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进瘫倒在地上,已经完全断了气息,妇人才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张让那苍白的面孔。
还真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做刺客的料,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来人,将这贼人的首级割下,扔出宫外,就说此人冒充大将军,意图进宫图谋不轨!”
张让朝着岸边喊了一声,便有宫人好了过来,处理起何进的尸首来。
……
皇宫门外,一众校尉领兵依然守在门口。
大将军何进已经进宫老半天了,到现在依旧没有一点消息,众人心中不免急躁起来。
“孟德,大将军已经进去一个多时辰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该不会真出了什么事情吧?”
这时,下军校尉鲍鸿来到曹操的身旁,轻声的问道。
“唉,谁说得准呢?准备应变吧!”
而袁绍却接口说道:
“大家不用担心,若是大将军有什么不测,我等便率军杀进皇城,斩杀阉宦,尽屠奸逆,还宫廷一个清明!……”
“太后娘娘懿旨:有奸人冒充大将军进宫图谋不轨,现已被当场斩杀,首级在此,尔等即刻率军离去,同时搜查全城,捉拿奸人同党,不得有误!”
袁绍的话还没说完,宫墙上便走出来一个太监,把一颗人头从上面扔了下来。
人头在地上滚了几滚,落在了众人的跟前。
墙头突然出现的太监,他的话让众人心头有种不妙的感觉。
见眼前地上的人头,不由得都围了上去,定睛一看。
“哇呀!这不正是大将军何进的人头嘛!”
众人顿时惊骇莫名。
“阉贼无耻,害死了大将军!大家冲进去,诛杀阉贼,为大将军报仇!”
正在大家手足无措时,突然一声高呼声想起,把众人从何进之死的震惊中醒转了过来。
抬头一看,发话的人正是中军校尉袁绍。
袁绍出身官宦世家“汝南袁氏”,从高祖父袁安起,袁氏四世中,就有五人官拜三公。
父亲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至司徒;伯父袁成,官至左中郎将,不过早逝。
袁绍庶出,袁成无子,因袁绍少时样貌英俊,气质威严,且聪明伶俐,被过继给袁成膝下。
这样的一个袁绍,在袁氏一门四世三公的光环笼罩下,想要巴结交好他的人,简直就如过江之鲫。
平时想要讨好他,还得看机会。现在他这一发话,哪有不从的道理?
“杀阉贼,为大将军报仇!”
一时间,众军士齐声发喊,照着城门攻了过去。
弓箭手张弓搭箭,对着城头就是一阵猛射。
城墙上并没有多少守军,因为这是皇城,平时只是维持基本的巡逻即可。
今晚这里大军云集,负责守卫的禁军校尉这才加派了一倍的人手,也就几百来号人,主要的还是警示作用,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人竟敢进攻皇城,措手不及之下,城头顿时死伤一片,以至于本就不多的守卫,更加无力抵挡下面的进攻。
很快,城墙下的校尉军便找来的梯子,搭上了城墙。
挤在墙下的士兵二话不说,顺着梯子便爬上了城头。
到了这个时候,城头上的禁卫军就更守不住了,扭头就往后跑了。
校尉部士兵上了城墙,跟着败兵往皇城内容冲了进去,又人打开了皇宫大门,外面的军队全部涌了进去。
各校尉部涌进了皇城,在各自校尉的带领下,四散开来,见到宫人就杀。
一时间,皇宫内鸡飞狗跳,血流成河,一片狼藉。
率属于洛阳的各校尉部到还能严守诛杀宦官,不随意破坏皇宫的规矩,可那些从地方上调集过来的军队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皇宫里的豪华已经晃花了他们的眼,还有被吓得四处乱窜的美貌宫女,更是诱发了他们的兽性。
于是烧杀抢掠,奸淫宫女的事情开始在每座宫殿里发生。
人性总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如果大家都守着规矩,只除宦官,对于其他的都秋毫无患的话,场面虽然血腥了些,到还不至于失去控制。
可眼看着那些地方军可以为所欲为,京师的各校尉部士兵哪有不眼红的?
反正已经是乱了,那就乱到底好了!
于是乎,按捺不住的校尉部士兵也偷偷的加入了地方军的行列。
刚开始还只是一个两个,渐渐的,蔓延至一队两队,乃至于到了最后,彻底的乱了套,到处都是杀人放火,奸淫辱掠的士兵。
可怜两百年的东汉宫廷,皇家的脸面,就这样被一群乱兵踩在脚下。
“张侯,大事不好啦,外面那些贼子带兵打进来了!”
张让怎么也没想到,那些人还真的就敢进攻皇宫!
在他想来,死了一个何进,最多也就是在朝堂上耍耍嘴皮子的事情,哪里会有这么严重!
可事实是,这个世上从来就不缺野心家,权力是个好东西,谁都像拥有。
可在皇权的威压下,想要拥有它,却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可一旦皇权的威严扫地,那就要看各人的资本啦!
“侯爷,现在该怎么办呀?快想想办法啊,贼人就要打到这边来了!”
段圭急得直跳脚,他平时与张让亲近,有什么事情都以张让马首是瞻,所以一听到有军队打进了皇城,就赶忙跑来找张让的。
“瞎嚷嚷个什么劲!打进来就让他们打就是了,你这样瞎叫唤,他们就能退出去不打啦?”
张让被他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于是呵斥道。
“我们的身家性命在皇上手上,只要皇上还在,我们就不会有事!我现在就去找皇上,你去找到赵忠,让他请太后到皇上那与我等会合,快去!”
段圭火急火燎的跑了,这个时候,张让也没法再维持形象了,匆匆往后面皇帝刘辨的寝宫跑去。
乱兵的叫喊声已经隐隐的传过来了,说明这里马上也要被乱兵洗劫了,再不走,等下就来不及了!
德安殿内,刘辨趴伏在墙角瑟瑟发抖,刘协依偎在他身旁,小脸也是一片惨白。
小小年纪的他们,何时经历过这种事情?即便他们的身份再高贵,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孩子。
“皇上,老奴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纵横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