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容喂朱九饮下一杯茶水,他的手还托在她后背,舍不得放开。
她的脸颊已没有先前那么红了,眼中的醉态也散了许多,定定地看着他。
他想唤她,但想到她不喜,于是只露出笑。
“笑甚?”她问。
“看着你,便想笑。”
“意思是我好笑?”
“你知道孤不是这意思。”
“我如何能知道堂堂王君在想什么。王君今后有事,还是请告知我一声,不然我总觉得自己像是海上的一根浮木,无依无靠,不知归处。”她说着说着,便低下头去。
他挪动屁股,与她贴近,又忍不住想唤她,好不容易才止住冲动。
她见他半天不应声,抬起头看他,“不同意?”
“没有不同意。孤发誓,今后凡事都与你有商有量,决不食言。若违此誓,孤……”
她按住他的唇,低言,“没让你发誓。若你违誓,我就再不理你。”
“不行!”他捉下她的手,急道。
“为何不行?还是说,王以为自己今后还是会欺负我?”她眉眼弯弯。
“定不会了。”
“那就行了。”
她靠近他怀,双手攀在他颈上。
他身子僵住,为久违的温软。
“傅南容,那日我当真是伤心了。”她在他怀里委屈。
他的大掌托在她后脑,“是孤不好,是孤脾气坏。”
“那是你第一次对我说重话。”她捶了他。
“孤已悔得肠子都青了,并会一直青下去。”
她被逗笑,“真的?我要看。”说着,她就去扒拉他的衣物。
他无奈地摊开手,由她将自己刚刚好容易穿上的陈正的衣物又扯开。
她拆到一半,歪了头,似在疑惑。他就笑眼静静地看着她。
只听她问,“这衣服是谁的?”
“陈正的。”
她抬头看他,“陈正?”终究残有醉意,她脑袋不甚灵光。
“是。”
“问陈正借的衣服?”
“是。”
“你与他身材一般,这衣服倒是合身。”
她放下手,准备后挪,却被他的大掌突然又箍了回去。
她再度贴在他怀里,微微闭眼,缓过一丝晕眩。
“不是要看孤的肚肠?”
她没应,依旧闭着眼。
他连声音都似乎有了热度,“孤还能叫你小九么?”
她睁眼,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他笑唤,“小九。”
然后朱九就被他双手托在后背,紧接着他的脸压上来,她还未能反应,一道冰凉就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她大睁着眼,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唇在游走,慢慢有了温度。
他的大掌亦在上下。
她本就软而无力的身子,愈发感受不到力气,本稍稍清醒的脑子,又再度失去了神智。
不知他抱着自己多久,她的脸越胀越红。他突然松开她,轻拍她脸颊,“小九,吐纳。”
她于是再度找回了生命,在他手上喘息。
他无奈的笑声传来,“小九不像是已婚嫁过一回的人。”
朱九自然知道他是何意,抬起头,鼓眼瞪他,趁他松懈时,猛地直起身,双手紧抱过他的头,对准那两瓣薄唇,狠狠咬了上去。
他没有挣扎,但从眼中也能看出他的惊讶。
很快他就接受了,甚至能回应她。
这次两人持续得更久,而结束时,朱九仿佛是打了胜战一般,傲然地看着他,并冲他挑眉。
他笑,“是孤失言了。”
他抬起手指抚上她的唇瓣,她的身子僵住。
“下次不可如此用力,都肿了。”他道。
“刚刚你的力也不小。”她看着他也有些红肿的唇,笑道。
王揉她发顶,“睡觉,嗯?你醉过酒,易困。”
“你几时走?”她问。
“当真不与孤回去?”他问。
“你答应太后的事怎么办?”她问。
他未语。
她终究不忍他为难,“我依旧在宫外住一段时间吧。这些时日不曾出去,今后自由了,我想把盛京大街小巷走遍。等我在外面玩够了,你再来接我,如何?”
他还是未语。
她扯他衣袖,“你不应,是不想再来接我?”
他摇头。
她笑,“你想见我时,就主动来找我。”
“孤已与你分隔多月。”委屈的反倒是他,反而需她来安慰。
“谁让你有一个贪玩的妻子呢?”
他这才笑,“等天下大定时,孤带你走遍大魏。”
“当真?”
“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