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之下,我仍旧没有坐以待毙,尝试着最后的挣扎,用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两颗利齿,任由手掌被划得鲜血淋漓。
女蝎子的尾鞭忽然一甩,缠上我的脖子,她双手禁锢着我的肩膀,一点一点的俯身弯腰,将那对利齿凑像我的脖子……
我喘不上气来,很快就会力竭,被咬断脖子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我仍旧没有放弃,继续在心中默念起请神咒,拼了命的榨干身体最后一丝潜能。
我能感觉到,胸口的玉佩在逐渐发热。
女蝎子折腾半天还没能吃上一口肉,不由地有些恼怒,说道:“别挣扎了!我能让你死得利落一点!可惜了刚刚那一块肉,让他给跑了。那人是你朋友吧?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脑袋挂在门边,能不能把其它人引过来?”
听到这一番话,我心里涌出一股子怒火。这女蝎子完全没了人性,把我们全都当作是食物,还想吃刘毅,如果我任她鱼肉,那我岂不是成了家畜吗?!
想到这,我又挤出了几分力气。
双掌被那一对利齿割得更深了,血液从伤口涌出,溢满了指缝,滴在了玉佩上。与此同时,我心里默念请神咒,也将最后一段念完了。
下一刻,我身体一麻,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仿佛灵魂脱壳一样,站在眼睁睁的看着身体自己动了起来。
“什么畜生,也敢袭扰本座圣驾?!”
我嗓子里发出一声尖声尖气的叫声,即便是怒骂,也带着一股子妩媚。
话音一落,女蝎子像是见了鬼似的,瞪大了眼睛,竟然主动松开了我的脖子,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跑,但又不甘心到嘴边的肉吃不了。
柳仙可没打算放她走,她操控我的身体,让我的七窍涌出黑气,往女蝎子的身体里钻取。后者惊慌失措的躲闪,但还是慢了一步,黑气缠上了她的身子,钻进了她的眼睛、耳朵和嘴巴里,令她发出痛苦可怖的惨叫声!
但我没想到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女蝎子竟然还能反抗!
她猛地一甩尾鞭,柳仙为了保护我的身体,不得不躲闪开来。
就是退了这么两步,涌出的黑气就后继无力了几分。女蝎子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房门,往不断蠕动的楼道深处逃去。
竟然让她逃了!
我心中暗道可惜。但转念一想,我最开始只是为了活命,现在能挣出一条生路,已经是万幸,不能再奢求杀死女蝎子。
随后,我耳边响起了一道轻语:“有事唤我。”
身体麻木的感觉逐渐消失,我知道这是柳仙走了,再次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胸口止不住的剧烈起伏,呼哧呼哧的喘息着。
来不及庆幸死里逃生,我匆匆把地上散落的东西规整起来,因为背包破了,所以有些不必要的就带了了,我必须有所取舍。
最终,我选择了一把匕首、一截绳索、火折子、手电筒、桃木剑、还有阴阳本经。为了防止阴阳本经受损,这次我把它塞在胸口。
我在门口探查了一下情况,外面没看到人影,女蝎子可能是逃远了,也有可能是在暗中窥视。楼梯道依旧在不停地蠕动着,像是肠子一样,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描述这些台阶诡异的扭动方式。
我的位置在顶楼,刘毅和王邪应该在楼下,不论怎么走,我都不可能再往上走了,只会是往下,比待在原地不动有用。
做好决定之后,我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房间,走向楼梯道。
刚走没两步,只听吱呀一声,身旁的603号房间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有人隔着防盗链,侧着脸用一只眼睛打量我。
我吃了一惊,后退一步,原以为又是不人不鬼的租客,却不料站在门后的人极为正常,眼神有几分惶恐。
站在603门后的是个女人,身上穿着围裙,浓妆艳抹,神情憔悴,手扶着门框,盯着我上下打量:“你是……活人?”
我又往后退了一步,谨慎的点了点头。
那女人顿时喜极而泣,她连忙说道:“太好了!你怎么进来的?还能出去吗?你能帮忙报警吗?这栋楼的人,都疯了,全都疯了!”
听到这番话,我有些惊讶,这女人看上去竟然是个正常人。但在这种诡谲的情况下,我仍旧不敢掉以轻心,问道:“你也信奉江仙人吗?”
“江仙人?”女人瞪大了眼睛,眼珠子满是血丝:“不!别提那个名字!就是因为祂,这里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你没拿到江仙人的神像?”我皱起了眉头。
女蝎子说,这栋楼所有的住户都有江仙人的神像,他们每个人领到的神像都不一样。如果603号房的女人说自己没拿到过神像,那就极有可能是在撒谎,毕竟女蝎子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
“拿到了……那东西不详,很可怕!我不小心把它摔碎了,这才恢复清醒!”女人说道。
这回答滴水不漏,我渐渐的有点相信她没有受影响了。据老李头所说,603号房住的是一对夫妻,只要再最后确认一次她老公没问题,就能够肯定她没有受到江仙人的影响。
于是我问道:“你家里还有别人吗?”
女人摇了摇头,楚楚可怜的说道:“没有了,我家就我一个人……”
说着,她开始有意无意的卖弄风情,烟波流转,可惜她上了年纪,眼角满是皱纹,我不太喜欢熟女这一款,所以心里毫无波澜。
听到她说家里只有一个人,我有些诧异,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老公呢?”
女人叹了口气,说道:“他说要出去报警,结果一去不回。家里没个男人,我一个弱女子可怎么办啊?小伙子,我好害怕……”
她这么一说,也确实合理,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仔细思量了一番后,我忽然问道:“神像摔碎之后……是什么样子的?”
女人愣了愣,强笑道:“摔碎了就一地瓷片啊,还能是什么样子的?”
听到这话,我转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