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苏轶昭确实难以置信,前面的,其实她也能猜到一些,可后面的呢?

皇上不是正统江山继承人?什么意思?

苏轶昭实在疑惑,于是问出了口。

宗泽铭眼神有些受伤,将自己的困境和苏轶昭坦白,需要很大的勇气。

这些年,他从未信过任何人,除了苏轶昭。

然而苏轶昭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直接将这些忽略。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些挫败感。

看了一眼苏轶昭昳丽的眉眼,他苦笑一声。

帮她这么多,真的只是为了与她结盟吗?这么多年,他从未要苏轶昭回报过他。

从未有过利用,也从未有过猜疑。

眼前那双潋滟的双眸正盯着他,苏轶昭的眼睛是多情的,这样会让他以为她的眼里只有他。

忍不住伸出双手摸向了那双眸子,当指腹触碰到她细嫩的肌肤时,他立刻回过神来,放下了双手。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他现在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可苏轶昭呢?

苏轶昭一抬头,便撞见了那双盛满情意的双眸中。

她顿时脸一红,往后退了一大步。这样有些暧昧啊!气氛怎么有些不对?

在前世没有谈过恋爱,苏轶昭就是个纯纯的菜鸟。可宗泽铭这样做,已经让她误会他对自己有意了。

“咳咳!”宗泽铭看着苏轶昭两颊染上胭脂色,突然心情大好。

或许苏轶昭还没开窍呢?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应该不会有别的意中人吧?

不过他随后想到了江永年,听说这小子为了逃避家里说亲,竟然一直在外云游。

他难道知道苏轶昭女扮男装?宗泽铭又有些不放心了。

用眼神深深描绘着苏轶昭的眉眼,故意画出的剑眉,给她增添了几分英气。

可那柔美的双眸和粉红的樱唇,却无法掩藏她的娇美。

她已经长大了,总有一日会被人发现女子的身份。

若是她身着女装,该是什么样子呢?他真的好想看看。

“你还没告诉我皇上为何不是江山继承人之事。”

苏轶昭见宗泽铭盯着她出神,现在气氛实在太奇怪了,让她很不自在。

转身给自己倒了碗茶,她突然觉得有些热。

宗泽铭轻咳一声,“此事是机密,因为当年皇上驾崩之前,留了一封遗诏。他指定的江山继承人,并非皇上。”

说到正事儿,苏轶昭立刻抛开之前的遐思,脸色凝重起来。

“为何?那遗诏上的继承人,又是谁呢?”

“是当年的二皇子秦昼。”

“二皇子秦昼?”苏轶昭很是诧异,当年那二皇子秦昼意图谋反,第一个出局的就是他。

后来先皇驾崩,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将二皇子从宗人府放了出来。

只可惜最后他还是不死心,率领那些反贼旧部谋逆,最后被乱箭射死,就死在了宫门外。

“当今皇上可是太子,中宫之子,那秦昼不过是宫女出身,且还是谋逆的乱臣贼子,先皇为何会传位于他?”

宗泽铭闻言摇了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当年秦昼的生母虽无名无分,却很是得宠。她自从生下秦昼,直至被赐死的两年之内,一直都被皇上带在身边伺候着。”

苏轶昭立刻了然,也就是说先帝在保护她。不管之前身份如何,生了皇子之后,都会升一下位份。

先帝不给名分,那些嫔妃就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而这也间接保护了二皇子,因为一个没有名分的生母,那些皇子也不会将二皇子视若眼中钉,只可惜二皇子怕是不理解的。

秦昼的生母是被当今太后赐死的,因为她冲撞了太后,导致太后小产,失去了孩子。

这其中细节不用深究,因为后宫争斗向来都是残酷的。

等先帝赶去的时候,秦昼的生母已经被太后杖毙了。

或许,这也是秦昼要谋逆的原因之一吧!

苏轶昭叹气,其实这完全是走入了误区。只有给了名分,且身份高贵,那太后要刺死她,还是要忌惮几分的。

可秦昼的生母不过是个宫女,还不是说弄死就弄死了?

“那遗诏呢?当时是怎么隐瞒下来的?”

宗泽铭捞起一旁的相思,放在手上撸着。

相思刚开始还在挣扎,可等宗泽铭给它撸了一顿之后,它顿时安静起来。

居然还翻起肚皮,享受起来了。

“这就有些复杂了,当今可不是善茬,否则当年六个皇子,只有他一人活下来,是为何?”

苏轶昭颔首,没点手段怎么可能坐上龙椅?

再加上当年太后的势力也不小,否则先帝也不会如此忌惮她了。

“那现在这封遗诏呢?已经被毁了吗?”

苏轶昭觉得这是个机密,没想到宗泽铭知道这么多?

“并未!”宗泽铭摇头道。

嗯?苏轶昭很是诧异,皇上怎会容忍遗诏的存在,难道不是应该马上销毁吗?

“当时先帝驾崩,新帝还未来得及登基,就被四皇子秦巍逼宫,混乱之下,这封遗诏就是当时没了踪影。”

“也就是说,这封遗诏现在下落不明?”苏轶昭思忖,突然想到了皇后。

之前得知皇上也有忌惮的人,她联想到的是皇后,难道那封遗诏就在皇后手里?

“是!之前我猜测在皇后手中,可后来却觉得还有其他可能。不过皇后手中一定有什么把柄,否则皇上不可能对她如此忌惮。”

宗泽铭冷哼,“他们二人早就貌合神离,皇上对她只有表面的尊重。你怕是不知,皇后每天都在提防皇上暗害她。”

“这你都知道?”苏轶昭明白这是在宫里也有探子,且就在皇后和皇上身边,地位还不低。

“否则你以为我在京城这么多年都是白待的?”宗泽铭傲娇地哼道。

“不过一对夫妻走到这份儿上,也是一种悲哀,没有什么比防备枕边人更可悲的事了。”苏轶昭摇头叹息道。

之前她只当皇上和皇后感情不合,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那皇上不喜太子,其中皇后占大多数原因吧?

宗泽铭张口欲言,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因为那是帝王家,只有算计。更何况皇上当年娶皇后,并非自愿。

二人说着就不知不觉忘记了时辰,直到宗泽铭手中撸着的相思睡着了,门外的梆子都响了两声之后,苏轶昭才惊觉现在已经很晚了。

“有事明日再说吧!天色已晚。”苏轶昭此刻也有些乏累了,可还有那么多卷宗没看完。

宗泽铭从榻上站起身,小心地将相思放在了罗汉榻上。

“边关朝廷采购马匹军备,我从未插过手。不过我手中有些证据,明日给你送来!”

宗泽铭说着就走到窗边,他转头看向苏轶昭,眼中闪过不舍。

其实他恨不得每日都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尝到了想见又不能见的滋味。

之前一直怕唐突了苏轶昭,然而他突然发现苏轶昭已经十六了,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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