邪见了我,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像这事没什么值得在意。见他如此作态,我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激动了。
“老乡,人我给你找到了……”
蛇男话还没说完,我‘嗯?’了一声,他就很识相的不吱声了。本来就斗不过我,再加上王邪和胡妻就站在旁边,也就没他说话的份了。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得推他一把,问道:“老乡啊,我也不是什么言而无信的人。这神像,就给你好了。”
说着,我就把手上的蜈蚣神像递给了蛇男。
后者大喜过望,随后又面露怀疑,反问道:“真给啊?”
“那当然!我平生最恨言而无信的人!”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蛇男这才将信将疑的接过,随后他履行诺言,传授我祭拜之术。其实这法门也很简单,拿着三根香,口念江仙人佑我长生云云,叩拜三个响头,往神像头上滴几滴指尖血,最后吸食香灰,就可以了。
如果想要五毒合一,只有抢夺其它住户的神像,自己祭拜,在神像上滴指尖血,集齐五座神像,则道法自成。
我疑惑的问道:“之前不是说吃蛊虫么?怎么改成全都祭拜了?”
蛇男讪笑一声,我顿时明白了,他当时是在给我挖坑,如果我真信了他的鬼话,吃了蛊虫,怕是会当场横死。
我也不计较他这些小心思,继续问道:“那五毒合一之后,人会变成什么样?”
蛇男却不在乎这个,说道:“这些都无关紧要,只要能够长生……”
我打断道:“你真有那么想长生?我看你还挺年轻的啊。”
蛇男神神秘秘的说道:“其实吧,长生没有吸食香灰爽。我以前磕过粉,那感觉,都没有吸香灰来得刺激,感觉就像是升仙了一样。而且,以后还能一直吸,对身体没有影响,因为能长生不死……”
说着,蛇男露出畅想的神情。难怪他这么在乎蜈蚣神像,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份额外的毒资。
我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说道:“难怪。老乡既然有这等宏图大志,我必须要助你一臂之力。”
“啊客气客气,谢了……”
我摁住蛇男的肩膀,忽然对王邪说道:“师兄!去隔壁601看一下,找一找蛇头神像。”
王邪闻言,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出门了。
蛇男一听这话,大惊失色,连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讲信用!”
我皱起了眉头,寒声说道:“我什么时候不讲信用了?约好了的,找到人,第一个神像就给你,第二个神像我找到了,就我自己用。”
蛇男一时语噎,焦急的说道:“但是,你也不能……不能拿我的啊!我的意思,去抢其它住客的神像!”
我叹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脸,说道:“我还是喜欢你刚开始桀骜不驯的模样。”
“我可以恢复。”蛇男讪笑道。
我笃定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如果他敢对我动手,胡妻能阻拦一二,王邪也能要他的命。于是,我搂着他的肩膀,用一副‘为你好’的神情,说道:“你放心,这些神像,我拿到手之后,一个都不要,全都给你,怎么样?”
蛇男先是震惊,随后是惊喜,再接着是惊恐,他连连摇头,不停地说‘不敢要’。
我知道他是怕有诈,于是放缓语气,继续说道:“你想啊,我这么年轻,又没有吸过,何必把自己搞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呢?啊……老乡,我不是在针对你啊,你懂我意思吧?”
蛇男连连点头,说:“我懂,我懂。”
“所以呢,这些神像我留着没用。最重要的是,等到了凌晨,阴蛇潮就来了,我总得想办法出去吧?到时候,还得仰赖您带我出去啊。”
蛇男听着动摇起来,似乎觉得是这个道理,但又觉得有那里不太对劲。
“你就放心好了,到时候香灰全让你吸,一次性吸个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加大诱惑力度。
蛇男似乎颇为心动。
很快,王邪找到了蛇男藏在房间里的蛇脸神像了。后者的表情又变得黑如锅底,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哀怨。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我听声音,认出是蜈蚣夫妻的叫声。
我抱着蛇脸神像,出门往楼梯道一看,只见蜈蚣夫妻被女蝎子摁在台阶上,被不停地撕咬着,那对利齿扯下一块块血肉,尾鞭不停地刺穿,洒得楼梯道内到处都是血和肉块。可偏偏蜈蚣夫妻不会死,她只能不停地承受折磨,撕裂的伤口飞速愈合,转眼又被女蝎子扯烂。
而刘毅就站在墙角,就像是被两个大象堵住的蚂蚁,进退不得,手上捏着小刀,神情紧绷着。
见状,我连忙向刘毅走过去,他看到我过来后,连连挥手,让我不要靠近:“走啊!走!这里很危险!再靠近会死的!”
我并没有在意,而是在心中默念请神咒,王邪和胡妻一左一右跟在我身后,一步一步的靠近。
很快,女蝎子注意到了我,她暴饮血肉之后,变得更加狰狞强壮,尾鞭被斩断的那一截又长了出来,而且更加的坚硬。
见我靠近,她目露凶光,似乎因为上一次被我所伤,极为不甘心,这一次她更强,也更加嗜血了。
我注意到,她的腹部肢体抱着一个蟾蜍脑袋的神像,那是老李头的神像。也就是说,她已经吃了一个住客,并且供奉两个神像了。
女蝎子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一圈利齿上的血污,随手将蜈蚣夫妻像破布娃娃一样砸向我。
我还没动手,王邪就已经凌空将两块残破的‘血肉’拦下,他左右揽雀尾,极为粗暴的四两拨千斤,抓着蜈蚣夫妻的两个脑袋,半空旋转一圈,丢进了603房间,差点砸中蛇男。
603号房间的蛇男露出窃喜,他以为我没注意,偷偷关上了房间门,可能是打算吞食蜈蚣夫妻的肉体,夺取他们的神像。
我根本不在意他的这些小九九,眼见女蝎子猛扑过来,胡妻忽然张大了嘴巴,发出凄厉的嚎叫:“日落西山欸!!”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十家都有九家锁,就有一家门没关……”
在一声声诡异的唱词下,我身上缭绕的黑气越来越旺盛。我临近失去知觉的时候,胡妻忽然趴在我的肩头,像是把狐狸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一样,一身道袍竟然裹在了我的身上,令我有了几分正气加持,好似真正的保家仙君降临了我这肉体凡胎。
我翻阴阳本经的时候,就看到过,这种法子叫‘背新娘’,阴阳合一,请仙家正身附体。但没有几个弟马能够背着一百来斤的新娘子跳大神、唱鬼戏,更没有道行能够容纳修为高深的保家仙上身。
而我天生灵胎,再加上胡妻至阴,本就是灵器,所以就能轻易的施展出来。
在我身体完全失去知觉的瞬间,我脖颈一扭,脑袋竟然歪斜开来,让狐狸脑袋顶在了我脑袋原本的位置上。就好似一个人有正反两张脸,忽然把人脸别了过去,露出一张狐狸脸来。
刘毅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与其说他害怕女蝎子,不如说更有几分害怕我,手上的匕首都握不稳当了。
“哎呀呀,头一回当人啦!”狐狸嘴里发出妩媚的声音,这一次她说话不再尖细,更没有诡异的腔调,只剩下了万种风情。
如果不看脸,光听声音,怕是会被人当作绝世大美人。
上我身的还是柳家仙。
女蝎子见状,刚升起的嗜血冲动,忽然就被摁了下去,好像是被洒了一盆凉水,呆愣愣的看着我,似乎是没想到我比她还要邪门。
这一次,可就没有让她逃跑的机会了。
柳仙操控着我的身子,对着女蝎子遥遥一点,一股浓郁的化不开的黑气席卷整个楼道,好似狂风一样涌进女蝎子的七窍,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黑气是柳仙的‘道行’,集死气、煞气、杀气、凶气、怨气、灵气、正气为一体。
我听说柳仙的常家一脉近身搏杀也很厉害,但从来没见过,大多都是用‘道行’碾压。也许是柳仙懒得动手?打打杀杀的什么的,上了年纪的妖有可能并不感兴趣……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半晌后,女蝎子的声音越来越弱,而狐狸脑袋的眼珠子越来越亮,像是从女蝎子身上吸取了不少精气。
等到黑雾散去后,女蝎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只剩下皮包骨,胸口的一层皮微弱的起伏着。她还活着,但看上去还不如死了。
下一刻,胡妻从我身上脱离,我的脑袋又归于原位,麻木的感觉逐渐消失了,我边响起了一道满足且享受的低吟,那是柳仙在表示满意。
恢复知觉后,我处理了一下女蝎子,她现在的模样有点像是蝎子和蟾蜍的结合体,腹部很大,舌头很长,背部很多毒腺。
我在她的肚子里,找到了蝎子脑袋的神像,连同蟾蜍神像一起,带了上去。
刘毅默默的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有心思照顾他的情绪,任由他胡思乱想了。
蛇男看到两个神像,露出贪婪的目光。他趁我请神的时候,吃了蜈蚣夫妻,肚子涨得极其可怖,像是一层透明的薄膜,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血肉在消化蠕动。
这就是蛇类的进食方式,他们一般不会嚼,直接把猎物一整个生吞下去。也不知道蛇男的嘴巴和喉咙是怎么承受得住的。
刘毅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吓了一跳,又抽出了匕首,要不是我阻拦,他怕是会一刀刺了过去。
我指着蜈蚣神像,问道:“你拜了吗?”
蛇男目光游弋,吞吞吐吐:“还没……”
“那就尽快拜一拜吧。”我催促道。
从听说五毒能合一开始,我心中就隐约有一个疑问:江仙人大费周章,在这栋偏僻的筒子楼里养蛊,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培养合适的手下,那他完全可以直接把五个神像交给一个住户,何必大费周章?
如果说他是养蛊,那这些住户肯定是牺牲品,所谓的‘五毒合一,长生不死’,八成也只是一个骗局。
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我就开始好奇,江仙人到底要养出什么样的蛊虫?受过供奉的五毒,经过人类的争夺后,又会产生怎样的变化?
其中的奥妙好似炼丹,让我难以琢磨,却又无比好奇,最终会练成怎样一颗‘丹药’。
于是,我决定加速这个练蛊的过程,选择一个住户,快速完成五毒合一,看看最终结果是什么样。
为了防止有危险,我已经想好了,在蛇男最后一次供奉之前,我会把他弄个半死,然后摁着他的身子,帮他叩拜、上香。
蛇男很快就消化掉了蜈蚣夫妇,他的外形变得更加狰狞,皮肤也长出了细密的鳞片,牙齿多了两颗蛇牙。可他在我和王邪面前,依旧不敢造次,在我的吩咐下,极为兴奋的继续吃掉了女蝎子,并叩拜了蝎子神像和蟾蜍神像,各上了三根香。
三座神像摆放在他四周,蛇男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身体进一步变化:有了蝎子的毒针、蟾蜍的毒腺和舌头、蜈蚣的复肢和连接,以及蛇的鳞片和毒牙,看上去已经没个人形了。
刘毅看到这一幕,似乎已经麻木了,一点都不惊讶,甚至有些见怪不怪,他自顾自的用匕首的刀尖刮指甲缝,打发时间。毕竟,他肉体凡胎,什么忙都帮不上。
随着体型的膨胀,蛇男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危险。他似乎找回了自信,真的认为我需要靠他五毒合一,抵挡阴蛇潮水。但他似乎忘了,我供奉的是柳家仙,而且是半化形的柳家仙。
如果不会请神,我确实怕潮水般的阴蛇;但现在我会独自请神,还有胡妻在旁边,就算来再多的小蛇,又有什么用?
眼下,就只剩下壁虎的神像没找到了。
蛇男急于五毒合一,干脆将四座神像全都交给我们保管,而他直接出房间,去楼道里寻找起壁虎来。
蛇男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因为信任我,可能是觉得我不敢背叛他,毕竟之后还要仰仗他抵抗阴蛇。
而且,这些神像本来就是我给他的,没必要再拿走。
我和王邪干脆好整以暇的在房间里等待着。刘毅坐在一旁,欲言又止,像是想和我商量什么。
趁着这会有闲工夫,我问道:“咋了?有事说事,大老爷们,别把话憋心里,吞吞吐吐的,不爽利。”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怀念起李暇的好,那家伙是个直肠子,说话不过大脑。但如果换做是我自己,肯定会多留个心眼,说话藏一半……只能说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吧。
刘毅江湖气很重,被我这么一激,就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大师,我刚刚想了又想,打算跟着你混了。就是不知道,你收不收我……”
“收。”我十分干脆的说道:“当然收。”
刘毅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但是,我又觉得,我这一身打架斗殴的本事,在你这边派不上什么用场。”
我摆了摆手,说:“没必要妄自菲薄。”
刘毅能在刚刚那种情况下保持冷静,就已经超过绝大多数人了。更何况,我一直觉得人心比恶鬼危险多了,我能对付妖魔鬼怪,但也需要有老江湖帮衬我抵挡暗地里看不到的冷箭。
原以为蛇男很快就能找到壁虎神像,并且把那个办假证的抓来。却不料,他这一去,就是大半天。
眼见窗外日暮西沉,我忽然察觉到自己失算。蛇男完全可以抓到壁虎人之后,就地食用、祭拜神像。到时候有什么突发意外,而我不在场,那就倒霉了。
我还是江湖经验浅薄了,对人性把握还要加强,我暗暗反思。
好在,在皎月高悬时,蛇男终于回来了。他抱着壁虎脑袋的神像,一进门,就瓮声瓮气的抱怨:“这家伙……真会藏……翻遍了,原来……躲在外墙上……”
他说话已经变得有几分吃力,也不知道是发声器官在退化,还是理智在逐渐消失,也有可能二者都有。很明显,他的思考能力下降了,不然不会带着壁虎神像回来。
我让刘毅举着蛇脸神像,吩咐道:“过会打起来,要是势头不妙,你就把神像往地上砸。如果里面有东西爬出来,就踩死,有多少砸多少,尽你所能。”
刘毅点了点头,脸皮紧绷着,显然有些紧张,但他的手很稳。
蛇男听到这话,也不恼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打起来?你敢……和我动手?阴蛇来了……你就得……跪着求我!”
我不愿与它多费口舌,低喝道:“师兄,打断他的骨头,我为你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