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期限

我的话语出口,陶姑那边久久沉默。

我不敢去多想陶姑此刻表情此刻心情。陶姑的久久沉默已让我眼眶酸涩泪水跌出眼眶。

我努力收敛情绪深呼吸率先打破沉默,我对陶姑说。我知道我现在才想要退出净女门很忘恩负义。

我愧对她对我的好,但我真的只想做个普通人。

做个普通人。是我很久以来的梦想。

我想要退出净女门,不是我一时冲动的想法。

我很早之前就想要告诉她我想退出。只不过我之前一直都鼓不起勇气。

她就当养了个白眼狼,她想打想骂我。我都受着。

“我怎么会舍得打骂你?”陶姑叹息一声,失落着声音终是开口。

“陶姑,对不起。”陶姑的话语让我的泪水肆虐脸颊。

“是陶姑对不起你。陶姑虽然替你安排了那么多,却始终忽略了你的感受。”陶姑的声音带着难掩的苦涩。

“陶姑……”我泣不成声,满心亏欠。

我要退出净女门,归根结底是因为我已然找到左墓。

如果我不曾找到左墓,即便我知道我可以退出净女门。即便我再想做个普通人,我也不会让陶姑难过伤心,我都会按照陶姑给我安排好的一直走下去。

但我已然找到左墓,我必须要有所取舍。

在左墓和陶姑之间,我取了左墓舍了陶姑。

“甘妹,我同意你退出净女门,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可以么?”陶姑再沉默会儿,再次叹息开口。

“陶姑您说。”听到陶姑终是同意我退出净女门,我更是愧疚。

我抹一把眼泪,让陶姑提条件。

不管陶姑让我答应多少件事情,只要她能少点失望,只要不拆散我和左墓,我都愿意答应下来。

“你再做净女门门徒两年。两年内我会再物色少门主人选,两年后不管我找没找到少门主人选,我都让你退出净女门。”陶姑给出两年期限。

“我答应。陶姑,谢谢您。”我没有迟疑什么,直接应下她提及的两年期限。

我亏欠陶姑太多,两年时间不过二十四个月而已。

虽然我知道我多待在净女门一天,我就有一天的危险,我就要时刻警惕着俞可心会再找我麻烦。

但我没有拒绝的理由,陶姑的条件已然可谓是没条件。

“陶姑老了也累了,还好一切都快结束了。”陶姑声音带着化不开的愁绪。

“陶姑……”我语塞着不知道该怎么接上陶姑的话茬。

我曾想过要尽早替陶姑分忧解难,事实上,我正在给陶姑添堵。

“甘妹,在你做净女门门徒期间,你要守好净女门规矩,倘若你触犯规矩,你一样要受到惩罚。”陶姑提醒我之后,也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怅然若失愧疚满怀,我清楚知道,自己和陶姑之间再回不到从前。

我坐在床上回想起我之前和陶姑相处的点点滴滴,我心绪难安。

直到吕姑敲门提醒我早餐已经准备好,我才从回忆中抽身出来。

我应答一声速度去洗漱,再和吕姑以及负责照顾我生活的何姑一起用早餐。

何姑开始负责照顾我生活后,对于我的事情从不多问什么。

何姑和我的相处模式是,我在家时候何姑会精心照顾我,我出门何姑仅会叮嘱我注意安全。

我吃着早餐,心中五味俱全。

我娘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二姐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的第三次生命是陶姑给的。

没有陶姑,我不但活不到现在,我更不可能衣食无忧。

想到这里我的泪水不由得滑落脸颊,我速度离开座位去洗脸。

吕姑问我怎么了,我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早餐后,吕姑去往刑室,我待在家里神游太虚良久,再发讯息给左墓,告诉他我已然告诉陶姑,我要退出净女门事情。

左墓问我结果,我向他坦言结果。

左墓说陶姑又提两年期限,他想到了俞可心的两年期限。

我问左墓想表达什么,左墓说,他知道陶姑同意我退出后,他高兴之余又莫名担心。

我说左墓想多了,左墓说但愿如此,提醒我要谨慎行事。

不想左墓莫名担心,我向他提及,我八岁那年在道观山脚下听到的对话,以及净女门主要势力处于马来西亚是为了某种使命。

我对左墓说,陶姑讲过,她两年后会杀了俞可心。

俞可心是陶姑和敬衍老道口中的ta,某种使命的完成和俞可心的被牺牲关系密切。

左墓告诉我,他随后会找机会向他师父核实下,他师父和陶姑口中的ta,是否确定就是俞可心。

“你不会是怀疑我是ta吧?”看着左墓发来的要去找他师父核实事实的讯息,我心中温暖同时,又隐隐不快。

我已然很亏欠陶姑,我抵触左墓再怀疑陶姑对我的好。

“我但愿不是,我害怕会是。”左墓紧接着回过来讯息。

我提醒左墓我跟他提及的对话是我偷听得来的,左墓说偷听也是听。

我对左墓说我很亏欠陶姑,左墓说他会和我一起报答陶姑的恩情,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陶姑对我的好是真的好。

我语塞着没再回左墓的讯息,左墓过会儿又发来讯息,说他知道我不想任何人诋毁陶姑,但人心难测。

我挑眉问左墓他的心该怎么测,左墓说他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让我随便测。

我不禁莞尔,发给左墓一个嫌弃表情。

中午吕姑回来吃饭时候告诉我,接头人死了,接头人体内有自己可以催动的自杀物件。

我心中讶然间,吕姑说,她没明白,接头人为什么要熬上这么多天后才自杀。

何姑接上话茬,说接头人会选择最后自杀,应该是实在找不到逃走的机会实在是熬不住了。

刑室里的刑罚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接头人能熬上这么多天已经实属不易。

吕姑摇摇头,满眼思索状问我怎么想。

通过我在刑室里对接头人的观察我知道,接头人是个求生意识特别强的主,那样的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主动求死的。

听到吕姑问我,我说,我觉得,接头人的自杀时间,或许早就被所谓高人给设定好了,接头人是受命被扣押后再活几天。

“你是说,她在拖时间?”吕姑皱眉。

“我觉得是,不过我想不出她拖时间的目的是什么?”我坦言回答。

回答完吕姑的问题,我莫名觉得,接头人拖到今天才自杀的目的,或许跟戚小寒有关。

所谓高人,是想籍此让戚小寒更恨我么?

如果果真如此,所谓高人是想让戚小寒知道,我这么多天都没能从接头人口中得到有用线索后,我宁愿弄死接头人,也不肯为了他放了无用的接头人。

如果果真如此,所谓高人更可能是俞可心,戚小寒就绝对还不曾魂飞魄散。

想到这里,我按捺着心中情绪,问吕姑,接头人的尸体是如何处理的。

吕姑告诉我,她回来的时候让人把接头人的尸体挨着赵姑的尸体埋了。

我问清楚具体位置后,吃过午饭就找借口离开了家,甩掉尾巴后直奔接头人埋葬处。

历来空口无凭,所谓高人既然想要戚小寒恨我,让戚小寒知道接头人的最终结局,应该会让戚小寒见到尸体。

我如果能再见到戚小寒,我必须要跟他解除误会。

吕姑提及的埋尸地,就在刑室所处的那座山上,距离刑室很有一段距离。

山上树木繁多,接头人和赵姑的尸体都被埋在了树下。

我在距离目的地不远处下车,让的士师傅把的士停在路边等着我。

我到达目的地后看到,那地方的土已然又被挖开。

我速度用三棱刀继续挖旁边的土,我没找到接头人的尸体,我只找到了赵姑还不曾腐烂完全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