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李暇看着家境和我差不多。
有了赵德柱这番话,我对周秀秀又多了几分警惕。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已经把她当作别有用心的人了。
仔细一想,赵德柱确实比我老道,走江湖的经验更多,应该不会看走眼。
我想了想,问道:“那你觉得周秀秀是来干嘛的?要不要找个机会把她甩掉?”
赵德柱点了根烟,眼睛越眯越小,说道:“不着急,管她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咱们静观其变。一个婆娘,咱们还怕她不成?”
这话有道理,以不变应万变。
李暇安慰完周秀秀,一转头,见我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走过来问道:“你俩聊啥呢?”
“没聊啥,说你对象漂亮。”赵德柱撒谎不脸红。
李暇顿时得意起来,周秀秀就跟在他旁边,一脸期盼,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老刘啊,这次你们去办事,能不能带上我俩?我们绝不给你添麻烦,就在一旁看着。”
赵德柱吐了个烟圈,露出难办的表情,说道:“不是我小气,是进去要搜身,你对象这么金贵,怕是受不了……”
周秀秀连忙说道:“我受得了!”
话一出口,她可能觉得不妥,又改了口:“我才不娇生惯养呢!不信你们问暇哥,他可一点都不觉得我金贵。”
李暇听到这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当即就红了脸。
闻言,赵德柱咧嘴一笑:“我那地方偏僻,你要是想去,现在就得搜过身了才能上车。”
周秀秀一脸坦然:“好呀,来搜吧。”
李暇连忙拉住她,像是有些为难:“能不能不搜啊?要实在不行,我来搜吧?”
赵德柱摇了摇头,说道:“这怕是不合规矩。”
“真是胆小鬼,昨晚暇哥把我身上都搜了个遍,不信你问问暇哥,我身上带了什么违禁物吗?”
周秀秀的话让李暇的脸更红了。
不等李暇反对,周秀秀就主动上前,要求赵德柱搜身。李暇欲言又止,刚红了的脸又变得发绿了起来。
而赵德柱也不手软,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全都摸了个遍,还拿出一个奇怪的棒子,说是金属探测器,给周秀秀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结果啥也没搜出来。
确认周秀秀没问题之后,赵德柱就答应带她一起去。他开的面包车,车厢大,多载一个人也不拥挤。
上车的时候,赵德柱刻意把副驾驶座留给我,后排两个座位则留给王邪和胡妻,再后面就是李暇和周秀秀。中间隔了两个人,只要我和赵德柱压低声音说话,最后一排听不见。一上车,我就悄悄问道:“真要带她去?”
“这不是有高人在嘛?”赵德柱恭维了我一句。
但我很清醒,摇了摇头,说道:“女人捣鬼我可管不了,我就担心出了岔子,事情办不好。”
“没事,我那边还有留守的弟兄们,只要进去了,她不就是砧板上的肉?”
赵德柱得意洋洋,但他见我露出警惕的神情,连忙改口道:“当然,大师可不一样,所以请您来的时候我也没提过搜身,一码归一码,我还是很佩服大师的。”
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有了几分芥蒂,心里想着富贵险中求,管它是龙潭虎穴,先走一遭再说。至少目前为止,赵德柱出手很阔绰,没有赖过账。
城里确实繁华,我靠在窗户边,目不暇接,看着一栋栋高耸的大楼,还有明亮的招牌、来往的人群,感觉车水马龙,比林甸那个小城市繁荣太多了。
很快,赵德柱就载着我们驶出了城区,开往了郊外。
四周的景色逐渐变得荒凉起来,经过厂区之后,我们就到了郊外,四周景色有几分像是我老家的荒山,道路两旁都是荒草,歪脖子树的枝叶劈里啪啦打着后视镜,小路变得陡起来。
我心里逐渐有些不安,这荒郊野岭,看起来特别适合杀人灭口。就算想逃跑,两条腿还能跑过车轮?
又颠簸了一阵,赵德柱一打方向盘,从小路拐进了一片密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辨别方向的,忽然开到了一片空地上,停下了车。
不远处就是一个破旧的老仓库,四周还建了铁丝网和围挡,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这地方到处都是参天老树,枝繁叶茂,遮蔽了阳光,走在树荫下,反而有几分阴冷。
“布谷、布谷……”
一阵鸟叫声传来。我们走下了车,环顾四周,连来路都分不清是哪。
这仓库建得可真够隐蔽的,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平时生活怎么办。难道要跑个十几里买菜,再回来做饭?
赵德柱打头,走向仓库,吆喝了一声,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阵空灵的鸟叫声。
他的脸一下阴沉下来,说道:“这几个惫懒货,又在偷懒,他娘的……”
骂了一阵之后,他转过头,对我讪笑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哈。”
“没事,不打紧。”我根本不在意这些。
周秀秀忽然搂住李暇的胳膊,不安的说道:“暇哥,我总觉得这地方好阴森呀,我好怕!”
“没事,有哥在,哥保护你!”
李暇拍了拍胸口,又说道:“听说过章志祥吗?就那个章大师,能发功灭火,隔空阻止原子弹的气功大师。昨天我和他弟子大战了三百回合,他弟子的气功好生了得,但还是被我轻易打退,当时情况万分惨烈……”
赵德柱忽然停下了脚步,表情有几分警惕:“不对劲。”
我们已经走到了围墙大门,只见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仓库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一片。
我也皱起了眉头,光是站在门口,我就能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手脚冰凉的感觉。
是阴气。好重的阴气。
而且,随着我们的停留,这种阴寒的感觉还在逐渐攀升。天气变得越发阴沉,像是到了傍晚,树叶飒飒作响,冷风一阵又一阵的刮后脖子。
赵德柱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一步,喊道:“老幺!跳蚤!你们他娘的人呢!”
一阵回音传来:‘他娘的人呢、人呢、人……’
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