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紧了我,到时候你被别人抓走,我可管不了。”五皇子凑到苏轶昭耳边低语道。
苏轶昭不自在地往旁边退开了些,而后看向前面正在审核的客人。
每个人都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根本识别不了身份。
入口有守卫,还有人专门检查帖子的真假。
苏轶昭是不知对方怎么辨别真假的,反正对方拿着帖子在手中仔细查看了一番,才会放行。
“你确定他今天会来吗?”苏轶昭低声道。
“会!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五皇子斩钉截铁地道。
这家青楼就是月居,许多外地来的走商都会来此。他们中间流传着一句话,说是来京城不进月居,那就不算到过京城。
这话着实夸张,但今日苏轶昭算是见识到了。
原来月居并不仅仅是风月场所,这里面地说道可多了。
每个月的初五,就是月居举办竞卖的日子,也就是前世的拍卖会。
这里有很多好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即便竞卖会上没有,那只要你提出来,并付得起银子,就会帮你寻来。
这一点和文书阁有些相像,只是这两家经营的范围不同。
苏轶昭合理怀疑这两家背后是一个老板,否则必定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上面二楼有隔间,咱们上去。”
苏轶昭紧跟着五皇子,她没有帖子,可不敢乱跑,到时候会被赶出去。
可她刚走准备上楼,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的肩膀揽住,她顿时心中一惊。
“别动,咱们装一下,你靠紧一点。这里这么多人,都带着面具,谁知道会不会有认识你的?”
因为楼里的姑娘不戴面具,苏轶昭戴着面纱就有些突兀了,因此她一直拿团扇遮住面庞。
察觉到手掌底下单薄瘦弱的肩膀,五皇子的嘴角顿时微微上翘。
一到楼上隔间,苏轶昭装作要坐下,立刻离开了五皇子身边。
“没想到人还不少!”苏轶昭从上至下看,发现楼下都挤满了人。
看着乌黑的秀发就在眼前,五皇子的手忍不住轻轻碰了碰。
“可是他们都戴着面具,我怎么分辨谁是楚环?他有什么特征吗?”
楚环此人就是在京城售卖边关货物的总经销,这人渠道很广,且卖出的大多都是朝廷的货物。
他手上什么货都有,这是苏轶昭从宗泽铭手上得来的消息。
因为宗泽铭在边关有贸易,时常会接触这类人。不过楚环实在太过神秘,没人见过楚环的真面目。
刚才苏轶昭派人顺藤摸瓜,正准备去找其中一个下家了解一下楚环的活动轨迹,却不想被五皇子截了胡。
五皇子经过审问,知道了楚环今日会在月居参加竞卖会,正好他之前是这里的常客,手上有帖子,便将苏轶昭给带了来。…
五皇子迅速收回了手,“听说此人身量八尺,长得人高马大。”
“就这么点信息?这里人这么多,那要怎么找?”
苏轶昭看了一眼拥挤的人群,这也太难了。
四处张望,苏轶昭目光一转,突然看见对面三楼有一个人盯着她。
那人身着靛青色立领长袍,面上的面具倒是与众不同。这里的人大多都是简易的青灰色款,而此人的面具边缘却延伸出了花纹,还是黑色的。
他身后站着三人,都是白色的面具。
“此人是谁?您可知道?”苏轶昭凑近了五皇子,问道。
五皇子随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随后道:“这应该是月居的幕后东家,很神秘,至今不知他是谁。”
“东家?东家也会参加竞卖会?”苏轶昭好奇地问道。
“有时候会过来,他不过来的时候,那位子是空着的。”
五皇子说着就冷笑道:“这月居倒是有些名堂,知道有身份的人进来不敢暴露身份,因此只要谁出银子多,就能得到好位子。”
三楼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茶碗的边缘,他紧紧盯着对面的两人,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感。
“这是楼里的姑娘?怎么从未见过?”他头也没回地问道。
其他人也带着楼里的姑娘,可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同。
虽然对方脸上覆着面纱,还用团扇遮住了脸,但这双眼睛,实在太熟悉了。
心中有了个猜想,他不禁怒火中烧。
看着二人凑近了说话,他有些坐立不安了!
“属下去问问徐妈妈!”他身后一名属下随即离开。
“听说楚环好美人儿,今日也有美人竞卖,咱们等着吧!”
五皇子再次打量凑近他的苏轶昭,这纤细的脖颈,他怀疑自己一掌就能捏碎。
他的手指轻轻捻了捻,坚定了心中信念。他想要的东西,想尽办法都会得到。
苏轶昭点了点头,正好看见一个像司仪的男子登台,他上去之后,就敲响了旁边挂着的小钟。
没想到这幕后东家还挺有商业头脑的,还知道举办拍卖会。
竞卖很快就开始了,第一件物品是一块玉珏,说是古物,苏轶昭只是看了一眼,兴趣缺缺。
她心中思量,那人必定是有钱的,怎么也不会和
可隔间是有阻挡的,两边都被挡上了,她根本看不到人。
“我要先去探探,这样等着太浪费时间了。”苏轶昭凑近五皇子说了一声,接着便站起身就要离开。
五皇子一把扯过苏轶昭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别冲动,这里不能乱走动,就算是去如厕或提前离开,也得等着龟公带路。”
这么严格?苏轶昭皱眉。
对面的黑面具人看着两人扯在一起,顿时站起了身。
“公子,刚才问过徐妈妈,说是并不认识那姑娘,是她旁边的人使了银子带进来的。”
很好!这丫头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进青楼?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给苏轶昭探情报的,没想到一转眼,她竟然在和别的男子拉拉扯扯。
“公子,要不要把她抓起来?还有她身边的男子,他们进来说不定别有目的,就怕会扰乱了竞卖。”
“不必!”宗泽铭咬牙切齿地道。
他看了一眼握着苏轶昭手腕的手,觉得碍眼至极。
不成!这丫头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得把她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