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牵着王直直朝主殿走去,王在后面跟得倒是很顺从,很乖巧,还回头看了看被抛下的某雀。
某雀失落地趴在石岩手上,然后被众人围上来。
乐锦笑道,“蓝鱼儿,你刚刚差点就被王上掐死了可知?下回不可如此莽撞了。”
蓝鱼儿表示后怕地点头。
“不过才两日不见,这小家伙竟又重了些。”石岩掂量了一下。
“是么?”阴美上前接过去试了试,道,“蓝鱼儿,你之前来宫里许久不见长,如今为何日日都在长?好像就是从……”
“从上次坠湖之后。”石岩道。
蓝鱼儿表示它也感到奇怪,只能找机会问问它的凰王陛下。
这边朱九牵着王入内,乐锦她们没有跟进去,于是王一个人帮她宽衣检查。
朱九按住他的手,“你不是头昏么?躺躺吧。我去那边让乐锦她们进来就是。”
王却不依,“孤要亲眼见了才放心。”王扒开她的手。她只好笑道,“你身上裹着好几件袍子,热不热?”
王一愣,朱九笑,“我先帮你褪掉吧。”于是换她给他宽衣。
他自己也动手,很快就只剩里衣。
“其实不褪这几层也不觉得难受,但等褪掉后,才发觉原来可以这么舒服。”王坐回床沿,感慨道。
“你啊,是不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朱九道,“别人都觉得很苦之事,你却不以为然。但若有机会能尝到甜头,其实也会喜欢上吧?我说的对不对?”
怎么不对呢?他愣住,就像她之于他啊。
在遇见她之前,他从不知男女之爱是这般让他欲罢不能。
她在帮他拭额汗,一双眸子里只有他的身影。
“小九。”
“嗯。”
“让孤看看你的身子。”
朱九的手一顿,这人这么直白的么?她没应,王却已动手。
她垂下手,未抵触,由他将她的衣物褪得也只剩里衣。
她也觉舒服。
若在夏日只穿这一件就好了,但她知道,在人间,这是不太雅观之事。
王还在继续,滚烫的手来到她颈边,将她的里衣向下拉。
她的肩背露出来。
王似乎越来越热了,醉酒都未脸红的他此时却好像红了脸。
“王热?”她问。
王吞咽了口水,“是。”
她于是俯身向床里,想要取团扇。才褪到一半的衣物顺势自己就落到腰间。她清楚地听到王的吸气声。
她拿回扇子,在一旁替他摇风。
她是自在的,光着上身问他,“可有伤痕,嗯?”她还微微侧身,让王看她的后背。
王身子都僵了,双眸也直了。
“王?”
“甚?”
“看明白了么?”
“小九。”
“嗯?”
“孤……”
“怎么?”朱九靠他更近,胸部贴在他身,王身上那薄薄的一层里衣让她柔软的触感更加抓人。
他身子轻颤。
朱九低头一看,立时明了。
对于凡人之构造,她早好些年就修习完了。她知他现下是怎么了。
王的汗开始向下淌,朱九的扇摇得更用力。她知他是在做斗争,不逼他,只等他自己做出决定。
他忍得眸子也红了。她实在不忍,于是抬手捉住他,他的身子更是猛然一震。
“南容……”她想说没关系之类,但他立即就将她抱住了,然后耳边是他的一声长舒气。
他只是抱着她良久,并没有做其他,然后又给她穿上衣服,但她看见他的手指是抖着的,到最后根本系不上她的衣带。
朱九只好抱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他于是松开手,在她面前呆坐着,一言不发,看她系带子。
朱九手上在系,眼却看着他。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住的,惊讶于他的自控力竟到了如此地步。
所以,燕国那位赵王以为施展一个美人计能有用,却是大错特错了。
傅南容全身都出了汗,朱九问他要不要睡觉时,他却说要沐浴。
然后朱九就见他急急下了床,连鞋子都是半拖着,快步走了出去。
她看着屏风那儿出神,这时乐锦阿水进来看她。
“王后……”
两个丫头正奇怪王怎突然要沐浴,脸色还怪怪的,而王后的面色看着也算不上喜悦。
两人相视,乐锦心下立即就有了猜测。刚刚他们在外面可都是抱着那样的猜想的,谁知今日还是没成功,难免失望。阿水见她神色,亦跟着猜到些。
“王后可要睡会儿?”乐锦问。
朱九抬首看她们,“帮我绞张帕子来,我想擦擦脸。”
阿水立即就去了,乐锦又问,“王后身子可有不适?”
朱九摇头,看着还是没什么生气的样子。
擦过脸,朱九就躺下了。
两人守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有动静,只好轻手轻脚地出去。
“王后睡下了?”门外众人见她们出来,围过来问。两人点头。
“怎么了?”红缨看出她们面上带着忧色。
“王后当真受伤了?”莲蓬急问。
“不是身上的伤。”阿水愁眉。
众人一听,皆明了。
一时叹声起。
“我就说王后怎会没有想法嘛。”石岩几乎哭了,一张脸苦着。
众人在院中或坐或立,沉默着。
桑陈跟着沐浴过后一身清爽的王走出浴堂,来到院中时便见到个个愁眉苦脸的众人。
他们有气无力地冲王行了礼。
王进去后,桑陈问他们,“都怎么了?没吃饭?要不是王上心思在别处,早罚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