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机场里工作?人员提醒旅客登机的声音不?时?响起,阮胭听?在耳中?,却只?觉得嗡嗡作?响。

说了什么,全然听?不?清。

她的视线里,只?剩下入口处鼻梁高挺,眉骨清敛的男人。

还有?他身后跟着,一个娇娇悄悄的女?孩子。

阮胭不?由?自主?的,攥紧拉杆箱。

陆矜北走近,自然的接过阮胭手?里的箱子,见她愣着,抬手?敲下女?人白皙饱满的额头:

“搁这儿发什么呆,也不?嫌冷,在外面站。”

他并没有?弄疼她,阮胭瞥眼身后的女?孩子,又转向?他,睁着一双乌黑发颤的眸子,站在原地倔强的不?动。

陆矜北见这样子,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弯下腰来,胸腔里溢出破碎的闷笑,声线压的很低:

“醋上了啊。”

他仰头远离时?,舌尖若有?似无的啃噬过她的小巧耳垂,暧昧动作?掩盖在阮胭的发丝下,旁人发现不?了。

作?为当?事人,肯定知道他干了什么,阮胭轻抿了下干涩的唇,然后不?自然的低了低头,露出一小寸白皙后颈。

上面干干净净,初次的暧昧痕迹全然消散。

陆矜北仰了仰头,目光从莹白离去,给阮胭介绍了下:

“伍宛白,发小。”

听?见陆矜北喊自己的名字后,伍宛白这才从手?机屏幕上抬头,暗暗打量阮胭,眼里闪过同为女?人的惊艳。

要说阮胭多么漂亮,那?倒谈不?上,她们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美?貌。

而让伍宛白惊诧的,来自于阮胭身上干净出尘的气质。

多一分反而媚,少一份显的俗。

关了手?机,伍宛白走过去和阮胭打招呼,“hello,欢迎来北京。”

“谢谢。”阮胭笑了笑,礼貌性的伸手?回握,也为方才自己的胡乱猜测感到抱歉。

陆矜北望了两人一眼,没让她们过多的交谈。

“走吧。”

阮胭乖巧的跟着陆矜北,一直离他不?远不?近,陆矜北察觉之后,步子刻意放缓,等她走近。

伍宛白注意到之后,垂了垂眸子,然后又扬起近乎单纯的笑:

“阮胭姐,你可是唯一一个让矜北哥带过来给我们见的女?朋友哦。”

阮胭勾了勾唇角,没说什么,而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的,是第一个带过来给朋友见的么,也许吧。

但那?又怎样。

伍宛白的言外之意,难道不?是想提醒自己,身边这人太过丰富的情史吗。

陆矜北觑了眼伍宛白,神色并无多大变化:

“多嘴。”

伍宛白笑了笑,似乎早已习惯陆矜北训她。

“矜北哥,我不?惹你生气了,行不?行,要不?待会儿你不?给我搭车,这可怎么办。”

陆矜北直接说,“自己解决。”

伍宛白噗的一笑,“你让我上哪儿解决去,我卡全被冻结了。”

“你可怜可怜我呗,看在我专门回国给你过生日的份上,搭我一程。”

陆矜北指了指身边的人,“这话你不?该问我。”

伍宛白立马顺着竹竿往上爬,轻摇她胳膊,“胭姐,你帮我给矜北哥求求情咯。”

阮胭望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想收回来却又忍住,浅笑着说:

“他逗你玩的,不?会不?带你。”

“那?我就放心了。”

伍宛白面上笑着,心里却嘀咕,阮胭怕是不?知道矜北哥从来说一不?二。

他说自己解决,多数情况下,那?就是真的,并不?是玩笑话。

记得大前年,他们一伙儿去瑞士滑雪,她一个女?孩子,跟傅砚池他们比起来,技术实在太拉踩。

所以伍宛白就把目光瞄向?了陆矜北,可怜巴巴的让带下她。

那?会儿,他正低头检查工具,闻声抬了抬头,漫不?经心道:

“不?让你来,你非得来,宛白,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跌倒了那?就受着。”

那?趟滑雪,她也确实摔的很惨,甚至有?几次他就从自己旁边经过,也没有?伸手?捞一把。

这就是他,散漫的外表下,内里透着彻骨的冷。

-

这次他开的是一辆是迈巴赫,车窗半降,阮胭坐在副驾驶上,望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高楼大厦,灯红酒绿。

北京很忙,连走在道上的行人,脚步也极其的快。

路过街头时?,伍宛白会叽叽喳喳的说给阮胭,这一片都有?什么可玩儿的,可吃的,让她有?时?间可以去转转。

阮胭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点头说好。

车子堵在高架桥上的时?候,她回头看陆矜北,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飘忽不?定,浮在木筏上的自己,就那?么沉寂于他的笑里。

许是赶飞机累到身体,去向?会所的后半程,阮胭困的睁不?开眼,迷迷糊糊中?发觉有?人靠了过来,给自己放低座椅后,又在身上盖了什么东西。

但是她实在困的不?行,就连刺耳的鸣笛声也挡不?住袭上来的睡意,脸颊习惯性蹭了下他的掌心,然后歪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沉睡。

卷而翘的长睫毛,在瓷白脸上映下晕影。

北京已是立冬的季节,寒风吹着枯黄树叶,簌簌作?响,扛不?住肆虐,只?能摇摇欲坠,忍着痛剥离树干。

阮胭睁眼醒来的时?候,就见车里黑漆漆的,没有?亮灯,她茫然的望向?外边,见着一抹猩红,随着风忽明忽暗。

陆矜北背对着车身,他在抽烟。

阮胭收回目光,准备解锁下车,身体刚向?前倾下,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她低头去捡,是一件材质上好的蓝靛丝绒毛毯。

车里的动静并不?小,陆矜北听?见后,转身望着一脸惺忪的女?人。

“醒了?”

“嗯。”阮胭叠整齐毛毯,又压了压翘起来的边角,才放到一边。

陆矜北打开车门,眼神往会所门口抬了抬。

“傅砚池他们在这儿组了个局,上去看看吗,要是还困,直接回去也行。”

一觉过去,阮胭差点忘记这一茬,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们那?伙人应当?在里面给他庆生,她其实有?些困,但不?想扫了他的兴。

“去啊,我也好久没见傅砚池了。”

甫一进去,就有?身着旗袍前凸后翘的女?服务生引着他们上楼,全程低头,可见服务绝佳。

包厢定在四楼,阮胭跟着陆矜北进去的时?候,傅砚池他们在里面打□□,伍宛白也在。

阮胭第一次见识到,原来有?钱人玩的都是以万为单位,百八十?万说扔就扔,眼都不?带眨一下。

或许陆矜北之前打过招呼,这群公子哥对阮胭都客客气气的,没开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让她坐下玩。

阮胭看向?长身玉立的男人,“不?了吧,我不?会。”

说这句话时?,穿着及膝长裙的女?人并没有?因为自己不?会而拘谨无措,似乎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和之前,那?些个女?的不?太一样。

伍宛白抬头望见陆矜北眼里的光,一杯冷酒下肚,不?是滋味。

陆矜北拖了把椅子,让她坐下,扫了周围虎视眈眈的一圈人,笑道:

“随便出,输了我兜着。”

他这话一出,阮胭以为是开玩笑,所以当?傅砚池把牌发到自己手?里,她习惯性的转头看他,等他指点。

陆矜北却没动作?,“说了由?你,刚才听?什么去了,看哪张顺眼,出哪个。”

这话一出,周围人对视一眼,闪过讶异与玩味。

阮胭顾着看牌,全然没发现。

从麻将桌上下来后,他们转战酒局,陆矜北就不?让阮胭继续待了,拨了一个电话后,经理过来恭恭敬敬的领阮胭去往顶层。

那?一晚上其实发生很多事,阮胭都不?知道。

比如?伍宛白不?停的喝酒,红着眼说:

“矜北哥,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你能不?能看看我,不?要和其他人在一起。”

陆矜北当?时?正准备走,后面的人还在起哄他这么早回去做什么,回去金屋藏娇吗。

谁也没料到伍宛白会不?合时?宜的吐出一句话。

陆矜北停住脚步,收了笑,周身片刻泛起冷意:

“你喝多了,宛白。”

话音落地,他推门出去,门外抽了支烟,静默片刻后,推了推长廊里的窗,散去一身烟味。

顶层的套房很大,除了卧室外,还有?茶室,书房。

阮胭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粗略的扫了几眼,从行李箱里找到干净衣服,进了浴室。

滚烫的热水冲刷过女?人瓷白娇好的身体,透过暖白的灯光,若隐若现的,映在磨砂玻璃门上。

一个小时?后,阮胭擦着头发,出了浴室的门,一眼看到立在沙发前的俊美?男人。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阮胭见他开始解衬衣扣子,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后,随后是皮带。

他一步步走近。

下一秒,画面似乎定格住。

阮胭被他压向?一面落地窗前,身后是满座城市的璀璨光影,手?心不?一小心碰到男人的结实胸膛,发烫一般。

白色毛巾就那?么无声无息,掉落在贵重的毛毯上。

他用手?动了动那?处,撩起女?人额头上的湿发,吻了吻。

“怎么勾人勾的这么,紧。”

当?时?的阮胭,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你侬我侬的这晚之后,给予当?头一棒。

他要订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夹子,不更哈,后天十一点,掐指一算来个万字分手章叭,请大家为我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