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妈妈都调教过了,他们现在都上了手,调料也准备好了。您若是想在后日开张,咱们今明两日就得去添置食材,有些需要腌制,否则怕来不及。”
朱三深深点了点头,总算要开张了,这么多人吃喝两个多月,公子一点进账也没有,让他很是为其担心。
“嗯!我再给一份清单你,这些必须备齐,明日我再来,将处置鸡肉的方法交给你们。”
接下来苏轶昭又看了朱三带来的账簿,这账簿就有些水平了,一看就出自老账房孙伯。
一看账面上的银子都用地七七八八了,苏轶昭便让朱三带了二百两回去,这是添置食材所需的。
“铺子那边,你再叫个面生的去和他谈,他着急去南边,价钱应该不会太高才是。”苏轶昭想到了铺子,于是道。
接着她想到了一个人,“你去找黄牙子,让他想办法,将这铺子尽快拿下,该他的好处不会少,此事就交给他了,”
“是!我去和黄牙子说,他肯定有办法。”朱三连忙道。
“不过价钱得让我满意,否则我就会找其他牙子帮忙。”苏轶昭觉得黄牙子机灵,应该能以极低的价钱拿下。
只是黄牙子心思太活泛,又怕他起了贪婪之心,拿双份的银钱,于是便警告一番。
“这个我省得,肯定再三警告他。对了,您不在的这段时日,不少人都到我家来打听养鸡的事儿。虽然被我搪塞过去,但依旧有不少人眼红。”
“前几日,咱们院子出现了贼人,还好付大哥机灵,又有些本事,否则那些鸡就遭殃了。”
苏轶昭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朱三家原本十分贫困,一朝得了贵人青眼,一夜之间飞黄腾达了,确实让那些人心中不平。
“你这几日将黄牙子找过来,咱们买些壮丁和孩童,让付大有教些本事,咱们光靠付大有一人可不成。”
苏轶昭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银子,这两日必定又是花钱如流水,不过等开张了,应该就有进账了。
苏轶昭看了看日头,惊觉快到酉时正了,于是又吩咐了几句,立马找了辆马车回府。
却不想,刚回府,就发现府上的气氛不对。
下人们大气不敢出,就连做事都小心翼翼的。
便宜爹今日得了允许出去放风,难道是又闯什么货了?
还是在外治病的苏轶梁出了什么岔子?否则四房的下人怎会这般?
苏轶昭先去正房请安,一进屋内,唐氏就开始对她训斥。
“怎么府上是没书房?前儿你不是还说要去找兄长借书看?咱们这样的人家,难道还会少了书不成?到底是什么让你下学之后在坊市流连忘返?
抄书能抄几个子儿?你祖母又要说你父亲乱花用,让你这么小年纪就操心四房庶务。”
唐氏这样一番话是夹枪带棒,语气虽然带着几分讥讽,但并没有听出什么异常来。
不过她之前与老太太说过的话还是传到了唐氏的耳中,并且一直挖苦至今。
“儿子不敢打扰几位兄长,下学之后有空闲,与同窗一起到书肆看书,还能相互探讨。明日儿子一定尽早回来,劳累母亲担心。”
苏轶昭的厚脸皮唐氏是领教过的,她明明是呵斥,这小子竟然也能说是关心,可见城府有多深。
“怎么儿子一回来你就要训斥?每日都是听你颐指气使,冷腔冷调,好没意思!”
苏文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倒是让在场之人十分讶异。
这好不容易老太爷首肯今日可以出温阳阁,怎么没在外与友人寻欢作乐,却是早早就回来了?
唐氏气苏文卿替苏轶昭说话,又与她针尖对麦芒,但面上还是克制了几分。
说实话,老爷能这么早回来,让她心中稍有慰藉。
唐氏冷着脸道:“老爷怎么这么早回来就回来了?妾身也不过是关心他,怕他在外惹了祸端!”
“还不是父亲发了火?再说出门前父亲也没给银子,你那儿有多少?我苏四爷出门哪里能没银子使?不得让人笑话?”
苏文卿看了一眼站在下首的苏轶昭,接着便坐在了上首。
苏轶昭有些无语,这爹!去北元府之前就说陆展巽给了两千两银子,还有老太爷给的呢?这么快就花完了?
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唐氏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脸都白了,“妾身哪里有银子?老爷又不是不知,没了那两个嫁妆铺子,妾身手上一直很拮据!”
唐氏也没顾及苏轶昭在场,心中又极其失望起来。
原以为老爷考上了举人,又给自己买首饰,是有意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谁料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老爷根本就是本性难移。
“不过是问一句,没有就没有,你这般急切作甚?”
苏文卿说完就对着苏轶昭道:“今日老太太身体不适,说是不见客,你不用过去请安了,回自己的院子吧!”
老太太身体不适?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被苏文卿给气的吧?
苏轶昭很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能将老太太气成这般?
“那儿子就先行告退了!”苏轶昭行了礼之后,就转身出了屋子。
还是回去问问月秋,这事儿不小,她肯定知道。
苏文卿见状也起身朝着屋外走去,唐氏忍住心中的悲呦和气愤,冷声道:“要用饭食了,老爷去何处?”
“不必等我,我还是回温阳阁吧!”苏文卿摆了摆手道。
唐氏气得眼泪夺眶而出,此刻屋里没了外人,她也不再掩饰,顿时掩面而泣。
黎妈妈脸上上前安慰,“老爷就是那样的性子,您何必与他置气呢?等六少爷病愈之后,您就靠着六少爷。还好六少爷懂事,懂得心疼您这个母亲。”
她说着也是幽幽叹了口气,一个外室子成天在太太面前晃悠,偏生老爷却是万事不管,一点也不体谅太太。
“他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如今借着被关禁闭的借口,竟是宿在正房也不肯了。我哪里对不起他?这么多年我操持庶务......”