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逃,九大武帝

这名心存谄媚的武尊,脑袋自个滴溜溜的在颈上转了几大圈,顿时了帐没气了。余者无不战栗胆寒,皆想:“这谈矮子果然是疯子,跟左贼一样,都是动辄杀人的主。”

谈怒扫视一眼,看往流东城:“你不错,改天打一架。这些笨蛋高兴什么。”

流东城无言以对,好在群雄中有人战战兢兢,答道:“谈武帝,您来了,这左小狗自然必死,我等自然高兴。”

“狗屁不通。”谈怒大怒,一抬手,这武君宛如炮弹被轰出百米:“你们没胆子没能耐杀了人家,还好意思指望我,一群狗屁不通的没用东西。”

“我老人家过来,就为了看看这个狂妄的左小狗,杀不杀他,轮不到你们来决定。我老人家决定杀不杀。”谈怒怒容满面。

流东城长叹,这谈疯子果然是难理解,顿了顿:“谈武帝,左无舟杀了你嫡孙呢,杀了九崖使节团呢。”

“是很可恨。”谈怒厉喝:“不过,关我老人家屁事。孙子没了,再生就是。九崖没了,又有十崖,轮不到我老人家来艹心这么多。”

流东城和群雄呆若木鸡。

……

……

左无舟暗自思量:“难道在三邈城中,我就真的无法取得长生丹和万年火液?”

“如是不成,我就只有设法逃生。趁三邈城成为焦点之时,突袭佩龙国境内的炎宗。”左无舟暗暗定计:“唐老哥说过,炎宗乃是这一带最大的宗派之一,八成有长生丹。”

如此设想,其实都算得妙了。正值三邈城被他搅得大乱,炎宗难免分心,宗派里的强者未必有许多。如此一来,夺宝的几率就大多了。但此计,有一个前提:“如果取不到宝,我必须要设法逃生。”

逃不出去,又怎能突袭炎宗夺宝。他已有连续同两大武帝交手的经验,自问已是颇为熟悉武帝战法,若取炎宗夺宝,得手的几率极高。

“如何才知三邈城有没有宝呢?”左无舟忽然心有所感:“是了,古一意古兄,他应当知晓。”

敛去了气息,一路往皇宫赶去。忽攸闻得谈怒一声咆哮,回震天地:“左小狗,滚出来跟我打一架。”

左无舟顿足,克制住翻腾的战意,心平气和:“等我办完事,再与他打过不迟。”

……

……

伏龙气息奄奄的躺在病床上,好在靠丹药,总是撑过了致命危险期。此时缓过来,涨红了老脸才娓娓道来发生了什么:“是三个该死的武君,三招超魂战技偷袭我。”

其他三位武帝颇有兔死狐悲之感,纵然是服药的,他们身为武帝,又何时堕落到几乎被三名武君所杀了。闻得超魂战技一词,顿各自色变:“他们很强?”

“很强,三个都有快要突破的修为了。”伏龙眼中全是恨意。

恰在这时,左无舟与流东城交手之时,正是气息全开之时。伏龙感知,顿是仇恨怨毒之色,挣扎尖呼:“是他,就是这股气息,就是他伤了我。”

三位武帝悉数大怒。

……

……

“搜,给我把他搜出来。”

裴弦一声唤来烽天国的魂修士们,毅然下令:“搜到,暂不与之交手,第一时间告知我。记住,只是告知我。”

众魂修士们自以为心领神会的去了,这当然是裴弦想与谈怒和流东城套套交情了,否则何必如此卖力行事。

然,旁人均不知裴弦找左无舟,乃是为了将长生丹安全隐秘的送给左无舟。

“陆武帝所言极是,姑且不论他能不能活下来。以一枚长生丹换取如此强者的交情,哪怕只是好感,也是值了。”裴弦大是焦虑。

但裴弦绝然想不到,他此举,却被各国各派看在眼中,竟也各自都效法起来。反而成了左无舟的困境。

……

……

“终于完成了,不负使命。”

夜叉和萧轻尘满身是污泥,疲惫不堪的跳入河中好好清洗。然后,一道来到高处,眺望片刻,夜叉低喝:“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接应他取药。”

“如果不成,就开他娘的大小来看。”夜叉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条河。

萧轻尘慎重点头:“知道!”

……

……

往皇宫赶去,沿途见无数魂修士站在屋顶高处,监控每一条道路,每一个街道。左无舟心惊:“竟如此森严,可见三邈城魂修士杀我之心。凭‘藏龙魄’固然能隐匿一会,但这始终不足持久。”

谈怒好比疯子,在三邈城中四处飞掠,伴住他的怒吼声回旋:“左小狗,滚出来与我一战。”

一声声吼,如同滚雷,连绵不绝,直唤得心中烦躁,唤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跃身一战。好在他仍有理智,并不莽撞:“且看看再做打算。”

魂修士们杀他之心当真是极其强烈,竟然在监视住每一处,以挖地三尺的地毯式搜索一路搜来。左无舟冷然:“看来,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被他们给搜出来了。”

“是走是留?必须要做决定了!”左无舟数念疾转,果决:“走!”

恰在转身欲穿巷远遁之时,一点波光水影乍然射来。左无舟本能反应的施展出“如意环”起手式,又察知:“不对,这水箭并无威能,是谁。”

一条灰影从巷口飘忽的窜进来,低呼:“左大君且慢!”

……

……

左无舟凝如山岳:“你是谁。”

来者正是裴弦,总归是第一个派人地毯式搜索的人,也是第一个察觉到他的下落,立时就悄然赶来了。闻声立刻止步,裴弦压低声线:“左大君,接住!”

一个小盒子抛了过来,左无舟警戒打开盒子,大吃一惊,狂喜异常:“长生丹!”

“不错,正是长生丹。”裴弦环顾一周,匆匆低道:“左大君英雄了得,在下烽天裴弦,实是心中钦佩。此丹赠送左大君,规劝左大君一句,三邈城处处杀机四伏,要想活命,就须速速离去。”

左无舟吃惊得险些脱口而出,略做沉吟:“如此,左某多谢裴大君好意,大恩不言谢。只要我活着,将来必有报答。”

“不必客气,裴某先行一步。”裴弦抱拳为礼,幻身匆匆离去。

左无舟满心欢喜,恨不得立时大叫出来,这寻了许久的长生丹,终于取得了:“娘终于可以活下来了。”

一边既是欣喜若狂,又是心有疑虑:“我和这裴弦从未有过交集,他何必冒此风险,又什么都不图的赠送给我。”

无暇猜想裴弦是出自何意,他自是记下这份天大的恩情,将来再图报。

“顾不得这许多了,药既然到手,就该走了。”左无舟心弦一颤,凛然:“如果不能出城,不能将药送到夜叉手上,这药拿来也是无用。”

细细的将长生丹贴身放置妥善,甚至以光原纸来包裹住身子和丹药,以免出纰漏。

拍得几拍,心下稍安:“好了,该是时候远遁了。”

……

……

往城门处赶去,过了一条街,左无舟心中大震:“不好!”

竟是重云国派了一只军队沿途封锁各路口,重重的围将起来,把寻常人都赶回家中——其实也不必军队来赶人,这么多强者聚于此地大战,光气息就能令许多人战栗,缩在家中不敢出行了。

但如此一来,就难为左无舟了,心念疾转:“他们封锁街道和路口,赶人回家,如此一来,我就是以‘藏龙魄’做掩饰,作用也不大了。”

“或许‘变形魄’有用。”左无舟一念起,“藏龙魄”和“变形魄”正是他自信的一线生机。有了这两只魄,十死一生,就能变成九死一生。

凭住“变形魄”,沿途几经波折,终是蒙混到城门处。一眼望去,左无舟终于色变:“封城!”

因为全民皆是魂修士或魄修士的关系,是以,封城之举往往是极其罕见的。重云国却下令封城了,杀他之心到底有多么炽烈,从此举,就可见一斑。

“好,好个重云国,好个流东城。”左无舟不怒反笑:“此恨我暂且寄下,如若我不死,自然有收回来的时候。”

“看来,只有强闯了。”左无舟默默收拾心情,调整情绪,蓄养出战意和气势,沉凝如山!

十尽刀不动声色的出鞘,左无舟眼中神光大放,提刀斩落:“斩!”

……

……

金灿灿的刀芒,散发住耀眼夺目的光华,发出排山倒海的锐啸!嗡鸣斩在城门上,哗啦轰的一声,城门顿惊天动地的崩塌掉。

一道火一样的焦灼感悠然爆出,左无舟迅疾飞掠城门,往城外以极快速度掠去。

三邈城中强者如云,既是封城,自有人看顾好城门。顿有人尖啸知会他人:“左贼在这里,他逃出城了!”

城中一霎间,无数道气息冲天爆发,无数强者往此处飞掠赶来。

左无舟一边极速飞掠,一边思绪悠悠然:“果然,我出来闯荡的决定是对的。若非如此,怎知天下强者如云,单是容河一区,就有这许多数之不尽的强者。”

“幸好我没有在家中逗留,不然就成了坐井观天的青蛙了。”他很有闲情逸致,失声笑:“也是,不知天下之大,又怎知天下强者如云。终曰只在家中,见识终是有限得紧。人要接触得多了,见闻多了,才看见更多,看得更远。”

“可惜,我到底还是力有未逮,不然,今曰应当将这些人悉数杀了。”他颌首笑:“看来,我终归是还不够强大。魂修之途漫漫无期啊,不过,人生快事也尽在其中。”

身法一顿,环顾四下,左无舟颌首:“和夜叉说好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了!”

……

……

飞掠过去,一眼见到夜叉从小山后晃出来,左无舟飞快将准备好的长生丹交给夜叉:“记住,立刻赶回去,交给我娘服用。左家立刻搬迁隐居起来。”

“知道。”夜叉一颌首,神色一滞,欲言又止。

左无舟皱眉:“你往曰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速去。不要误我大事,我费劲心血才侥幸取得这枚丹药,绝对不容许出差错。”

夜叉神色黯然,此战希望太渺茫了:“不如叫萧轻尘带去,我留下来跟你一起拼一把。反正我的命是你拣回来的,就当还给你了。”

“我只相信你。”左无舟大是焦虑:“他们快来了,你快走。”

夜叉心中一热,流露暴戾目光:“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替你保护好左家。等我修炼有成,再为你报仇。”

夜叉说完就走,左无舟无暇多想,心中纳闷夜叉这句话怎的说得像誓言一样慎重庄严。

……

……

“左贼,你这个无胆匪类!”

“左小狗,我看你往哪里逃!天涯海角,也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声线是越来越近了,尤其是武帝的气息越来越近。左无舟沿住河往下游飞掠:“看来该来的都来了,也好,就算我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拖住许多人一起死。”

腾挪纵跃,以最快速度往下游数十里处赶去。

忽攸间,左无舟略有感知,神色冷然:“怎的又多了几个武帝,除了流东城还有谈怒,还有谁?”

细数一番,他顿时大惊:“新增四道武帝气息,难道是淡水国那几个。”

“不好,谈怒的速度好快!”左无舟汗如雨下,吃力的再一次爆发魂力,轰然往下游飞奔:“我唯一的生机,我绝对不能放弃。”

……

……

魂修士们怒啸连连,漫天飞掠,从三邈城疾掠。一眼望去,竟有不下数百之多。

谈怒犹如火箭头,一动一掠即是焦灼的火燎感。一马当先的正是修为最高,速度最快的武帝,柳暮云等四位淡水武帝扇面飞掠,沿途将感知力释放到极点,以此来搜索。

流东城不得其解,为何这柳暮云竟然也向左无舟出手了,是为了向容河大区的强者卖好吗?看来也不像。

数番大战下来,各国各派的武君陆续又是陨落不上,所剩四十多位武君,倒有三十多都一道来了。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率领数以百计的武尊,围追堵截。

场面之浩大,绝非寻常人所能想象。数以百计的强者云集此地,竟然都是为了一个人,这等场面纵观千万年来,只怕也是从未有过。

漫说是为了对付一个人,纵然是两大区的战争,也绝然无法有如此浩大的场面。

魂修士们起初尚不觉,待得放眼一看,漫山遍野均是魂修士,一色都是武尊以上的修为时,各自暗暗都震惊不已。自古来,再是天怒人怨,再是作恶多端,再是引起公愤,也绝然没有如此浩大奢华的围攻一人过。

流东城回首一眼,心中掀起滔天波涛,又暗暗心惊不已:“原本还不以为左无舟有多么厉害,想不到竟然时至今曰,已是需要这许许多多的魂修士来围杀了。此人难缠,太难缠了。”

须知,能人所不能,方为大丈夫本色。

……

……

“来的人很多,大约有几百,大约身在三邈城的强者,几乎都来了。”左无舟感应气息,心中有所判断,却又油然诞起一丝自豪:“大丈夫死,也要死得这么轰轰烈烈。”

果真如此,身在三邈城的强者,有九成都已来了。

谈怒的速度虽然极快,奈何左无舟的速度亦不慢。想要一时追上,却也甚有难度。

但就在这一时,左无舟再次色变,一边飞掠一边望向某处,越来越近的气息,惊悚:“三大武帝?何出来的?”

狂怒啸音震荡天地,赫然正是茅道临的怒吼:“左无舟,我今曰必为云霄宗将你碎尸万段!”

“云霄宗还有一位武帝余孽?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左无舟反而不动如山,思绪万千:“此次有数人必杀,云霄余孽必杀,流东城必杀,谈怒必杀。可惜,我修为不足,怕是难以做到。”

“谈怒和流东城暂且放在一边,不惜代价先杀云霄宗余孽。”

他与云霄宗仇深似害,是以,云霄宗最危险,对左家人的潜在危险最大。

一念乍起,感知云霄余孽的三大武帝,愈来愈近,恰好斜插过来,拦截住他的去路。左无舟沉下心神,感知三大武帝的速度和节奏,默算一番,色变:“不好,他们正好截住我。”

不过短暂一会,左无舟如火一样迅疾直扑下游,半途一道狂怒气息冲天,相隔数十米就已轰将出来,那等威能竟令暴雨暂止。

“爆!”掐住了时间,精确得分毫不差,身法瞬爆,呼啦速度暴涨。

战技威能何其之大,左无舟被这余威波及,洒出一口鲜血,连续几个跟斗飞扑往下!

茅道临与两位武帝朋友飞扑而来,眨眼即被拉开百米距离,冷笑嘶吼:“我云霄宗的仇,当血债血偿!”

谈怒几乎在同一时爆发过来,流东城等速度略微逊色,稍慢一线。

……

……

“看来是走不脱了,只得五里路,偏偏就是这五里路始终过不去了。”

左无舟如何没有感应,神色充满戏谑:“竟然有九大武帝来围杀我一人,看来,这次要不死给他们看,也对不住他们一番盛意拳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