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这该死的肤浅

苏轶昭只想呵呵,还招待你?未免想太多。

“苏某似乎还不到与殿下坦诚相见的地步吧?如此未免有辱斯文。”

苏轶昭心中焦急,可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这人不但是个守财奴,脸皮还厚得很。

她发现自从穿来之后,这里的男子脸皮都很厚,不是说古人很腼腆的吗?

五皇子诧异地看了苏轶昭一眼,而后用手比划了一下,“本殿下怎么觉得,你这扭扭捏捏的,像个姑娘家。”

尤其是微湿的发丝黏在白璧无瑕的脸蛋上,很想让他说一句,姿色真的不错。

“我可不像殿下,洗澡都需要人服侍,也没有让人看我洗澡的习惯。不过若殿下有什么特别的癖好,或许我就能理解了。”

苏轶昭语气变得冷硬起来,她现在只想从木桶中出来,有些冷了。

哟?之前这少年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抬,他还当对方性子怯懦,谁料现在却这般伶牙俐齿,对他丝毫不惧,有点意思啊!

“少爷?您在和谁说话?您还没洗完吗?”此时侍方疑惑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苏轶昭怕对方推门,于是喊了句,“无事,我马上就好。”

她说完就冷着脸道:“转过去!若是殿下不想明日开始,到处传言五皇子有龙阳之癖的话。”

五皇子顿时更为惊讶了,这小子居然还威胁他?

他突然发现了个乐子,不过他确实也没什么兴趣看对方洗澡就是了。

虽然这美人长得十分赏心悦目,可这美人是个男的啊!

转了个身,背对着苏轶昭,他观察起了墙上挂着的字画。

苏轶昭也知道现在让对方离开有些不太实际,虽说心里不放心,但她还是迅速出了浴桶,而后拿起一旁圆凳上的衣裳快速披在身上。

五皇子只听得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在穿衣裳了。

没等几息,他就忽然转头,说起了话来。

“苏七公子对此次乡试可有把握?”

苏轶昭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她才刚刚将裘裤套好,里衣和外裳都穿得松松垮垮的,还未来得及系带和扭盘扣。

这该死的混蛋,居然一声不吭就转过了头,男人的话果然不能信。

“你躲什么,不都穿好了吗?都是男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五皇子哈哈一笑,他承认他就是故意的,看着苏轶昭紧张的模样,他就越想捉弄对方。

苏轶昭勉强穿戴好,可刚才起身没有擦拭,此刻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将里衣都浸湿了。

心中对五皇子如此恶趣味感到反感和厌恶,但面上还是十分镇定。

见着苏轶昭系好腰封转过头来,一头湿漉漉的散发,形容比之前看着狼狈了不少。

里衣的领口被浸湿了,外袍有些松垮,看着嗯......有些与众不同。

他有些直愣愣地看着,耳中却听到苏轶昭冷漠的话语。

“殿下莫不是从何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这才躲到我这里吧?”

苏轶昭将衣领整了整,而后拿起布巾给自己擦拭头发。

若是没带丫鬟,苏轶昭一直都自己整理头发。

只是她这两年将养好了身体,头发又黑又密,还很长,洗个头是真的麻烦。

好在很顺滑,否则这三千烦恼丝就能让她烦死。

回过神来,五皇子笑了笑,心中却想着,苏轶昭若是生在寻常人家,只怕那家保不住。

不少贵人都有特殊的癖好,坊市中不止有暗娼青楼,还有南风馆。

他往日对这些都嗤之以鼻,还觉得恶心,可若是换成苏轶昭,其实也未尝不可啊!

啊呸!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着实令他震惊了,这该死的肤浅。

“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路过!”

五皇子怎么可能说自己倒霉呢?刚才他揣着地形图去城南的院子,可刚走到城南的巷子里,就碰到了歹人。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要强抢。可他偏偏只带了一名随从,最后寡不敌众,他跑了出来。

那些人还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大家都在坊市中追逐起来。

一路跑到这边,误闯了一户人家的女子闺房,接着又是一阵狼狈逃窜。

跑到此处,实在累得慌,想趁机躲进屋里,可事儿就是这么巧了。

苏轶昭自然不会信,但也不可能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位来北元府可是得了密令的,那些事儿与她无关。

对方一时半会儿不会走,苏轶昭自然也不好赶他了,于是就将他当成了空气,让侍方端了饭食进来。

肚子真是饿得慌,已经好几日都不曾好好进食了。

苏轶昭不说话,而五皇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侍方让小二进来收拾浴桶,顺便将吃食端进来,却不想一开门,就看到了坐在圆桌旁的五皇子,他顿时一阵愕然,同时多了几分戒备。

“少爷?”侍方有些迷糊了,少爷刚才明明在洗澡,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轶昭摆了摆手,不愿多说。

纵然侍方心中有疑惑,但少爷都不在意,那他这个下人就不该多嘴了。

等五皇子缕清自己的思路,却见苏轶昭已经吃上了。

他手下筷子不停,动作虽优雅,但吃地不慢。

闻着饭菜的香味,见苏轶昭吃地津津有味,他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

朝着一旁的侍方喊道:“再添副碗筷。”

侍方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少爷,见少爷并未多言,便走了出去。

苏轶昭现在只想补眠,等用过饭食之后,此人应该也能走了吧?

谁料五皇子非但没走,吃过饭之后,居然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了京城的趣事。

起初苏轶昭并未打断,她以为说不定会涉及朝堂,也好让她多了解一下朝堂之事。

谁料对方只说坊间趣事,也不知一个皇子,为何对坊间之事知晓地这么清楚的。

眼前出现重影,苏轶昭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了。

双腿无意识地走向床前,而后她和衣而睡,也不管还在说个不停的五皇子。

五皇子错愕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苏轶昭,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的被褥上,乌黑的发散落在雪青色的锦枕上,显得少年秀丽中带着几分羸弱,看着竟然有几分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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